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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觉得本来她的情绪就象越吹越满的气球,膨胀的各种负面情绪眼看就要达到临界临,下一刻也许会“嘭”的一声爆掉了。
可是拾儿这种无言的注视就象一根细细的银针,百发百中,嗖一声掷过来,那个负面大气球就啵的一声破掉了,积聚了半天的情绪想法简单瞬间就漏气一样漏了个精光。
好吧,被小看了……可是心里一点儿也不恼。
“你这是小看我?”
拾儿默默注视着她。
就是小看你了,怎么着?
秋秋很有威胁性的向他晃晃了拳头:“我告诉你,好多人都夸我资质出众,将来有一天我的成就肯定会超过你的。”
拾儿伸出手掌和她的小拳头相抵,然后把她的拳头包握住在了掌中,淡淡的说:“睡吧。”
这么激动的时候让人睡觉……
秋秋有些气愤的在他腿上蹭了几下,恨恨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这样就不用看见那张妥妥的拉仇恨的脸了。
可是这回她却很快的睡着了。梦里头她拿着一把宝剑,一阵乱砍把对手砍翻在脚下,仔细一看,那个被砍翻的大声求饶的不是拾儿还是谁?秋秋得意的一脚踏在他胸口,手举宝剑,仰天长笑。
“哈哈哈……”
在打坐的拾儿睁开眼,看着在睡梦中笑得一脸志得意满的秋秋,嘴角也微微的弯起来。
第二天他们仍旧在前进,在打怪的间隙里秋秋虚心求教,跟拾儿学会了如何用日影测时、定向,还同时学会了怎么找水源,哪种野果可以吃,哪种蛇是剧毒的……
秋秋心得体会如下:一,阴天没太阳怎么测时间呢?二,为什么能吃的野果味道都这么差呢?三,我们这是来进行修仙试炼不是野外生存培训考察吧?
可能是和拾儿在一起,秋秋笃定自己不会遇到什么真正的生命危险,到时候拾儿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肯定会救她的。
人就是这样,一有了靠山就有点儿紧张不起来,秋秋觉得这试炼之旅实在是太简单的时候,真正的考验来了。
秋秋发誓她真没乱跑,周围大环境一片安详,鸟语花香……呃,好吧,不说废话。情况是这样的,她刚杀了一头灰色的豹子,这豹子太不科学了,跟昨天的野猪绝不是一个水准,它不象野猪那样带声波晕眩攻击,可是它身上就象一个肉眼看不到的反弹力场,秋秋一剑朝它砍过去的时候,突然象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直接给弹飞出去了。
太不科学了好吗?是九峰这里的动物都长得这么不符合常理,还是只有试炼洞里的生物才如此逆天?
好不容易磨死豹子,秋秋累得都快喘不上气了,重温了上辈子当学生冬季被迫报名马拉松长跑时的痛不欲生……
“注意调息。”拾儿淡定的甩给她一句评语。
是啊,她昨天剑招步法什么的都快忘光一通摸爬滚打,今天倒是勉强还记得几分怎么走位怎么出剑……可是她又忘了在打怪的时候调运内息了……
好吧,熟练度有待提高。
脸上手上都弄脏了些,秋秋指了指身旁山坡下的小溪:“我去洗个脸。”
至于火儿……这货正忙着吃,豹,子。
好吧,有它在至少很环保,能连皮带骨吃个精光,最后地下连一根豹子的毫毛都剩不下。
溪水很清澈,也很浅,哗哗流淌冲刷过那些五彩光滑的鹅卵石。
秋秋撩起水,先洗净了手,又捧水洗脸。
拾儿转头看了一眼火儿,这头豹子活的年头比昨天的野猪还要久,蕴藏在它血液,筋肉,骨胳间的能量也更多,火儿的吃相并没有那么血肉横飞,令人生怖。
他又转过头看向溪边,忽然间拾儿站起身来,淡漠的面容头一次出现了异色。
溪边空无一人,刚才还和他说笑,蹲在那儿洗手的秋秋不见了!
要说发生了什么事,秋秋自己也说不清。
她手里捧着水呼噜到脸上,眼睛当然在这时候也闭了起来。这是理所当然的嘛,谁洗脸的时候是睁眼的?
可是等她洗了一把放下手,秋秋愣了。
小溪呢?
水呢?
不不,重点是,她现在在哪儿?
是的,秋秋姑娘在洗脸那一闭一睁眼的短短一刻后发现她丢了。
刚才她明明站在山坡下的小溪旁,拾儿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坡上坐着,火儿在大嚼豹子肉,她甚至还听到了它嚼的起劲儿时吧唧嘴的声音。
可是这一切全在一瞬间消失了,山坡没了,小溪没了!重点是,拾儿和火儿也没了!
