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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到九峰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嗯,连头带尾都算上,居然占了三年的空儿。想到去九峰的时候还想着接了师父回中原,只是把自己当成是去做客的人。谁料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言归正传,她在九峰的日子里头,差不多没闲几天,再说,她在潭底闭关足足就闭了一年多。之前看九峰的弟子们练剑的时候,她把自己当客人,根本就没近前细看过。等到她成了掌峰,就没有闲暇再去关注这些了。
对于剑阵,她是完全陌生的。
以前玉霞真人没教过她这个,在修缘山也没见识到过。
这无疑是把剑法和阵法揉合在了一起,阵法周密,但是杀伤性有限,一般都是做为防御手段。剑法着重攻击,可是一把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倘若四面受敌,难免独木难支。
秋秋头一次这么真切,这么完整的看到到剑阵的威力。
一百余名弟子两两分做一拨,两人后背相抵,各守一面,一人剑法偏重攻击,而另一人则偏重防御。
如果两人遇到了几倍于他们的敌人,两人在一起合力突围,显然比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安全,而且胜算要大得多。
秋秋能看得出他们平时就没少做这方面的习练,相互之间很有默契,一路剑法堪堪使完,阵形就有了变化。靠得近的四组弟子汇到了一起变成了八个人,他们站的方位,脚下踏的步法都有所变化。同时剑法也变了。六人的剑法都变成了只攻不守的路数,两人的剑法变成了纯粹的防御。
秋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阵法变做了一个山字形,中间一人的剑势一往无前,充满了玉石俱焚的惨烈和锐气。丝毫不顾及自身。
但是周围另外三个人的三把剑都有意无意之间护住了他的要害,为他排除了来自左右和侧前的攻击伤害。这阵法如果用来在敌阵中突围,应该十分有效,八个人变换着阵形。就象一把三棱梭枪,三个面是最稳固的形状,刺,击,舞,转,抖,就如同握在一个百战百胜的武将手中,气势如下山猛虎。锐不可挡。
八个人的阵形变换数次。弟子们又往中间集结。这次组成的是一个六十四人的大阵。他们背向圆心,面朝阵外,整个阵法移动起来如行云流水。阵心变换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完全猜测不到下一步的阵法中心会移到哪一个人身上。会移往哪一个方向。如果说刚才八人的阵法如一杆缨枪,那么六十四人的阵法就象一条舞动起来的长鞭,每个人是这件武器上的一个环索。每个人都在出手攻击,他们无须为防御再多huā气力,因为他们的背后是一个甚至几个同门,互为表里,互相依存。
这阵形看得人心旷神怡,剑光满眼纵横,带起的劲风凛冽,割面生疼。
接着两个阵并到了一起,变成了一百零八人的大阵。
这时候秋秋已经不大看得出来阵法的变化了,交错的剑光有如天罗地网,扑天盖地的罩了下来。
在这样的密集的阵法和剑气之下,哪怕是一只飞蛾想要突出重围都极难办到,那些首尾相衔似断若续的剑光毫无破绽,且前招气势未衰,后一招已经天衣无缝的接了上来,秋秋眯了一眼再睁开,她完全可以想象到陷入阵中的人会有多么无助和艰辛。
如果她是敌人,她想破阵,会采取什么方法?
先找出薄弱的地方来,各个击破?不,没有那样从容的余裕让她去寻找阵法中某一个弟子的弱点,一百零八道剑光很可能在瞬间汇成一道,斩杀出功力数倍于他们的敌人。即使她能化解,并找到了破绽,可是瞬间阵法就会把那个破绽隐藏起来,就象一滴水落进了河面,不会再有机会找到它。
创出这阵法的前辈当真厉害。
而且这不过是九峰许多剑阵中的寥寥几种而已。就秋秋听说的,还有梅huā阵,圆环阵,长河阵,火旋阵……
她看出了这阵法的威力,这些弟子结成的剑阵,足可以支撑大波敌人。哪怕敌人成百成千,源源不断,阵法也足以应付。
可是魔物的可怕,并不在于它们的正面杀伤力。还有些根本连实体都没有的魔物,或者象是那种附身寄生的魔物,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人丛中,出其不意的给你致命一击。
并非所有人都象那个临阵脱逃的弟子一样,更多的弟子甚至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他们年少得志,在同辈中是佼佼者,他们恨不得立刻就能大展身手,象那些传说中的先辈一样,成就一番功业。
秋秋听到不止一个弟子问曹长老他们,为什么还没遇到魔物?这几天的路怎么都这样太平?
