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欢背起墙角的背篓,拉着杨承轩走出院门,挥了一下手笑着说“走咯轩轩,我们上山去。”“好啊,好啊!”杨承轩一听可以出去,高兴地拍着一双小手嚷着。杨承欢拉着杨承轩,姐弟两向着不远处的山丘进发。
来到山丘上一看,已经有不少小孩正在挖着野菜。春天是野菜的繁茂期,村里的孩子都会在这个时候上山挖野菜,穷一点的人家就挖回去当菜吃,家境好一点的就拿回去喂猪喂鸡什么的,反正野菜在村民们的心里是不可或缺的东西,而挖野菜是春日里村民们生活中一直都存在的独有的一份记忆。
杨承欢拉着杨承轩在一处阴凉处停了下来,杨承欢把背篓里的水和小铲子拿出来说“轩轩,你就坐在这里不要乱走,知不知道?姐姐去挖野菜,挖够了姐姐就叫你,好不好?”杨承轩摇了摇头说“不要,轩轩要和姐姐一起挖。”杨承欢見杨承轩眼里露出了渴望的眼神,只好同意了。杨承欢折了一根树枝当工具,把自己手里的小铲子给了杨承轩。杨承欢拿着树枝一边挖一边教杨承轩分辨野菜。杨承轩很聪明,很快就记住了哪几种野菜可以吃,哪些是不可以吃。就连杨承欢也惊讶了,想当初她为了能记住哪些是可以吃的,可是花了整整三四天的时间,没想到杨承轩用了仅仅不到半个时辰就记住了,看来以后可以教杨承轩多一点东西,怎么样也要把他培养成一个小天才,要不然浪费了那么聪明的脑袋,杨承欢在心里想道。
“欢欢,你怎么现在才来?早上我去你家叫你的时候,你都没应我。”山坡上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孩冲到杨承欢面前,打断了杨承欢的沉思。杨承欢一看是屠夫刘大壮的女儿刘兰,说“是兰兰姐啊,今早我睡过头了,没听见你的声音,真是不好意思啊,你不要生气啊。”杨承欢充分发挥小孩的专利:撒娇,终于使刘兰的脸由阴转晴了。刘兰好气地点了一下杨承欢的头说“原谅你了,下次不许再这样,要不就不和你玩了。”一听这话,杨承欢囧了,怎么古今小孩子之间的戏码都是这句话呀。杨承欢摇摇头,无语地笑了。
刘兰不去理会杨承欢,看到一旁的杨承轩,摸了摸他的头说“轩轩也来了,以后就跟着兰兰姐玩好不好?再也不理大宝和二宝了,好不好?”刘兰已经听说了昨晚的事情,对大宝和二宝更没了好感。杨承轩抬头看了一眼杨承欢,見杨承欢点了点头,才回答道“好。”得到想要的答案,刘兰像个常胜将军一样回去挖野菜了,杨承欢看着刘兰的背影,额头上滴下了几条黑线。杨承欢笑了笑接着挖野菜。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也越升越高,不少早来的孩子已经陆陆续续背着篓子回去了。刘兰走到杨承欢面前看了一下,杨承欢的背篓还有四分之一没有装满,但是也已经很多了,于是刘兰对杨承欢说“欢欢,我们也回去吧。”“可是,我的篓子还没満呢”杨承欢看了一下自己的背篓,有点为难地说。“那,我的给你一些”说罢,刘兰从自己的背篓里抓了一大把的野菜,想要放到杨承欢的篓子里。杨承欢急忙制止她说“兰兰姐,不用了,你的这点野菜还不够你家的猪吃,再给我你就没了。”刘兰小手一挥,大方地说“没事,就算我一点也没挖到,我娘也不会骂我的。倒是你,要是没装满的话,你家的老妖婆肯定会骂你的。”“那也不能给我啊,你这么辛苦才挖了这么多。”杨承欢坚决不要。刘兰没好气地跺了一下脚说“都说了没事了,你怎么就是不要啊。就算我娘知道了我把菜给了你,我娘也不会说什么的”杨承欢头皮发麻地看着刘兰小朋友在自己面前跺着脚,说“兰兰姐,你看我也差不了多少了,再挖一会儿就满了,你就先回去吧”刘兰見杨承欢笃定了不会要她的野菜的模样,只好同意了说“那你自己小心点”杨承欢点了点头说“嗯,知道了,兰兰姐再见。轩轩跟兰兰姐说再见”杨承轩挥了挥自己的小手对刘兰说“兰兰姐再见”刘兰也说了一声“再见”背起自己的背篓先回去了。
杨承欢看了一下头上的太阳,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够她去一趟树林里了。杨承欢飞快地挖了一大把野菜把背篓都装满,又把收拾好铲子和水筒放好,才拉着杨承轩小心翼翼地进了树林。第一次进树林,杨承欢也没期望着能发现多少好东西,而且还带着杨承轩,她也只能在树林的边缘处找找。杨承欢用手上的木棍拍打着两旁的灌木丛,防止蛇虫,眼睛也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姐姐,轩轩想吃那个。”突然杨承轩拉住了前进的杨承欢,杨承欢回头一看,杨承轩正指着一棵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的小树,杨承欢走前去一看,果子长得很像前世在超市里卖的圣女果,树叶子也很像西红柿的叶子,但是杨承欢也不敢确定这果子就是圣女果。杨承轩一眼不动地看着杨承欢,没有催促。
