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贾南风站起身与自己打算针锋相对,白哲已经对他彻底失去了希望。
原本以为在见识了陈德才的下场后,他最起码会懂得向强者低头,可是这家伙是个养尊处优的主,习惯了别人一直供着他,根本不打算吃白哲这一套。
那好,既然没得玩,索性就不和你玩了。
白哲直接拔高了声音大喝一声:“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我说话?!”
企业代表了不起吗?没有政府的支持,三天两头就别想安生!
“上来就跟我提延长免税期,这是你想要企业发展该有的态度吗?!”
贾南风本来以为只要自己显得强势,对方就一定会软下来,但是万万没想到,白哲拿出的态度比他还要强硬。
这要怎么搞?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
转眼看看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的陈德才,贾南风嗫嚅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来这个陈德才在关键时刻也顶不住白哲的凶猛火力,但是自己已经站起来了,总不能认个错再坐回去吧?
“白书记,我们作为代表,就是来替企业发声的,你若这么搞,今后谁还敢跟你合作?”
贾南风说话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但白哲并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既然是合作,就得拿出合作的态度,不过今天我可以告诉你,你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你被丽水镇代表会开除了!”
“你!”
听到白哲的话,贾南风如遭雷击,不敢相信地看着白哲。
他万万没想到,连高得发都不敢动他,竟然是白哲要把自己从代表会里除名?
这是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嘛!
“白哲,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敢把我除名,整个江河酒业都将退出丽水镇!”
这是贾南风最后的底气。
白哲一声轻笑,瞬间让贾南风的一切希望化为齑粉。
“如果我说不一定呢?”
贾南风挺起胸膛:“你可以试试,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是江河酒业老董的兄弟,你要敢动我,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白哲点点头:“行,终于肯说实话了是吧,我现在就问问高得发,看我敢不敢动你。”
说着,白哲拿起手机,翻了几下当着众人的面就拨通了高得发的手机。
“喂,白哲啊,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高得发的声音在白哲的手机里响起,这声音错不了,贾南风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哲开的是免提,只见他将目光看向贾南风,对手机道:“高董,现在你的企业可是牛的很啊,一个代表就敢扬言要你把厂子搬出丽水镇,我想问你一句,我该听谁的?”
完了?
看到白哲不紧不慢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所有在座的代表都开始为贾南风默哀。
电话那头,高得发的语气都变了,急声问道:“喂日他嘚儿谁说的,告诉我,我替你弄死这个龟孙,还反了他了!”
一口浓重的中原腔吓得贾南风两腿开始瑟瑟发抖。
“行了,就这样吧,我只是征询一下你的意见,没别的意思。”
“那中,有啥事你不用给我打电话,直接处理就妥了。”
“好嘞。”
挂掉电话,白哲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冷声对贾南风问道:“现在,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叫人把你请出去?”
贾南风狠狠咽下一口唾沫,两腿一软当场跪在了桌子底下。
"白,白书记,求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我一家老小都等着我养活呢,我……"
他这一跪,吓呆了所有人。
谁见过,一名资产上十亿的企业代表,面对镇委书记的勃然一怒,竟然这么不堪一击,直接当场下跪。
白哲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看到这种人,真的是够了。
如果他平日里行的端坐得正,哪里会遇到一点挫折就选择当场下跪?
这种人是最没有原则底线的一类人,杜景升是这样,张东海也是这样,到了贾南风这里还是这样。
世界上怎么就那么多没有底线原则的人,还能冠冕堂皇高高在上,带着一张伪善的面具到处招摇撞骗?
既然不能体面的离开,那就别怪白哲不留情面了。
“保安,给我把他叉出去!”
连扶都懒得扶,更别提重新任用了。
一声喊,门外的保安就赶紧进来,将他拖拽了出去。
不跪还好,这一跪,贾南风彻底失去了当代表的机会,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被保安直接插着丢到了办公楼外。
办公室里的人纷纷探出头,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劝一下声泪俱下的可怜人。
整个小会议室内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太狠了,一言不合就直接把代表叉出去,试问整个丽水镇谁有这个实力?
