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氏叹了口气,“既然大将军那么没有准信儿,咱们要不再看看别的人家?总不能把婉儿的婚事也给耽误了吧。”
李荣兴摇了摇头,“婉儿如今还小,也不慌着给她找人家。我是想着先把大姐儿的婚事办了,大姐儿嫁了将军,婉儿就是将军的小姨子,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好人家吗?就连浩哥儿,也能娶个高门大户的媳妇儿回来。”
陈氏一想到李浩轩还没有娶亲,也叹了口气,别人跟她一样年纪的,都当了祖母了。可自己呢,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都没有成亲。
陈氏突然觉得很累。
她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对着李荣兴说,“老爷,咱们不能这么一直等着将军表态呀,再拖下去,大姐儿就成了老姑娘了。我看,你还是什么时候暗示暗示将军。”
李荣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桑玉跟明慧心在名绣坊说了半天话,临走的时候,明慧心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塞到桑玉的手里,“桑姑娘,这是我绣的东西,咱们好歹认识一场,你不要嫌简单就是了。”
桑玉很喜欢明慧心,若不是要支撑着家里,她定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吧。如今,那个温婉的女子变得这样的强势了。
不过,在桑玉的心里,明慧心还是温婉的女子,她总是认为,每个人都有一种特质,那种特质,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管外面怎么变,骨子里的东西,是永远都不会变得。
抿着嘴笑道,“哪里会嫌简单,只是。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只能给你一方我绣得帕子当做回礼了。你也不要嫌弃才好。”
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崭新的帕子,那帕子是湖色的,用深湖的线勾成荷叶的样子,那线也不是普通的丝线,竟是闪着淡淡的金光,帕子的右下角,用湖色的丝线绣了个小小的桑字。
明慧心眼里闪过一抹惊喜,她拿着那帕子。帕子的手感很好,但也不是极品的布料,只是。整个构造却是说不出的新颖。
她眼里透着的欣喜,也让桑玉眼里笑了起来。
从名绣坊出来,桑玉跟叶雨又在街上逛了一圈儿,给叶飞买了些笔墨纸砚,又买了好些零嘴儿。又去了珠玉阁看首饰,去了翠色轩买胭脂。两人才提着东西兴冲冲地回家。
因着下雪,街上的人并不多,桑玉跟叶雨一边往家走,一边说着话。远远的就听见有马蹄的声音。
桑玉拉着叶雨站在靠边的路上,这古代没有红绿灯。那马,也没有刹车。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只见几匹棕黑的骏马从东大街的街口边过来,跑得也不算快。那马上均是穿着青色衣裳的男子。面露沉色。为首的一位,头上只插着一只墨色的簪子,身着玄色的锦袍,眉宇间的严肃让他俊美的脸庞变得生硬,似乎有凌厉的煞气喷涌而出。
转眼间。那马儿便疾驰而去。
桑玉依旧跟叶雨说说笑笑。
叶飞从学堂回来。
他已经八岁了,长得白白净净。不再是像刚来的时候看着瘦小懦弱的样子。
看着屋内堆着的一大堆东西,叶飞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姑姑,你们怎么买那么多东西呀?”
叶雨笑道,“今儿个小姐高兴,想出去逛街。不小心就买了这么多。你下学了,快回去房间吧,把功课做好,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桑玉也在屋内笑道,“可不是吗?咱们家叶飞这么爱读书,可是个当状元的料子,以后呀,当了状元,我跟你姑姑就享福了。”
叶飞是小孩子,也不免红了小脸。
应诺了一声,就回屋去了。
破败的村庄,依旧是鹅毛一样的大雪。
王氏拿着手里的信,有些不满的对林老头儿说,“老头子,你说老大是什么意思呀,居然说不回来过年了,哪有这样的呀。过年都不回来,有那么忙吗?”
林老头儿吸了一口旱烟,才慢慢地说道,“老大如今是官身了,他有他自己考虑,你若是想要钱,自己再给他写封信就好了。我还不知道你吗?”
说着,不屑的看了王氏一眼,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她是什么样的想法吗?
只要他自己有钱用就好了。
又说不要那婚书了。
王氏心里觉得奇怪,难不成是那桑玉回来了?
