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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虫巢忽然间爆裂开来,无数锐利的暗红光芒由中心向四周发散状弹射。
离水剑光霍然间张开来,有如一张青色水幕,挡了火儿的身前,光箭击在上面就象击在了水面上,轻盈的的细碎的水花迸溅,涟漪一圈圈荡起,然而这道水幕却以一种可以容纳百川宽柔将所有的攻势一一化解,始终没有一道光箭可以击穿水幕。
其他人的反应也绝不慢,林素的剑光与他的脾性相似,周密,看起来十分柔和,把攻击全都挡在了身外。
而仙师那边的人则在这一瞬间抛出了一把黑色的纸伞,伞在罡风中喀喇一声撑开来,暗红的光箭纷迭而至击打在伞面上,看起来单薄不堪一击的伞面坚逾铁石,那清脆的格挡之声连珠般不断响起连成一片,有如一场疾风骤雨。
秋秋身上泛起了金色的光影,象一团缥缈雾气,尽管那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掠过她身周的光箭没入金色雾气之中便消没不见,仿佛被融化了一般。
林素有些吃惊,随即他想起了以前在典籍中看到过的宝物。
金缕衣。
据说是以前九峰的一位掌峰的无意中得到的灵宝,但是经过了那么多年,谁也不知道这件灵宝的下落,甚至连这件东西是不是真的还存在都不清楚。
没想到现在这件金缕衣穿在了秋秋的身上。
那些暗红的光箭四下纷飞,简直不分敌我,无数飞虫被惊得四散乱飞,光箭穿透岩石,射在山壁上,溅得石屑纷飞。好半晌这攻势才止歇下来。
其他人还没有说话,火儿先恼了,在它看来这完全是赤裸裸的暗算和打脸。身为一条赤龙,火儿的自尊心简直强得逆天。这卑鄙的猥琐的虫子竟然敢对它施以暗算。
火儿的身形悬在空中,它张大了嘴猛的吸气。
看起来象它刚才吃虫子一样,但是站在后面的人全感觉到了不同。
火儿身周方圆几丈之内,突然间有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那股吸力简直象是一个无底的空洞,不但首当其冲的虫子们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被吸了进去,甚至连火儿身周的风、雾气和光线似乎都被抽取了一样,火儿的身周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真空区域。
空气中的景物变得扭曲起来。四周的岩石都变了形,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塌陷。
这巨大的吸力到了一个临界点,秋秋觉得自己的肌肤都被扯得隐隐生疼。
突然间吸力消失,从火儿喉咙中释放出了一团耀眼炽热的烈焰。
秋秋这一刻突然想骂娘,火儿这个欠揍的小畜生!
放大招前你敢预告一声吗?这孩子从哪儿学来的这样无差别的超级必杀技?秋秋绝不记得自己教过它这么变态的攻击招式。
那团火焰正正撞上了火儿前方的虫巢。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虫巢崩成了无数碎屑。完全爆了开来,气浪与纷飞的烈焰光环拖着尖锐的啸音瞬间朝外扩散。
秋秋双手虚揽。电光火石间离水剑在空中改变了形态。剑光分做两股,左右各划出了一个半圆,混而为一,空中出现了一个混沌太极的青圈。
青圈刚刚成形,光环就直直的撞了上来。
除了那道青色太极覆盖的区域,整座山谷在眨眼之间被烈焰光环横扫而过。山崩石碎,远远近近虫子们连一点儿痕迹都没剩下,在烈焰中灰飞烟灭。
飞尘粉屑飘飘洒洒漫天飞舞,秋秋抖了抖袖子。又拂了拂头发,指尖一点,离水剑撤了回来,点滴水光没入她的掌心消失不见。
火儿甩着尾巴在刚才那虫巢的上方耀武扬威,一派小人得志的风范。
秋秋伸过手去,一把揪住了它的尾巴。
“行啊你,长能耐了。”
真要灭掉这虫巢,在场随便拎出一个人来能办得到,可是林素他们围在这儿观察这些虫子的生活习惯绝对不是因为穷极无聊或是对虫子们的爱好。
可是让火儿这么横插了一手,不管林素他们是想观察什么,这下功夫都白瞎了,虫子们死得太迅速,连声救命都没来及喊,虫巢更是渣都没剩一粒。
人常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照秋秋看,跟火儿一比,猪都要喊冤枉。
火儿这才是真?坑队友一百年不解释。
林素苦笑着也走了过来,看看已经只剩了光秃秃一截矮墩的石柱,摊了下手:“白忙活了。”
秋秋充满歉意,她实在没想到火儿这样暴烈,让她拦都来不及。
“没事儿,”林素摸摸火儿的脑袋:“别太苛责它了。嗯,真没看出来它还挺能干的。”
管卫和纪云霆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于仙师领着人过来,众人好一通寒喧客套,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
虽然暂时化解敌意,但不代表双方就真成了朋友了。大家告个别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秋秋好奇的问管卫:“这些虫子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在她看来,这些虫子的确挺有两把刷子的,但是一旦看破了它们的真实原貌,也就觉得不过如此。
管卫言简义赅:“它们很可能是吸取了魔气才变成现在这样。也许是一只魔物,也许是一件东西,应该就在虫巢之中。附近的山民说过,曾经有人挖草药的时候挖出了什么不一般的东西,接着这四周就开始怪事频出。”
好吧,现在啥线索也没了,一地渣。
秋秋瞪了一眼火儿,火儿眨着无辜的金色大眼睛看着她。
“下次不许再这样。”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秋秋并不太自信火儿会不会听她的。
毕竟火儿不是她的灵宠。
这只强大的小龙是属于拾儿的,她的命令大概不象拾儿的那么好使。
可现在拾儿在哪呢?