最可怕的是,作为一家中型企业的领导,竟然还对白哲的话言听计从,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
一招敲山震虎,被白哲用的淋漓尽致,接下来所讲的每一个细节,众人都不敢怠慢,纷纷拿出小本子,用心地听着记着,连标点符号都不能弄错了。
一场代表会,几乎成了白哲的一言堂,再也没有发出半点不同的声音。
不过白哲所讲的也没有人让众人失望,全部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最后,白哲撇了撇全程一言不发的陈德才,轻轻地问了一句。
“陈副书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德才连忙摆手:“没了没了,就按白书记的指示就好。”
白哲无奈道:“我都说过了,这是代表会,大家都要积极发言,你作为代表驻席,怎么能全听我的呢?”
“这样吧,刚才我也提到了,关于开发区二号区域承包责任制的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刚才白哲提到这个问题,已经把陈德才吓得瑟瑟发抖,他的心里一直担心白哲会拿这个来找自己的麻烦。
可是万万没想到,白哲非但没提他们的过错,还着重表扬了一批优秀的党员同志,自发地为保护农民利益,而事先组织为农民们承揽了大部分承包任务。
并且还引来了代表们的一致好评。
这唱的是哪出,难道他白哲也被齐超感化了吗?主动加入到了敛财大军里面?
不过陈德才越想越不是滋味,也不敢问,也不敢说。
“呃,既然白书记提出这一点,我觉得十分合理,有些不法商贩,总是想投机倒把,赚取不义之财,致使农民们蒙受了不必要的损失,也提前防范了很多潜藏的冲突。我提议,有担当的同志可以站出来,接受大家的褒奖才对。”
说着,陈德才竟然很自觉地举起了手,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他这样说,完全是顺着白哲的意思,想要看看到底都是谁参与了这起事件,并且把希望的目光看向了白哲。
但白哲只是意味深长地对自己笑着,回头一看,没有一个人勇敢承认私自承包耕地这件事。
【完了,中计了!】
但是手已经举起来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陈德才同志,你的觉悟很高,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大家都没有行动,唯独只有你这样做,是不是就成了你口中的不法商贩?”
“这……”
白哲的质问,直接把陈德才说懵了。
刚才还义正言辞地夸赞这是一件好事呢,现在怎么话还能两面说,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可是他没考虑的是,这件事已经被眼前的这些代表们早就看穿了他们的鬼把戏,就连承揽小工程的泥瓦匠都知道的事,这些代表们会不知道其中的猫儿腻?
陈德才的额头上渗出冷汗,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渐渐收回了举起的手。
白哲深深吐出一口气,反正这件事已经在齐超那得到解决了,他也不想赶尽杀绝,只不过是给陈德才敲个警钟,让他在自己面前收敛一点罢了。
现在效果达到了,白哲也不想过多追究什么。
毕竟赔钱的是他们,追根究底还是干了一件好事。
“放心吧陈德才同志,这件事已经定性,很明显,你们的贡献还是很突出的,今晚我会向齐国民书记汇报一下你的情况的。”
坐在下面的陈德彪险些呼哧笑出声来,白哲这一手声东击西可谓是把陈德才玩的团团转,差点让陈德才找不到北,搞得晕头转向的。
听到最后还要向齐国民汇报情况,吓得陈德才连连摆手苦笑道:“那就不麻烦白书记了,为农民做一点小事不算什么,不值得,不值得……”
“暧,这可不能算小事,二百万,能承包四十亩地呢,估计得有四五家吧?”
这话对陈德才来说简直就是要命,如果真的认真查起来,岂不是成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白书记您开玩笑了,我总共也就拿出了一百多万,还是拆迁补偿款得来的,我作为一名党员,能为百姓们做点事情,是我的荣幸,实在不值一提,哈。”
陈德彪实在忍不住了,这个陈德才,即想当小可爱还想立牌坊,都特码最后一块遮羞布了也不舍得扯下来,还大言不惭地说是为百姓做事,也不嫌臊的慌。
“德才哥,下次再有这种为百姓服务的事,你可得叫上兄弟,不能一个人独吞啊,啊?”
“呵,一定,一定……”
陈德才只想着代表会赶紧结束,实在不想继续在这煎熬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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