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齐宴正胆战心惊的杵在原地。
女子自从他身旁经过后，饶是留下一股浓烈的花草芳香。
恍若前世的海蓝之谜...
甚是好闻～
“另外...他还有说，你是一名符箓师？”
“是。”
女子听闻点了点，闲庭信步的上下打量后，又轻蔑的疑问道：“听说绘制功底极好，是与不是？”
“是。”
齐宴肯定说道，对于自己的优点，他从不否认：“只是在下尚且处在练气三层的修为，能绘制的符箓却是不多。”
齐宴颔首微低，如实相告。
面对一位筑基中期的修士，且对方还是一间宝楼的掌柜，见识和阅历早已犹如一只千年的老狐狸，他自认为没有必要在她面前玩什么聊斋。
“练气三层，那就是一品符箓师...”
女子单手轻拍着信物，顿觉可笑：“一品？也敢自称是符箓师？”
“......”
齐宴听闻，愕然一惊，感情对方这是在拿自己打趣消遣…
可佳人在畔，自己又不想从迷魂阵中舍身而出。
反正没皮没脸习惯了，多说一句少说一句，对于自己也没有什么影响…
想到这点，齐宴方才挺磨着耐心，继续倾听下去。
而女子见齐宴对自己的打趣丝毫没有什么情绪后，一时也收起了挑逗的心思，颇觉无趣的说道：“好了，不闲扯了。”
“既然你是钟掌柜推荐过来的，我自当对你有所照顾。”
“只是刚才听你的回答，了解完你的基本情况后，你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女子说到这，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知是嘲讽还是无奈。
可齐宴对此，并未放在心上，况且于他来说，对方能帮便是情分，不帮既是本分，并没有对错。
“叶掌柜刚才所说，在下自然明了。”
齐宴作揖说道：“若是此次拜访有什么叨扰之处，还望叶掌柜见谅。”
说罢，齐宴便是打算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身后的女子突然冷艳轻喝一声：“站住，我允你走了吗？”
话音刚落，女子又继续拿起书信，瞥了一眼后，再次说道：“上面还说，你话本写的不错？”
“......”
齐宴蚌埠住了。
此时恰如一万匹骏马奔腾而过，犹如滔滔巨浪，口水不绝。
钟老头明明与自己定下君子之约，不让外人知晓自己在写《桃花源记》。
可是现在，他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这简直是跟脱完衣服，再脱裤衩没什么分别。
可转而又想，钟老头以前常常对自己的话本内容日思夜寐，他是个lang友啊，有个屁的君子品性...
“话本内容...”
齐宴思暇之际，急忙吞吞吐吐的解释道：“只是在下清闲时，用来打发无聊的东西罢了，上不得台面的。”
“是吗？”
女子听闻，饶是“哼”的一声，说道：“可是他对你的话本内容评价颇高啊～”
“说什么三步成句，七步成诗，又或是行文构思妙趣横生，内容水到渠成...”
“不知道是真是假？”，女子嘴角掩着一丝笑意。
“这...”
这下轮到齐宴尴尬了，他本想着撺词解释，可思来想去，好像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对于文字，自己确实略懂一二...
“那就没错了。”
女子见齐宴如此神色，一时便将信件拍到案牍上，笃定道。
随后又是拿出一纸泛黄的合作协议，递向齐宴。
“这是本楼想与你签署的独家合作协议，上面规定了你每月需向我楼递交至少三万字的话本内容，话本价格按照每千字两块中品灵石计算。”
“至于分成，则根据每期内容出售运营过后，按五五分成的比例划分赚取的灵石，而若有违反本协议其他内容或每月递交少于三万字数的话本内容，均示你提前违约，我楼有权力扣留或追回当月所发放的灵石奖励。”
女子想了想，似是没想到什么，于是不耐烦道：“至于其他，你自己去看....”
说罢，便将合作协议递向齐宴。
齐宴接过，一一翻看起来。
大概内容上，与女子所说并无二致，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内容，齐宴是万万没有料到。
诸如自己身死，或是遭遇变故，以及其他不可抗力因素导致的违约，违约方...
依然要还！
“......”
‘这不霸王条款脱裤子耍流氓嘛！’
齐宴内心吐槽，直叹修行界果真现实，比现实世界还现实。
“内容...大抵上就是这些，你若是没有异议，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协议。”，女子无所谓的说道。
“不，我有异议！”，齐宴直接出言打断道。
女子听闻，饶是手中转动的笔亦是停了下来，她原本自信的以为，对方一个练气三层的修士，断然不会拒绝自己给出的条件。
“有何异议？”
可是很快，商业的逻辑迫使她迅速的冷静下来，理性说道：“据我观察，这似乎是对你目前最好的福利了！”
女子虽然有些始料不及，但也没有脱离事实说话。
齐宴作为初来乍到的外乡人，需要用钱的地方确实很多。
可她却忽略了，齐宴作为一个话本创作者，骨子里所迸发出来的坚韧与节气。
于是这时，齐宴义正言辞的开口说道：“前辈所言，确实如此，可是在下也并未穷到如此要饭的地步！”
齐宴说完，亦是临危不惧的望向对方。
一时间，雅间里的气氛沉寂无比，双方都在权衡，较量....
渐渐地，女子的眼神不再冷漠，反而显露出欣赏的意味，她开始觉得眼前之人变得有趣了。
“那你想要多少？”
“四块中品灵石，外加七三分成！”，齐宴斩钉截铁道。
“不行，太高了。”，女子摇摇头，拒绝道。
“既如此～”
齐宴惋惜说道：“那前辈与我也就没有再商谈下去的必要了。”
说罢，齐宴躬身作完揖后，便欲转身就走。
然而未等齐宴跨出雅间的门口，靠在案牍上的女子突然叫到：“等等。”
齐宴回头，正见女子的指尖敲在案牍上砰砰作响，似是在做最后的计较。
“可以。”
女子终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如此，我们是否可以签合约了？”
“乐意之至～”
......
坊外，
齐宴站在墨云轩的门口。
心里估摸着今天谈下的这笔大生意。
他可终是明了：原来死鬼钟老头还是爱自己的。
而经过自己粗略的计算后，倘若不算其他收入，自己单从兼职话本所赚来的灵石，就算撇开分成，自己至少也能有一百二十块中品灵石，而如此的前提，也只需自己动动小手，多与冷秋月暧昧暧昧，便是能文思泉涌，唾手可得。
一想到这，齐宴就觉得美滋滋。
恰如此时，冷秋月通过“传音符”告知齐宴，询问他几点归家，她好提前准备晚饭...
‘说曹操，曹操就到～’
齐宴满足于这种被人惦记的温馨，内心感到无比的踏实，当即心动不如行动，马不停蹄的就往家里奔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签约的事情，告诉冷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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