杨承欢摘了一个果子掰开,闻了闻是西红柿的香味,又仔细翻看了一下果子,看到有几个果子好像被鸟儿啄过,才放心地试着咬了一口,一下子甜甜的汁水充斥着杨承欢整个味蕾。杨承欢快速地吃完了一个,飞快地摘了一大把回到杨承轩身边,说“轩轩,给,吃吧,可甜了”杨承轩学着杨承欢的样子,把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口齿不清地说“姐姐,好吃”两个人坐在草地上,解决了一大把的果子,摸了摸鼓鼓的肚皮,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响嗝,两人相视,哈哈大笑了起来。
吃饱了,杨承欢也没急着摘剩下的果实,而是起来走了走消一消食,杨承轩以为杨承欢不要剩下的果实了,急忙拉着杨承欢的裤脚,指了指树上的果子说“姐姐,给娘吃。”杨承欢听见杨承轩的话,心里感慨良多,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看到好吃的,还能想到自己的母亲,这份孝心实在是难得。杨承欢摸了摸杨承轩的头说“轩轩真乖,那我们把剩下的果子摘下来拿回去给娘吃可好?”一听杨承欢要摘果子给娘吃,杨承轩高兴地回应道“好。”姐弟两人把剩下的果子都摘了下来,摘完了杨承欢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们没东西可以装果子。杨承欢四处找着,看能不能找到可以装果子的袋子,可是她忘了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那种随处都可以看到人们扔弃的塑料袋的地方。找了好久也没发现可以装果子的东西,杨承欢一咬牙,把自己穿在里面的一件薄衣脱了下来,把果子都包好了,才拉着杨承轩的小手,往树林外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路边右手旁不远处的一节枯树上黑乎乎的东西引起了杨承欢的注意,杨承欢放下手里的果子,对杨承轩说“轩轩,你在这里等着姐姐,姐姐过去看一下那棵树杆,可好?”“嗯”杨承轩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杨承欢向枯树走去。杨承欢小心地走到枯树旁,看清楚枯树上的东西,杨承欢兴奋了。木耳啊,这可是好东西啊,不仅可以令人肌肤红润、容光焕发,还可以防治贫血。光是这样子看着,杨承欢就好像闻到了木耳炒鸡蛋、五花肉炒木耳香喷喷的香味了。
杨承欢沿着原路回到杨承轩身旁,拉着杨承轩的手说“走,轩轩,姐姐带你去摘好吃的。”杨承轩跟着杨承欢来到枯树旁,看着树干上黑乎乎的东西,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说它好吃“姐姐,这是什么?黑黑的,不好看。”杨承轩一副害怕的样子,逗乐了杨承欢。杨承欢解释道“这是木耳,合着鸡蛋一起炒,可好吃了。”杨承轩不知道木耳是什么东西,但是鸡蛋他是知道的,听見姐姐说这黑乎乎的东西可以和鸡蛋一起炒,杨承轩就不由地咽了咽口水,他已经很久没吃鸡蛋了。杨承欢看到杨承轩的小动作,心里一沉,很不是滋味。在杨家因为杜氏不待见自己的娘沐氏,也跟着不待见自己和弟弟,她和弟弟都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可是因为营养不良,跟大伯家的大宝二宝比起来,要瘦小了很多。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和弟弟吃上好吃的,杨承欢在心里下定决心。
一边的杨承轩也蹲了下来帮忙摘木耳,虽然神色还是有点害怕,但还是很镇定地摘着。杨承欢很欣慰地看着自家弟弟,从心里涌上一股幸福感。她虽然不能再见到以前的家人,可是上苍又赐予她一个可爱的弟弟和疼爱自己的娘亲,她已经很幸运,应该知足了。
姐弟两人七手八脚地把枯树上所有的木耳都摘完了才罢休。当杨承欢牵着杨承轩的手走出树林子,才发现已经过了正午。生怕沐氏回到家发现自己和弟弟不见了会担心,杨承欢赶紧背起背篓,一只手抱着包着木耳和果子的包裹,一只手牵着杨承轩晃晃荡荡地向山下走去。
一个上午的收获就这么多了,杨承欢心里很是高兴,拉着杨承轩的手小心翼翼地走着,心里却哼起了小曲,真的是很开心啊,杨承欢开始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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