?? 唐然给眼前的一幕打了个措手不及，冯老像发了疯似的突然大力的扯着领口，脑袋不停的撞地。
覃老站在冯老身边，立马蹲下身体扶着冯老，伸手垫在他的头下。
“唐然，快搭把手。”
唐然忙走了过去，“这到底是怎么了？”
覃老也是抱着冯老的头，唐然把身上背的包垫在了冯老的头下。
冯老“嗷”叫了一声，脑袋猛的撞向覃老，唐然抬起手刀，一掌砍向冯老的劲侧，冯老眼珠转了转，昏了过去。
覃老坐在地上，看向唐然，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唐然，你还想要我的解释吧？”
唐然没有出声。
“我们俩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发小，关系就像你和唐菲。”
唐然抬了抬眼。
“我们没有血缘，但比很多亲兄弟还要亲。”
“他有个冯九十的外号。”
“是行百里者半九十的意思吗？”
唐然问道。
“是啊，行百里者半九十，如果一个人的一生都与这句话相伴，该是多么悲惨的一生。老冯这人打小优秀，样样都好，家境好，父母疼爱，偏偏碰到这个坎上。我和他一起在国家研究所工作，他想做出最先进的项目来，可是每次都刹羽，有的在刚报项目就被上面一杆子拍死，有的是项目做到一半，因为种种原因被叫停，还有的是长期得不到结论被放弃。”
“每次都这样？”
唐然为冯老的遭遇无语。
“会不会是他自身的原因？”
覃老看着唐然。“果然是旁观者清，我看明白也是工作了很多年做到项目责任人时才明白的。”
“黎江，两年前，国家得到一个消息，高能所在黑暗日前得到过一个奇怪的能量转换器，里面带有特殊物质，对我们的研究很有帮助，基地召集了大量的异能者和派出了一个团的兵力前往高能所。不仅带回了一个黑盒子还带回了一个叫黎江的人。”
覃老的声音低沉下去，带出几分恨恨，“不知道黎江见了主席后，说了什么，那个黑盒子送进了高能所保密措施最严的s号研究室，连我都不能过问，却没想到居然又落到了老冯的手里。”
“您一直不知道？”
覃老舔了舔嘴唇，闭了闭眼，“我是在一年前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
“您认为一生不得意的冯老有了这个难得的机会。所以没过问，还是您认为您也能借机插得手进去？”
覃老被唐然尖锐的质疑说得呆了呆，自嘲道。“是啊。是我生了贪心了。”
脸上的悲伤渐渐淡去，“我一把年纪也做出小女儿姿态了。”
唐然低声说了句，“我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姿态。”
覃老怔了会，笑道，“我们继续说。”
“有一天，老冯跟我说。他手上的研究有了重大的发现，很快就能出成果了，我当时很为他高兴，我旁敲侧击了会，他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个发现对异能者的异能有很大的帮助，让异能者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之前就做过通过药物和物质刺激增强人类体质的试验，我以为顶多也就是这类试验的加强版，真正引起我警醒的是，你们送过来的那颗能量源，我们的研究员每天和它长时间呆在一个实验室里，都会受到强弱不同的影响，精神更容易疲惫，更容易失神，我们因此给每个研究员按排了不同的时间段，减少大家呆在实验室的时间，我却发现老冯常常借机靠近实验室且接近研究员，我暗中警告过他，可是已经太晚了，连秦岭都被他招揽过去了，我一直很疑惑他是以什么来诱惑那些人为他卖命的，现在我知道了。”
“一张大饼。”
“是啊，一张大饼，一个远大的美好的前景，再有增强实力钓着他们。”
“那冯老这会是什么一回事，我看着怎么那么像小说里写的夺舍，借尸还魂之类的？”
唐然吞吞吐吐的说着，从眼角余光看着覃老的神情，这么虚幻的事，z国科学界的泰山北斗之类的人物会怎么看。
覃老目光在冯老身上游移着，“我看着也像，可是，我无法相信。”
声音一变，郑重了起来。
“老冯，你该醒了。”
唐然打晕了冯老后就没再去看冯老，覃老坐在冯老身边，再加上两人认识多年，默契有加，覃老从冯老微微的动静中，看出来了冯老在装昏迷。
冯老虚弱的睁开眼，“老朋友，被你发现了。”
看向唐然，冲唐然伸过手去，“唐然，你走近一点，我还有其他的话跟你说。”
