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家都说大佬不做无用功。
手脚并用,崔催催爬到了云来的面前,累哈哈问道:“前辈,你早说你是有事相求,这给俺们整的,热血沸腾。”
可不是么,真以为今天是来做好事的呢。
现在这么一看,前辈还有点老板的意思。
老板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可能让员工吃到一点好处的意思。
云来看了崔催催一眼,转口问道:“休息完了吗?”
崔催催昂了一声:“昂,差不多了。”
云来:“那就起来熏熏香。”
淡定从包里抓出了两把香。
崔催催哎呦了一声,晃晃手臂站起身,攥着两把香,有气无力的绕着这几十具骨骇转。
来回转了三圈,手里的香也快焚烧殆尽了。
长空半坐在地上,吨吨吨的喝了两口水,踢了一脚旁边魂儿已经累跑了的两人:“哎,你们的人来了没?”
肖博涵跟阿阳一头汗!
整个人都跟中暑了一样!
听到长空的问话,阿阳呆呆看他,点了点头:“来了,马上就到了。”
长空看他这副快要噶了的样子,担忧问道:“你还好吧?感觉你快要不行的样子。”
阿阳摇摇头,拽过一边的水,洗了把脸:“没事,还能再活个几十年。”
扭头去看肖博涵。
肖博涵好一些了。
只是有些口干舌燥。
低声轻咳了两声,他拿过了阿阳递过来的水,一整瓶下肚才觉的好了许多。
缓过来劲儿,他吞咽着口水问道:“妹妹,你要是想找鲁荣在哪里,警局档案室的电脑可以查到,干嘛还要废老劲儿跑过来挖坟啊?”
云来忙着给尸骨处理尘土。
听到肖博涵的问话,她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警局很好,警局的电脑也很好,很强大。但鲁荣比警局的电脑还要强大,他不一定会叫鲁荣,也可能叫鲁三鲁四,又或是鲁班。”
一个人做了天大的坏事,在有能力的情况他们是不会用自己真正的姓名面世的。
鲁荣当初能给桑家看风水,说明他当时的社会地位并不低。
这样的人按道理说十几年来早就该扬名立万或是家喻户晓。
可现在呢,他消失了。
不仅宣城听不到找不到这号人物,就连祁肆忆他们之前所在的京都都没这号人物,说明什么?
说明鲁荣不是改名换姓隐藏于世要么就是彻底消失了。
消失的可能性不大,改名换姓隐藏起来的几率会比较大。
若是改名换姓的情况出现在普通人的身上倒也很好查。
可出现在鲁荣这种大师级别的身上,警局要用正常手法去查,很难查到。
她不是不相信警察的效率,只是清楚搞他们这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肖博涵也知道有些事情警局是插手不了的。
点点头叹叹气:“以防万一,我回去还是查一查吧。”
云来也没扫他的兴致,点点头:“好,谢谢。”
肖博涵:“客气。”
几人都没再继续说话,躺在地上你哈一口气我哈一口气。
好一会儿,林子外面传来车子刹车的声音,周围才开始亮起来。
是阿阳联系警局的人到了。
因为挖出来的全部都是无主尸骨,身上也没有什么能代表身份的东西。
所以,云来崔催催跟长空三人又花了一点时间,利用八卦阵,撒了符灰,利用寻踪术让每具骨骇给他们指了方向。
周围站了很多的警察。
看到放在尸体面前的香灰竟然出现了地图的痕迹,最后还出现了字体。
一个两个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四个大字!
他们做警察也很长时间了,但像这么奇特的现象还真是没见过!
以前也曾见过一些说是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
但最后科学都给出了答案。
建国之后,什么东西都不许成精。
世界的尽头就是科学。
现在嘛,科学的秤悄悄的偏喽。
云来可不管他们是相信科学还是相信玄学。
扒拉了一下香灰,将地图画下来,文字抄下来,云来这才站起身,又拿出两把香插在了香炉上,拜了三拜后,撩过自己麻衣的门帘甩了一下往旁边站了站,对肖博涵道:“肖警官,可以送上车了。尸骨我已经全部拼好,尸骨上面的符咒不要揭下来。三日内你们要把这些尸骨全部送回各自的故乡。”
“若是没有故人,还要麻烦你们帮忙弄副棺材将他们下葬。”
后面有警察已经开始上手了。
听到云来说还要帮忙下葬,都是好奇问道。
“云小姐,送到之后需要办丧礼吗?”
“云小姐,现在都不提倡土葬了,火化行吗?”
阿阳单手叉腰,上来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崩!
“废话那么多?这种蠢问题还要问?”
被敲了一下,两人捂着脑袋委屈的瞥了瞥嘴角。
云来笑道:“不用办丧礼,土葬就行。他们只剩下骸骨,也不想再经历火烧之痛,只想落叶归根而已。而且,这些骨骇的主人都是有灵的。你们帮助他们回家,他们也会在危险的时候保护你们。所以,不用搞那么大的动静,安安静静送他们回家就行。”
一听云来说这些尸骨都是有灵的,还会保护他们。
一群人立马变的恭敬起来。
现在,这不是一具骨骇,而是护身符。
崔催催跟长空很自觉,跟在后面一直在帮忙收殓骨骇。
肖博涵跟阿阳收拾残局。
大家都忙着手里的工作。
只有云来搞完事情后,站在乱葬岗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一切都弄好,准备离开的时候,崔催催四人才并排站好望向乱葬岗里的人。
月光皎洁从夜空洒下,正好洒在云来的脚底。
她一身粗布麻衣,扎着凌乱的丸子头,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月亮,露出来的眼神很是平淡如水。
可背影却有一种无限的寂寥,遥遥不可及。
阿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看着月光映衬下的云来,只觉一股悲伤涌上了心头,难受的很。
“她好像快要碎了。”
肖博涵嗯了一声,想到了今天桑淮说的那些话。
不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桑淮会不会想起今天坐在他对面的只是一个小女孩。
他会不会为自己说出的话感到抱歉?
会不会心中有那么一丝的羞愧。
长空眼神落寞下来,长叹了一口气:“哎~云小友的心事很重。虽然她从来不说,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可她往那一站就能看的出来,她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
崔催催歪着头,眼里不自觉带了心疼:“前辈以前的经历对她的影响很大,我想她现在应该是想起以前的日子了。”
此刻——
月光之下的云来。
看着皎洁的圆月,第一百零八次露出了疑惑。
快八月十五了吗?
怎么月亮这么圆?
这才过七月半啊。
鬼节刚过,月亮这么圆,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暗自摇头砸吧嘴,云来嗓子里发出了担忧的疑虑声:“嗯......”
不远处的坑边。
四人看到云来皱眉摇头叹气。
心里的难过更甚了。
崔催催:“前辈现在一定难过死了。”
肖博涵点头应声:“我虽然跟妹妹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怎么说也经历过很多的事情。哪怕是面对指责,或是面对那些会邪术的人,我也没见过她摇头叹气。”
阿阳:“妹妹的脾气是我见过女生当中最好的,反正我没见过她生气或是有很大情绪波动的样子。”
长空:“云小友的情绪还是很稳定的,跟柱子一样。她这种表情,贫道也未曾见过,想来她入夜的时候常常自己难过,独自哭泣。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会哭会难过很正常。”
说完,四人都忍不住开始有些红眼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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