秋秋理解他们的心情。
可是如果真象他们期盼的那样,一起床就有无穷无尽的魔物源源不断的冲过来,他们只要抡起武器大杀四方就可以了——那这世间还能剩下几个活人啊?
退一步说,封印现在是已经残缺,可是并不是已经完全失去效力,所以能过来的不可能是那种有小山一样的身躯,或是凶残得象史前暴龙一样的魔物。
他们现在准备兵分两路,一路去修缘山,另一路去查看封印。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拾儿只有一个人,他分不成两半。如果说重要性的话,两边都很重要,修缘山的陷落要查清楚,查清楚封印为什么会失效也是刻不容缓。
“你同曹长老去查看封印吧,管兄同我和师父一路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们会小心行事的。”
拾儿摇了摇头:“不妥。除了管卫,其他人连中原都没来过。”
可是两边都很重要,放下哪一桩都让人揪心。
分兵似乎是这种情况下最合适的选择了。
屋里还有其他几个人。林素与曹长老都没出声,管卫是个绝不出头发言的那种。他整个人就根一柄剑似的,在鞘中的时候沉默到底,一出鞘就是锐气逼人。太极端了,中间一点过渡都没有。
玉霞真人可以说是最有发言权的了,她略一思忖:“不如这样,我先去探查情形。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回到山上,你们办完了事情再赶来会合吧。”
这意思其实还是分兵的意思,可玉霞真人这提议谁能同意啊?秋秋就第一个不同意。
可是玉霞真人的话无疑给她提了个醒。
“师父,也许我们有别的办法。”她转头向拾儿:“你还记得那张画吗?”
拾儿点了点头。
“画是秘境的入口,可是我也曾经从山上的秘道进过秘境。如果有办法把那条秘道再找出来,也许能多少打探到山上现在的情形。”
拾儿当即把画取了出来,抽开系绳,把画轴缓缓展开。
画上的景象缓缓展现在众人面前。
秋秋看了拾儿一眼,又转头去看玉霞真人。
玉霞真人专注的看着这张画。一点细节都没遗漏:“这就是你在旧货店里买到的?”
“是。”
“那旧货店在合山镇上?”
“对。就在镇中。门脸儿不大,店主是个整天喝醉酒的老头儿,不知道他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弄到的。”
玉霞真人又追问:“他长得什么样子?说话呢?有什么地方同别人不一样?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秋秋拼命回想当时的情形。可是毕竟她了解的东西太少了,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她遇到那人的时候那老头很邋遢,乱糟糟的眉毛胡子把脸都挡住了,一身酒气,衣裳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了。一条街上做生意的人连他姓什么都说不上来,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更没人知道他的去向,他无亲无故……
等等……
秋秋觉得有点儿怪,这个人未免太神秘了。每个人都会有些来历的,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即使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那也有块儿石头可以追根溯源。好象他刻意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弄模糊了,让人无法辨识和追查。瞧,连他天天沽酒的,还有就在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都说不好他到底姓什么,连一个称呼都这样神秘。
这是为什么?他的身世来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
玉霞真人不是秋秋,也不是拾儿。她的眼界,她的阅历,她的出身都决定了她看到这张画的时候想的与他们都不一样。
“这画纸是山上的,画应该也是山上的前辈所绘。”玉霞真人说了句。
秋秋忙问:“真的?”
“山上用的纸有两种,一种是从山下采买的,那种纸一般不会做很重要的用途。山上也能制纸,是用一种山上才有的细节草,脱胶,打浆,晾出来的纸纹理和山下的纸都有些不同,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秋秋就不知道这纸还大有讲究。她不敢再打岔,以免影响到玉霞真人的思路。
玉霞真人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秋秋紧紧抿着嘴唇,现在对他们来说,再微小的发现可能也是很重要的线索。
PS:又想不出该取什么章节名了,揪头发中。。只好胡乱先起一个对付一下。
今天风真大!其实我很想说如果今天断更了,大家不用怀疑,我一定是被大风刮跑了。。
我的脸肿了一道。昨天晚上去卫生间的时候一脸撞到了门框的棱上。。明天还要顶着这张脸回娘家,我娘肯定会问脸为啥肿了。。。。说不定会怀疑我被家暴了。汗。其实我真的被我家的门框给家暴了。。
最快更新,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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