火儿在她出神的时候找准了机会,从她的手里逃脱出来,不过它也没远离,就在秋秋的裙角边绕圈打转。
秋秋这会儿也没有罚它的心思:“拾儿不在这儿吗?”。
“他自然不在。”林素说:“刚才与我们一同来的是他的一道神念而已。”
啊……秋秋就猜是这样。
那个纸人果然不是专门来陪她的。而是与林素他们约好了有正事要做。
秋秋有点小失落。
不过拾儿当然不是那么浪漫不顾大局的人,她早就了解这一点。拾儿如果会怕她寂寞特意分一道神识来陪伴她……那实在有点太不象他了。
来办正事才是主要目的,安慰她只不过是顺带的。
“那他现在呢?”
“他收回了神念。”
林素从袖中取出一张信纸交给秋秋。
是啊,纸人是因为拾儿的神念附着其上才会成形的,他收回了神念,信纸当然打回了原形。
秋秋接过了信纸。
然而就在信纸沾到她的手掌时,毫无预兆的碎了。
火儿咬住了一片纸屑,其他的碎片飘飘洒洒的落了一地。
火儿咬住的那片纸屑上有半个不完整的字。
应该是平安的安字。
那种危险的预感又一次攫住了秋秋的心脏。
林素看她神情怔忡,轻声安慰:“不要担心,峰主那里应该没有什么事。”
秋秋点了下头。
可是她还是担心。
这种担心让思念加倍炽烈。就象燎原的野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秋秋决定,她要回中原。
九峰这边有惊无险,原来涉及到第七峰的纷争已经被证明只是一场欺骗,那她有什么理由滞留在这里呢?
她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拾儿身边去。
没有他,秋秋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变得不完整。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为什么他连一句告别都没来及对她说。就匆匆的收回了神念?
是真的来不及,还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呢?
秋秋不愿意去胡乱猜测。她排空那些念头。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
不过把这个要求对李长老他们说出来的时候,秋秋稍稍感有些难为情。
好象情热中的少女,跟爱人分离一刻都受不了似的,非得赶回去见他。
不过李长老表现得却很自然,她温和的微笑,带着长辈特有的宽和:“还有什么东西。可要一次带齐了,别再落下什么。”
“没忘记什么东西。”
管卫是与她同来的,却不能与她同往。
秋秋独自踏上归程。
秋秋趴在灵禽的背上,把脸埋在它柔软的羽毛之间。
她几乎要想不起来。遇到拾儿之前她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印象都模糊了。
但遇到他之后的一切都异常清晰。
他们曾经有那么多日子,整天整夜的都守在一起,一起入睡,一起醒来,一起练功,甚至连呼吸与心跳都要变成了同样的频率。
当时并不在意的一些小事,现在想来都觉得带着淡淡的甜意。
天气已经暖了起来,暮春的阳光总带着一种懒洋洋的温度,暖和,但并不灼热,明朗而柔媚,这个季节的绿叶最青翠,花香最馥郁,微风最柔和,所以人们总把春天与爱意联系在一起,这两者之间确实有共通之处。
灵禽独自飞在茫茫的海面上,迎来日出,又送走月落。(未完待续……)
PS:昨晚在医院陪床,一夜没有合眼,医院长长的走廊特别黑,来来回回的奔波只顾着着急也没有觉得害怕。到早上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走路都好象没踩在实地上。
今晚不去医院,明晚再去。
谢谢大家投给我的粉红票,我感觉愧对这些票票,因为最近写文的状态并不是特别好。我尽量保证把自己心里的故事写出来呈现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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