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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过的路,不必再为此耗费太多的心力。
秋秋和管卫就在坡顶的路边歇息了一晚,他们燃了一堆火,管卫在火堆旁打坐,秋秋则用一张毡子包住自己,在火堆旁的树下靠着树睡着了。
她的头发有一边散落了下来,有几丝就垂在脸颊边。火光跃动,映得她的面容有一抹娇艳的红晕。
盖在肩膀毡毯滑落了下来,夜风极凉,吹得她脸颊边的发丝轻轻飘动。
管卫走了过去,轻轻的把滑下的毡毯又给她拉上去,盖住了肩膀。
秋秋睡着后的面容显得比醒着的时候还要稚气一些。
她醒着的时候,那双眼睛显得从容安静,为人处事都让人觉得她比实际年纪还要沉稳一些。管卫就在不知不觉中把她当成一个同龄,平等的同伴看待。
但是她现在睡着了,脸庞小小的只有巴掌大,睫毛长长的,鼻子嘴唇都显得格外小巧玲珑。管卫这时候才想起,她的实际年纪很小,甚至与他们一路同来九峰的时候她看起来只是个小姑娘,遇到了合柳和秀茹的事情之后,她的身形和面貌才有了改变。
管卫替她盖好了毡毯,盘膝坐在了她的身旁。
秋秋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阳光照到了眼睛,她才微微皱着眉头,睁开了眼。
她起身叠好毡毯收进乾坤袋里,又用手指为梳简单的把头发梳起来,系好发带。
她做这一切都是从容不迫,在路旁的溪流边洗过脸,管卫握着剑从树林中回来。
跟人家一比,秋秋觉得挺惭愧的。她练剑可不及管卫勤勉,人家都练完一趟剑法回来了,她才刚刚睡醒。
两人继续上路前进。可是就在上路后不久,他们遇到了一个岔路口。
本来路只有一条,怎么走肯定是没有异议的。可是现在路分了岔,分别延伸往两个不同的方向。
秋秋愣了下。
路怎么分了岔?两边的岔路又分别通往什么方向?
不,更重要的是,拾儿他走了哪条路?
秋秋蹲了下来,在岔路口这儿仔细打量四周。
拾儿肯定会在这儿给她留下标记的。
就在左边岔路的树上,秋秋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标记。
秋秋根本没有犹豫,她肯定也要选择左边这条路。
可是对于管卫的选择,她有点拿不准了。
走不同的道路,遇到的历练肯定也会不一样。管卫是想走左边,还是更愿意选择右边呢?
如果他选右边,那么他们就要分开了。
可是管卫一点都没有犹豫:“我们走左边。”
秋秋微微怔了一下,管卫已经迈步向前了,踏出一步又回头看她:“不走吗?”
秋秋连忙跟了上去。
路越走越平坦,比起一开始用碎石堆砌的道路,现在的路况明显是比前头要齐整得多了,路边的基石也不显得残破。
秋秋有一点预感。这条路让她想起另一条路,是她跟着静远、静兰她们一起下了修缘山前往合山镇的时候,道路也是这样,从细、窄,崎岖渐渐变得宽而平阔。
一想到静远和静兰,秋秋也难免会想起静菲。
静菲比秋秋大不了多少岁,可是她的命运却如此不幸。
倘若那次她没有缠着师兄师姐要下山,也许她还好好的活着。
“你怎么了?”
秋秋抬起头,一句没事到了嘴边,看到管卫的的时候,她把话咽了下去。
管卫并不是一个会轻易的关心别人,会轻易主动发问的人。她答一句没事很简单,可是她觉得这样搪塞他,挺对不住他的这份关心。
“我想起了修缘山。不知道现在山上怎么样了,我们离开的时候,掌门师伯他们用捉住的第一个魔物为饵,擒住了一批魔物……不知道这些魔物是怎么穿过护山大阵到了山上的。”
管卫对这件事还真的所知不多,他问:“第一个魔物是怎么上的山?”
秋秋用简短的话把前头发生的事情说了。这件事情是她亲历的,只是离开了修缘山之后,一直没有去回想。因为一想起来总是难免心酸和难过,不幸丧命的静海师兄和静菲,都是她所熟悉的人,却已经天人永隔了。
管卫却在思索:“第一个魔物是占据了那个静菲的躯壳上的山?”
“是啊。”那天晚上她为了旧画和旧书心情激动,静兰也出去寻找草药,只有静菲独自一个在小院里。如果有两个人在,也许魔物就不敢或是不便下手了。
管卫皱了下眉头:“那个什么真人?他是一个人住在合山镇上?”
“是乌楼派的长阳真人,只有两个僮儿跟随着他,做些捣药捡药的杂活,服侍长阳真人。”
管卫问:“就算是隐居在镇外,但凡修行之人,宅子里难道没有防护的阵法了吗?”
秋秋微微吃惊,她之前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一点。
是的,应该会有。连她和师父之前住的山上也有阵法,虽然不那么严密。不布阵法,万一有山民、猎人,或是山上的飞禽走兽乱闯,那也会是不大不小的麻烦。
她们住在那么荒僻的地方都有布阵,长阳真人住在人烟稠密的镇子附近,为了防备这种情形发生,应该也布有阵法。
那魔物怎么轻易的突破了阵法潜进了长阳真人的院子呢?长阳真人修为也不一般,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比起冒险潜入长阳真人的院子,她和孤身外出的静兰岂不是更容易下手吗?和静兰相比,秋秋那时候人小力弱,魔物更应该寻上她才对。她孤身一人走了那么久的夜路,怎么她没遇到危险?
秋秋感到十分迷惑。
是的,管卫说得对,这事情确实不合常理,可秋秋之前从来没想到这一点。
说话间,他们又翻过了一座山坡,秋秋看着眼前的景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前面已经不再是荒芜的山野,从这儿看过去,远远的半山处,有一片石砌的楼阁。
“那是什么地方?”秋秋喃喃的问。
管卫没有出声。
两人一起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路两旁一对一对立着石柱,石柱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风雨,上头雕刻的花纹已经变得十分模糊。
他们沿着石阶往上走,漫长的石阶是惨淡的灰白色。
等石阶到了尽头,秋秋站到了这片楼阁前的平台上,远远就看见平台的另一端站着一个人。
那人听到了脚步声响,缓缓转过身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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