唐然莫名其妙的看向覃老，覃老抬手阻止了唐然，说道，“老冯，你想装神弄鬼多久？”
冯老咳了两声，“老覃，我老了，你也老了，很多事情都变了，由不得我们不信。”
“如果不是我遇了这么一回，我也不信。”
冯老两手一摊，“唐然，你的能量很纯，和其他人的能量都不同，他会来找你，他追求的是无限的能量，以后你要小心了。”
覃老皱着眉，“老冯，少说这些危言耸听的话，外面的那颗心脏有什么用，你一定知道。”
冯老扯开嘴，“那个，那个就是个能量转换器，把异能者体内的能量源取出来，放在里面培养，过滤出里面的杂质，提纯能量，然后过渡给要培养的试验品。通过不同比例和试剂的搭配激发实验品的能量，做出力量最强大的灭世工具。”
“异能者体内的能量源？”
“你们疯了！”
唐然和覃老不约而同的出声，唐然不解的看向气血上涌的覃老，覃老脸色难看的指着冯老，“你们杀了多少异能者，害死了多少人类？”
冯老脸上木木的，“老覃，现在纠结过去有什么意义？”
唐然覃老心里都生出危险的信号，“到底怎么了？”
“那颗心脏除了充当能量转换器，最大的用处在于孕育生命，它马上就要出来了。”
唐然和覃老脸色一变。
“我的身体老朽了，限制了它的实力，它精心培育的身体马上就要取代我了，老覃，这一次我不会再是冯九十了，这一生总是走完了。”
覃老忙扶起冯老，“老冯——”
“唐然，我感觉得到，你的能量和它同出一源，但是你的能量要精纯得多，如果，它要再找一个身体寄存，你是它最好的选择，唐然，对不起了——”
唐然被道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冯——”
“老覃，我给你带来麻烦了，你不要怪我——”
覃老觉得手上一空，冯老身体歪向一侧，剩下一身衣物躺在地上。
覃老不敢相信的伸出手去，衣物里什么也没有。
唐然走近覃老，“覃老——”
却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
覃老趴在地上，看着衣物发呆。
“冯见知——”
“哈哈，小子们，我终于出来了。”
声音在山洞里盘旋不去，沉浸在悲伤中的覃老抬起头，和唐然对视一眼，“走，我们去瞧瞧。”
放下手上的衣物，两人转身跑了出去。
回到放置玻璃罩心脏所在的山洞，唐然覃老只看到易波趴在洞口边上，两人探了探头，洞中血腥味弥漫，唐然壮着胆子，松开覃老的手，“覃老，我进去看看。”
“唐然，里面情况不明，你进去太危险了。”
“唐然——”
洞里突然传出郝高山的声音，唐然忙说道：“覃老，我得过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万一秦肃郝高山他们闯进去就更麻烦了。”
“唐然——”
“覃老，刚才我在里面没事，现在也不会有事。”
唐然坚定的拂开覃老的手，大声应道，“郝高山，你们别动。”
唐然一步步走进洞里，却见郝高山等人已经在洞里了，几十个人像木头似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只有两只眼珠子在骨溜溜的转，秦肃等人围着他们直转。
唐然走快两步，“这是怎么了？”
秦肃等人看到唐然，说道，“唐然，你没事就好，郝高山他们突然动不了了。”
唐然对秦肃说道：“秦肃，我找到覃老了，他在洞口，易波也在，你带你的人去找覃老，我过去看看。”
秦肃一把拉住唐然，“唐然，你别想支开我。”
对身边的战士使了个眼色，战士带着两个跑向洞口。
覃老叫着，“不用你们过来，我来了，我来了。”
覃老跑了过来，和唐然一起看着破了一个大洞的玻璃罩子，里面的心脏已经消失无踪，“郝高山，你们做了什么？”
郝高山无辜的摊着手，脸上全是嫌恶，“我什么都没做，我还晦气呢，进来就被浇了一头血雨。”
易波被战士扶着走了进来，“覃老，他们确实什么也没做，life1号冲破玻璃罩子而出时，我们的人异能全都爆动起来，他们全都身体爆裂死掉了。”
“那他们怎么动不了了？”
“这个你们得问唐然带走的那个人。”
易波对上秦肃的质问平静的答道。
秦肃看向唐然，唐然轻声说道，“他没了。”
“什么叫没了？”
覃老接过话，“就是话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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