不过,也好,那婚书本就没有着落的。假的嘛,自然跟真的不能比的。
心里也松了口气。
林大有盖了间新房子,虽然比不上桑玉的,可是,再不透风了。整个冬天都暖暖的。
林春风跟林春雨常常扯着张氏的袖子问,大伯母什么时候回来。、
张氏哪里知道,只笑道,“兴许过年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去你们大伯母家里要糖吃,可好。”
两个小丫头都长高了一截,高兴的应声好。
林大有从镇上回来,脸上一直不大好看,张氏伺候他洗了脚,又换了一双鞋。就要去准备把锅里的饭菜端上来了。
林大有忙拉着她的手,张氏面上一红,嗔道,“你这是做什么,孩子们都还在呢。”
林大有也有些脸红了。忙放开手。张氏抿嘴一笑,转身进了厨房。
吃了晚饭,张氏把两个孩子哄睡着了。
林大有已经在床上等她了。
张氏把头发散开,就上了床。
林大有神色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心事。
“大有,你这是怎么了?”
林大有叹了口气,似乎精神不高。
“我今天在镇上送米的时候,看着二哥了。”
林大发自从林大山走后,就一直在衙门里做事,因着林大山的关系,万镇长也对他比较好,月银也是一个月五两银子。
小林村离镇上还是有些远,因此,林大发平日里也都是在镇上,只有沐休的时候才回一趟家。
衙门里沐休,一般都是初十,二十,三十。
林大发跟家里人说的是住在衙门后面的一个厢房里面。家里也去看过,虽然不大,可里面东西都是一应俱全的。陈氏也想去,被林大发跟王氏吼回去了。
说是她去做什么,家里的孩子庄稼不要了吗?、
“二哥本就是在镇上,看见了他也是正常的啊。”
张氏不解道。
林大有叹了口气,低垂着头,“我看见他,清早的时候从一个院子里出来。还,还有个女人出来送他。”
他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张氏。
张氏也看着他。
“你,你看见二哥从一个女人的院子里出来?”
她不敢相信了。
林大有点点头,可是,又面露疑色,“兴许是我看错了吧。二哥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
张氏也不大相信林大发会做出养外室这样的事情来,毕竟,他是读书人,读书人不是最重礼节吗?
也只当是林大有看错了。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才吹了灯睡下。
林大发的两个儿子林大宝跟林二宝已经正式改名字为林登科跟林及第。
从这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来林家对他俩所寄予的厚望。
只是,林大宝跟林二宝,不,林登科跟林及第到底能不能登科及第,就不知道了。
刘彩云一直在家里等着林大山来接她。可是,半年过去了,别说接,连一封信都没有。当然,林大山的信上要是提到刘彩云,才叫人怀疑你。
刘彩云穿着一身的破布衣裳,身上裹着薄薄的破棉絮,冷得直发抖。
她也跟林大石说过,让他去跟王氏说要一床厚点儿的棉絮。
可林大石只是看着她笑,眼里冷冷的。兴许是她这里太冷了,这些天,林大石也不来她的屋子了。只每天的守着那李氏,跟那个时常生病的儿子。
刘彩云心越来越凉。
她心里有个计划。
她要去京中找林大山。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她一个大活人,大美人,不能在这里蹉跎了。
下一次,林大发回来的时候,她偷偷的把林大发给林大山写的信藏起来。那信封上有林大山的地址,她就不怕找不到林大山。
刘彩云越来越勤快,你叫她做什么,她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磨磨蹭蹭的,马上就去了。
王氏以为她想耍什么花样儿,可观察了她几天,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也就任她了。多一个干活的还不好吗?这样一来,刘彩云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她居然一句怨言都没有。
王氏也觉得心安理得了。倒是吩咐起来更加顺嘴了。
就在某一天的清早,王氏还在睡觉,迷迷糊糊中听到陈氏在骂人。吵了她的好梦,王氏也有起床气。马上就吼道,“吵什么吵,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院子里停了三秒钟,就听见陈氏呼天抢地了。
“娘,刘彩云她,她不见了。”
王氏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瞬间冷空气蜂拥着朝被子里钻,王氏打了个冷战,又马上窝回去了。
嘴里大声喊道,“什么不见了,定是那小贱人偷懒,躲哪儿去了。你去她房间里找找,她若是在房间里,就给我把她拖出来,好好的教训一顿,也让她知道,咱们老林家的门,是不好进的。”
陈氏早就去看过了,哪里还有人,就连那柜子里的衣裳都没有了。这不是逃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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