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说,是她终于来了……?!
这个恐怖的念头一从心头冒出来,春心顿时觉得天昏地暗不见一次光彩。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似乎并没有特殊的感觉啊,不该这么平静吧?
再次抽动了下鼻子,确实是有股味道,那种气味和普通的血腥味有区别,绝不是自步飞身上传来。
还是说,步飞这丫其实是个妹子?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春心彻底否掉了,她可是亲眼乃至亲手见证过的,哪怕步飞真是飞机场可也应该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特征的才对。
那么说来……春心将视线放到了何谐身上,这个突然跟着老哥来玩的漂亮小子会不会是另有隐情?
哼哼哼,所以才不想跟步飞一个屋睡?
何谐是个妞,这个大胆的猜测一生出来,春心的牙齿立刻就磨了一下,你一个妞女扮男装的跟着我哥来我家是想干嘛,我知道我哥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但他是有主的了,不知道有主的干粮不能碰么?
不知道为什么,春心这小脑袋里似乎总是有点被害妄想倾向。
幸好嘉禾打断了春心那越飘越远的联想,似笑非笑的说:“小春心,我看何公子面色苍白,不知是何处不适,你若有空不如给他开副药补补。”
脸色苍白?那是正常,人家何公子现在正是大出血的时候,脸色自然是不太正常了。春心眼睛转了几下,对何谐招手道:“何公子,来,我看看你究竟何处不舒服。”
何谐退后一步,迟疑着摇了下头道:“不用了吧。”
“要的要的,你是我家客人,我身为一个大夫。如果看着你生病却袖手旁观,今后还怎么行医?”春心笑眯眯的看着何谐,十根手指灵活的活动着。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她脸上挂着的笑容,跟嘉禾简直如出一辙。
步飞已经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现在正坐在一边看着春心。好像这么看着她,他就觉得自己心口上有一块空白开始在慢慢填补。
终于,何谐还是没能扭过春心,或者说,不信春心真就能看出什么来,干脆一咬牙把手伸了过去。
哈,果然。春心则是了然的挑眉。这位何公子果然是何小姐。不过,让她疑惑的就是何谐半点姑娘家的扭捏都没有,处处都表现得跟个活泼少年没两样,甚至除了特殊时期有点不对劲以外。何谐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姑娘家下意识里的动作,这根本就是装惯了男子的表现。
所以说,老哥还不知道何谐其实是个妹子?
“那个,小春呐,你笑那么古怪做什么?”何谐忍不住避开了春心的笑脸。那笑脸实在太古怪,古怪的让人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没什么,我就是知道了你究竟哪里不舒服而已。”春心嘿嘿笑,“肚子痛吧?第几天了?”
何谐的脸色变了一变,飞快的抽回自己的手来。拧着眉头问:“什么第几天?”
春心挑了挑眉:“真要我说?我就怕说出来不太合适呢。”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步飞和嘉禾。
没想到何谐倒也干脆,直接一摊手道:“算了,你知道就知道,反正就这么回事。”春大哥说他妹妹机灵,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机灵,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这个秘密,竟然被这丫头一眼看穿。
“小春心,何公子究竟哪里不适,你心里可是有把握了?”嘉禾适时的打断两人交谈,笑吟吟的掂量着手里的药瓶儿问,“可要服药?”
你手里拿的是春风逍遥散,能给她吃么?春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丢了一句:“什么药都不用吃,死不了。”
何谐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了纷纷杂杂的马蹄声,不禁皱眉,这条街上行人不少,是谁这么张狂的纵马奔驰,不怕撞伤了人么?
正疑惑着,只听斜对面的回春堂闹腾了起来,春心按捺不住好奇,凑到门前去看,只见回春堂门前站着四五匹高头大马,只有一人骑在马上,其余人应该都是进去了。
嘉禾幸灾乐祸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啧啧,如此嚣张,怕是要砸了那回春堂不成?”若是如此,他要不要去帮一把呢。
旁边的虎子也出来看热闹呢,只可惜不能去到回春堂门口听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视线左右一扫,顿时看到了正凑在回春堂门前偷听的一人,连忙冲那人招手。
被虎子叫来的是布店的小伙计,两人家里只隔着一堵墙,关系那是极好的。
“那边,”虎子冲回春堂努努嘴,“谁来闹事呢?”
小伙计小心的压低了声音道:“我看不像是正路子的人,说话口音怪怪的,不知道是哪里人,在那里问话呢,听那意思是要找个手臂受了刀伤的少年人。”
手臂受了刀伤的年轻人,这里现成的不就有一个么?
