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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在听到景尘向她诉说破命人的方法后,就隐隐有了猜忌,可是当真听到这个答案,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就是你。”
这是她迄今为止听到最具讽刺意味的三个字她死死盯着景尘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玩笑的痕迹,可是他那写满愧疚与后悔的神情,却让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你是在说笑吗,我怎么会是你的破命人,如果是我,那我之前和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为何都没有察觉?”她一脸僵硬地提出怀疑。
景尘抬头看她,目光幽幽道:“真的是你,小鱼,你知道我从不说谎,这般生死攸关大事,我如果不是十分确定,怎么会轻易说出来,不会有错,是我亲眼在皇陵地坛中的黄泉水里看到你的样子,这是鉴定破命人的唯一途径,又岂会错呢。”
忽地想起祭祖那一日天坛上突来的狂风骤雨,异象迭起,余舒终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手指抠紧了窗栏,脸色发青,不得不信了这话
景尘的破命人是她罟然真是她!
这真是一个天大笑话!
就在三个月前,他那青梅竹马的小师妹还在为了让她和他断绝关系·不管她是否无辜,一心想要陷害她的性命,就在两个月前,眼前这个男人还在为了伦理道义,不顾他们之间的情义,大义凛然地与她割袍断义。
一转眼,她变成他的破命人,他回过头来张口就是要与她做夫妻,还在她面前摆了一个天大的理由·不容她拒绝,而前面那些绝情和无义,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清清楚楚地记得!?
“小鱼,”景尘看着余舒在昏黄的烛光下来回变幻的神色,看不透她的想法,不禁忐忑,可将事实坦白后,他又有些轻松,朝前走近了一步,涩生生地对她道:
“我此前是辜负了你·你说的不错,我现在后悔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余舒拔高了声音,在这宁静的阁楼中,连她声音里细微的颤抖都能分辨:
“为什么你要寻求我的谅解,就因为我是那狗屁破命人,那我若不是呢,你还会站在这里,同我说这些吗?”。
“我,我¨”她直白的逼问让景尘哑口无言·他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这种情境之下,他甚至不知道要为自己寻一个借口开脱。
“你不会!”余舒咬着牙·额头上青筋直冒,替他将这苍白无力的事实出来,“若我不是破命人,你根本不会在乎我是否会谅解你,对你来说,重要的是破命人是谁,而不是我余舒是谁!”
破命人,这一个名称背后隐藏着沉甸甸的含义·就像是一座大山·毫不设防地悬在她头顶上,只要往深处想一想·余舒浑身的寒毛就倒立起来。
景尘在进京途中为何会遭人堵截,被银针埋穴·抛弃江中,前不久观星台上吊死的人命,那一张指向景尘的字条,一桩桩针对景尘的算计,她一度困惑,现在都有了解释——
因为他是大安祸子,他的存在,影响了这国家的运数,而破命人的存在,则关系到他的命数。
这一环扣一环,她竟成为了最关键的一点,也是最致命的一点。
她冷眼地看着景尘手足无措却无可辩解的样子,存着一点希望,沉声质问:“我是你破命人的事,你都告诉了谁?”
“大提点,还有皇上也知道。”景尘眼看着余舒的脸色发白,便不敢再说下去。
余舒提着一口恶寒之气,艰难地开口:“我问你,你想没想过,那些暗中加害于你的人,正是因为知道你是大安祸子,所以才要从你身上下手,你想没想过,曹幼龄是因为什么被人害死的?”
她曾经是一家公司最顶尖的保险精算师,对于风险,可以进行精准地估概—
暗算景尘的人无疑是有着谋逆之心,并且就潜伏在安陵城中,势力之大,可以得悉大安祸子这样的秘辛,隐藏之深,令皇室都束手无策。
有这样潜在的一股力量,妄图颠覆朝廷,无限的杀机,那么如果让他们知道她的存在,她将面临的,会是何等的凶险!
退一万步来说,她保得住这条小命,今后的日子却已由不得她,为了那狗屁的国家大义,她要嫁给景尘,给他生儿育女,那薛睿呢,那个让她心动不已的男人,知她懂她的男人,难道要她辜负他一片真心?!
余舒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一晚,薛睿凝望着她的漆黑眼神,那样狡猾且聪敏的男人,对她却是尊重又珍惜,就连一个拥抱,都是谨慎而小心。他见识过她的好与坏,阴险和自私,却还是喜爱她的人,那坚实的胸膛里怦怦的心跳声,犹在她耳边回响,叫她如何能够放弃。
思绪百转,联想到将要面临的种种艰难,余舒很难冷静下来,尚存的理智告诉她,景尘是有苦衷的,他也是不得已,她不应该心生怨恨。
然而摆在面前的事实又告诉她,眼前这个曾经让她舍命相陪的男人,以前可以为了几句谎言就将她弃之不顾,现在也可以为了家国大义,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她现在这样问景尘,就是要看看,他是明知故犯,还是一时糊涂。
她承认,她对景尘始终狠不下心来,毕竟他是头一个愿意为她舍命的男人·哪能说放下,就一点都不在乎了。
若是他一时糊涂将她置于这样一个身不由己的险境中,她大可以说服自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怨恨他,可若是他明知故犯——那她绝不会再心软!