如果周围环境依旧只少了人,秋秋当然可以判断出是他们丢了。
但现在连环境带人一起变了,秋秋于是推断——是她自己丢了。
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洗个脸也能再穿越一回?这不科学!
秋秋定下心,从周围的灵气、感觉来判断,她应该还是在试炼洞里。
有可能她洗脸的时候触到了什么机关,或是试炼洞看她不顺眼,把她给随机弄到了地图的另一个地方,也许是洞的另一层,总之是和拾儿分开了。
想明白了这些,秋秋就不太惊慌了。她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腰里的佩剑,袖子里的乾坤袋,很好,武器和后勤储备都在。
再摸摸脖子,如意环也在。
拾儿说过如意环是九峰代代相传的镇山之宝,她凭这个就可以从试炼洞里脱身。
心再放下一些。
不过秋秋决定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这个。
难得的机会,能趁现在提高自己的剑法阅历。
再说,秋秋觉得她和拾儿应该隔的不算远,她想,也许她该站在原处等着,或许下一刻拾儿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她走开了,拾儿如果也莫名的出现在这里,可能会找不到她,那么他们可很难再碰上面了。
她在原地待着,等待。还将一根树枝插在地上,用拾儿教她的方式判断时间。
树枝的影子一点一点的移动,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秋秋渐渐明白过来了,她被传送大概是随机触发的事情,可一不可再,拾儿没有办法用同样的方式来到这里,来到她身边。
她不能一直待在这儿。
秋秋用剑在石头上划了个记号,如果拾儿能看到,会知道她曾经到过这里。然后她还划了一个箭头,指向她前进的方向。这样拾儿也会知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做完了这些,秋秋开始向前走。
虽然四周的环境看起来没怎么变,秋秋却比刚才警惕多了。
现在可没有拾儿看着、护着她了,她必须得自己时时小心。
她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试探着前行。
一直到天黑,她并没有遇到什么猛兽。秋秋象昨天夜里一样,选择在树上休息。
她不敢睡,谁知道半夜里会不会爬出条毒蛇来呢?用几张符纸布了个简单的阵法,秋秋盘膝坐在那儿打坐。
她应该早就习惯一个人了。
师父下落不明,拾儿也没来接她的时候,她一直是一个人,待在修缘山空荡荡的屋子里,山风很大,象是会把屋顶掀翻,她常常有一种世上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置身在茫茫的荒野之中的感觉。
可是现在秋秋觉得,这种孤独的感觉是永远都不会习惯的。她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心里也是一样,被挖走了一大块,怎么都填不上,那空洞还会漏风。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秋秋闭起眼睛微微睁开,虽然四下里一片昏暗,尤其是树木枝叶茂秘密处,简直是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可是秋秋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
轻微的,夹杂在风里,几乎根本听不见的“咝咝”的声音。
她握起了长剑。
就在她盘坐的树杈跟前,一截“树干”忽然间动了一下。
这条蛇大概有成人的手臂粗细,秋秋想,它肯定早就缠在那儿了,谁让自己运气不好,哪儿不挑偏偏挑了这棵树。
蛇身缓缓的游动,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在它的身上,暗色的鳞片微微闪光。
蛇是很有耐心的,它会先观察,然后在时机最恰当时候发动攻击。
秋秋可不会给它好整以暇以逸待劳的机会,她两手一错,剑锋从袖底直透出去,在暗夜中划出一道雪亮的银光。
那条蛇被激怒了,它身体陡然向后一缩,蛇头直立了起来。
它的眼睛在夜里微微发光,是一种让人觉得诡异的萤绿色,微弱而闪烁象鳞火的颜色,吞吐舌信的那种黏腻滑溜的声音更让人脊背发麻。
秋秋蹲在那儿,弓着腰,这也是一个蓄势待发的姿势。
这条蛇比她昨天遇到的那条可难缠多了,她的剑锋没能刺伤它,这畜生的反应太机敏了,在危机爆发前那么短短一刹那它觉察到了,并且及时缩身成功躲避。
很好,它的偷袭没成功,秋秋的出手也没成功。
现在他们彼此都不再轻视对方。
比半夜突然遇到一条蛇更糟糕的是什么?
答,这蛇不是单身汉,它还拖家带口。
秋秋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她听到了更多的,无足爬行动物移动时那种特有的声音。
如果这时候问秋秋她的心情或感想。秋秋只想说一句:我讨厌蛇啊啊啊啊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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