春心瞄了眼步飞,却见步飞面色半点变化都没有。
“我家掌柜的叫我了,我得赶紧过去,先不说了。”那小伙计看了眼自家铺子,见掌柜的正在那里瞪自己,连忙拔腿就跑。
“江湖人士寻仇么?还是抓逃犯呢?”虎子自个儿在那里嘀咕开了,“诶,小春哪,你说他们会不会是……诶,小春?”他说了半截才发现春心已经不在旁边了,看了眼春字号里头,春心正在那里收拾药呢,再看看自家店里,掌柜已经眼神如刀的开始飚自己,干脆也晃晃脑袋进了门。
问题摆在了面前,很显然那群人极有可能是来找步飞的,怎么办?
春心当机立断:“……换衣裳!他们不是要找受了伤的男子么,我这里有娘前天给香姐姐做的衣裳,本是要我捎给香姐姐的,我还没来及交给王姨,你赶紧拿去穿。”
那是一条极为漂亮的浅蓝色裙子,刘氏的女工是公认的出色,那裙摆上绣上了大片大片的繁复花纹,精致的让人爱不释手。
春心顺便瞟了一眼何谐,却见何谐面对这么一条正常姑娘家都会想要据为己有的裙子,只是露出了欣赏的表情,丝毫没有想要穿上的冲动。她不禁纳闷了,难不成何谐从小就不爱穿女装不成?
将裙子塞给步飞,春心催促道:“赶紧换,换好了我给你梳头。话说,你不会是想等他们冲进来以后在我这里大开杀戒吧,我以后还想开门做生意呢。放心,这是干净的衣裙,还没人穿过呢,你就大胆的穿去吧。”
话说,不是干净不干净的问题,而是样式的问题吧?
面对怀里这条明显是女人才应该穿的裙子,步飞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转到了后边。不过是穿女装而已,他不是没有穿过,只要能达到目的,穿什么不可以?
把步飞赶去换衣裳,春心也没有闲着,飞快的将刚才给步飞换下来的纱布绷带收拾成一包塞进了药柜底下一格里。
那一排药柜里的药都是气味浓烈刺鼻的,饶是她也不能立刻从那混杂的药味中嗅到绷带上的血腥味。
当春心把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后边的小门已经打开了,步飞缓步走了出来。
漆黑的长发柔顺的披散下来,如黑瀑一般顺着肩膀垂下,上身是雪白的衫子,外面罩着浅浅的橙色半臂,下边系着的就是那条蓝色长裙,一根缀着琉璃珠子的白色系带自腰间垂下,更显得他腰肢纤细,可谓楚楚动人。
也亏得王香身量高挑,刘氏生怕做得短了不合穿,如今穿在步飞身上,这裙子虽然还是有些短了,但还不至于太不伦不类。况且步飞清瘦单薄,穿上这裙子更显得身姿轻盈曼妙。
呆呆的看了半晌,何谐嘴里不由得飘出了三个字:“美人啊……”
那张绝美的脸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这样却更显得冷若冰霜艳若桃李,这么一人放在面前,谁会怀疑这不是一绝代佳人,谁会想到这是一杀手少年?
听到何谐那一声感慨,步飞神色未变,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春心。
春心正忙着擦自己的嘴角,免得流出什么不该流的东西来。
“步姑娘这身装扮真可谓风华绝代,倾倒众生啊。”嘉禾似笑非笑的瞄着春心,“连小春心身为女子都为步姑娘你失神了呢。”
“打住!”春心就知道嘉禾肯定会出言挤兑,可不能让这家伙把步飞气的直接跑回去把衣裳换回去。看步飞穿上女装扮成美人儿,这可是她多年未竞的心愿啊,从随身的小兜里摸出一柄梳子,她冲步飞招手,“来,我给你梳头。”
咩哈哈,步飞的头发一看就是飘柔顺滑可以给洗发水打广告的,手感一定差不了,难得步飞肯乖乖的任她摆布啊。
可就在她的手即将摸上步飞的头发的时候,嘉禾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梳头?”
春心闻言僵了一下,似乎她的鞭子都是兰悠萝给梳的,在兰悠萝之前是老妈动手,要是没人帮忙,她自己只能凑合着绑个马尾糊弄事。
“所以,还是让哥哥来吧。”嘉禾冲步飞笑的不怀好意。
春心嘴角抽动了下,看这家伙的神情,他会不会给步飞来个懒羊羊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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