“.”景尘沉默下来,他看着余舒咄咄逼人的目光,似能察觉到她浑身散发出的愤怒与不安,皆是因他而起。
他前十多年的人生·浑浑噩噩活在一片谎言中,早就习惯了命数的安排,在最初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也有感到愤怒,可在愤怒过后,他仍不能忘却自己背负的命运,那是他生来具有的印记,除非是他死了,否则它就一直会在,丢不掉·甩不开,容不得他恨,因为他这条命,就是因此而存在。
这么想着,他那双清澈的让人可以看见心底的眸子,渐渐暗沉下来,仿佛埋藏在心底的尘埃浮上了水面。
“曹小姐是因我而死,那个藏在暗中的元凶,应该是知道我是大安祸子,也知道我在寻找破命人·所以才想要从我身边下手,试图在我破命之前,便将破命人扼杀在摇篮里。不过你不必害怕·我与大提点商量过,不会将你是破命人的事暴露出去,我们已经给你找了一个替身,摆在台面上,在查出那些不轨之人以前,你不会有危险。”
景尘的声音带着一股疲倦,他说完这些,就静静地望着余舒·等着她的反应·唯有衣袖下握的发白的手指,暴露出此时的紧张。
而此时的余舒·却因为他一席话,而寒霜满面·失望透顶。
他知道的,原来他不是不明白,可他还是选择将她推出去,不管她情不情愿。
余舒的手指让背后的窗栏刮出了血也没有察觉,唯有当初为了他被人生生折断的那一根小指,至今不能灵动用,却传来一阵阵蚁噬般的刺痛。
一想到她日后的命运就要因为“破命人”这三个字,被别人操控在手心里,还是眼前这人亲自将她推上这条路,这让心高气傲的她如何承
她的喉头就好像含了一口脓血,若是咽了回去,只怕要在心中长出一颗毒瘤来。
一直以来对恢复记忆后的景尘所积压的隐忍与不甘,终于迟迟地爆发出来:
“景尘,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可以为了你搭上这条命,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当初值得,可是现在——你觉得你值得吗”
余舒压抑不住愤怒地低吼出来,上辈子她死的仓促,无疾而终,那是她罪有应得。可是这辈子她捡了一条命,活的比谁都珍惜,她拼死拼活到现在,是为了自己而活,不是为了任何人!
他凭什么替她决定,凭什么以为她会谅解,凭什么觉得她应该做那该死的破命人!
这大安朝的兴衰,他师门长辈的性命,与她何干!
景尘被余舒咄咄逼人的样子刺痛了眼,他不知几次看到过她对别人横眉冷对,但没想过有一天,那个人会换成是他。
在这种难堪的情况下,他竟游神了,轻易就回想起他失忆的那段日子,那一张整日对着他的笑脸,还有一.还有在林子里,轻轻落在他脸颊上的那个亲吻。
那样活泼动人的小鱼,因为他的辜负,变成了现在冷冰冰的样子。
“是我对不起你,”他嗓音也沙哑起来,依然找不出只字片语来解释他的苦衷,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要欺骗她。
“小鱼,我知道你如今对我已没了男女之情,要你与我成婚生子,你难以接受,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会对你很好很好,让你重新喜欢上我,心甘情愿地和我做一对夫妻,我会一辈子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认真许下的诺言,在余舒听来是那样的无稽,相同的话,他不是没有说过,可是后来呢,当他面临抉择,放下的那个人,却是她。
愤怒到了极点,她反而出奇地冷静了下来,呼吸了几次,才把到嘴边的嘲笑吞咽了回去——
再喜欢上他?不可能。她比谁都了解自己,她是一个死心眼,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死心眼,若非是薛睿将来辜负了她,那景尘就是把头拧下来给她当球踢,她也不会移情别恋。
就算是薛睿对不起她,她也不会吃回头草!
余舒没有一时冲动将薛睿讲出来,景尘可以为了大义不顾她死活,她却不能因为自私,就将心爱之人顶出来当成挡箭牌,何况这样的局面,关系重大,就算是薛睿也不可能动摇君心,这天底下,皇帝最大,为了他的家国,他可以让任何阻挠的人都变成白骨一堆。
“你死心吧,要让我和你做夫妻,你不如要我去死,你可以捧着我的骨灰坛子去拜堂成亲,看看能不能破命。”余舒冷冷道,并不会因为小命被人捏在手里,就对景尘虚以委
景尘固然将破命之事摆在最前面,可他对她的愧疚,却是她手头上握的最大的一张底牌,当她可以站在客观的角度上看待这个人,她便没什么好怕的,只要她拿捏住分寸,完全可以利用他的愧疚之心。
“小鱼,不要说气话,你不会死的,我不逼你,我可以等到你回心转意那一天。”
景尘被她一句句话戳着心窝,除了难过和后悔,便是心疼,眼前这个神情冷淡的姑娘,那时为了他,吃过多少苦头,可他恢复记忆后,所做的每一件事,却都是让她伤心。
“呵,”余舒嗤笑,将身后窗子掩上,顺手端起了茶几上的烛台,从他身边走过时,停顿了片刻,她偏过头,想到一个问题,并未困扰多久,便道:
“你说你们给我找了个替身,是不是那个湛雪元?”
“.¨是。”景尘知道余舒一向聪明,他只说了一点,她就能猜到两点、三点。
确定是湛雪元给她当了靶子,余舒并不觉得如何开心,一面暗幸他们还知道替她遮掩,一面又有些戚戚地兔死狐悲,她是厌烦湛雪元那个骄矜自大的女孩子,可从没想过让人家替她挡刀子。
但是她说了不算,深陷泥潭,她尚且自身难保,哪里管得了别人,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最多她不要那三个巴掌,不再给湛雪元下套,再多的,她就爱莫能助了。
余舒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却没有今晚一次就问清,她小心护着手里的蜡烛,筹谋着下一步要如何行事,不理会景尘的欲言又止,头也不回地下了楼,留给他一室的黑暗。
景尘站在原地,只是转头看着她离开,并未阻拦,也没有追上去,听着她下楼的脚步声,出神地回想她方才的质问——
你觉得你值得吗?
“不值得,”他低声喃道,按着一阵阵难过的胸口,不必再念那清心咒,才发现那里疼起来,就像是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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