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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那样的信号,是卢萦今天思考了整天的结果。
那时,刘疆睡着后,她无所事事,便坐着马车上了街。
和以前样,卢萦每次寻思事情时,喜欢坐着马车闲逛。
走着走着,她看到了个熟悉的背影,定神瞅后,她终于认出了那背影是谁,便朝着驭夫命令道:“跟上那辆马车。”驭夫顺着她的手势看了会后,朗应声,策着马朝那马车赶去。
前方的马车,其实不止是辆,那是七辆马车起走的,卢萦的马车跟在后面,倒不显目,特别是到了后来,朝着那个方向去的马车越来越多后,卢萦的马车夹在其,就根本没人注意了。
众马车前往的方向,是洛阳建了十年不到的个道观,叫碧心观。
在前面的马车停下来,几个打扮华贵的妇人下车后,卢萦也跟着下了马车。她与以前样,直戴着纱帽。
她身量偏高,可以说,比般的女子都要略高,又戴了纱帽,再说气度天成,身后跟着的两个护卫,虽然面目普通,可气势不可小看。路通往道观的人,都把她当成了哪个权贵府第的贵妇。
于是,这样的卢萦,自然而然地被人群推到了那六七个贵妇后面,在众人眼,她们本就是道的。
看着前面熟悉的身影,卢萦其实也不知她跟上来干什么……不过她这次来到洛阳,因为遮掩行踪之故,遇到的故人并不多。这般遇上,她自然而然便想看看。‘
于是,她脚步略提,朝前走了几步。
这般靠近。那几个贵妇的对话声便传入了卢萦的耳。
只听得个贵妇感慨地说道:“阿燕,这次真得恭喜你了。”
被她恭敬的贵妇,却是脸无欢颜。
见她似是不高兴,另个年长些的贵妇抿着唇笑道:“阿燕,你可是在为你丈夫又纳了二个妾而不满?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身为正室,怎地与那些玩物儿计较?”
那阿燕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第三个贵妇见她闷闷不乐,便道:“说起来阿燕。你家夫君这十几年来都站在那位置上动不动,现在好不容易更上步,你怎地为二个玩物与闷闷不乐,这不是让他嫌弃吗?”
直到这个贵妇的话出来,那贵妇阿燕才低声说道:“我不是……再说。他这次升了官,也没有什么好恭喜的。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升官。”她的声音有点低,旁边几个贵妇听不清切。
就在几个妇人你句我句时,后面不远处,传来个贵妇矜持的声音,“阿燕?”
那阿燕回头看去,见到来人后。她朝着身边的几妇低声说了几句话,又致了歉后,提步走向那后面来的贵妇身边。
便这样,几个贵妇分成前后两批。各走两路。
在卢萦停下脚步间,那阿燕与另个贵妇在她身边不远处停了下来。
那贵妇凑近阿燕,轻声道:“你又不高兴了?阿燕,不管如何。你夫君升官是好事,你这样愁眉不展。有什么好?”
阿燕摇头,她轻声道:“我快活不起来。”她看向那贵妇,说道:“你知道我夫君为什么升官吗?呵呵,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我那夫君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还不是因为前太子之子来了洛阳,上面有些人害怕前太子,便提拔我这个昔日与卢萦交好,最后却背叛了她的好友的夫君?我夫君不过小小升了职,便被他们传得洛阳皆知。不就是想传到卢萦耳,让她添堵?”
那贵妇显然对这些也有耳闻,她沉默起来。
过了会,那贵妇安慰萧燕道:“阿燕,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夫君能升职是好事。”
“好事?”萧燕低低笑了起来,她红着眼眶,轻轻地说道:“这算什么好事?他得意,便纳妾室……当初我为了他的荣华富贵,还出卖了阿萦,还想去害她落胎。结果呢,他稍得势,便说什么娶平妻纳美妾的。好不容易消停十几年,他这才升职,便又收了两个美人。”
她哽咽起来,“我为了他,被阿缇王尚他们断了来往,我为了他,成了阿萦的仇人。可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个永远冰冷的家,还是不停的纳着美妾,不停想要娶平妻来羞辱于我的夫婿?你不知道,阿缇她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她丈夫那么风流无用的个人,现在门心思守在阿缇身边。她的亲人不管想做什么生意,都有人开方便之门。去年有个人讹诈了她弟弟三万两金,结果不到半个月,那人就捧着金跪在门前求他们原谅。我们年少时,我嫁的夫君年少俊彦,聪明有为,她的夫君荒唐不知羞耻,还睡了什么刺史的夫人,险些死无葬身之地。可现在呢?我的夫君有个个纳妾,不停地说真心喜欢上这个美人,过两年又真心迷上那个美人。每个美人,他都想抬她们为平妻以示尊敬。是啊,他光顾着尊敬她们了,我这个正妻算什么?”
说到这里,阿燕泪如雨下,她连忙悄悄拭了拭泪,两人又朝里面走进点,萧燕才继续说道:“阿缇就不同了,她的夫婿,从来不敢花心。呵,不是不想,是不敢,因为他知道天下虽,却直有心在关心着盯着他。三年前,他才迷上个良家女,想与她双宿双飞,想纳她为妾呢,那良家女的家人便事事不顺,那良家女也是接连出事,给吓得宁愿入道观做道姑,也不入阿缇他家的门了。现在阿缇那地方,谁家女子不知道,她的丈夫最是沾不得?便是她的丈夫也清楚得很,他只要对阿缇好,这生,他也罢,他的家人也罢,都将顺风顺水,做什么都通行无阻。”
说到这里,萧燕转向那贵妇,红着眼睛直哽咽,“阿秀,你说阿缇的日子,与我的日子,你更愿意过哪种?”
那贵妇听得呆呆怔怔的,半晌,她才不敢置信地惊道:“那卢萦,还有这般惊人的手段?”
提起卢萦,萧燕又是羞愧又是说不出的难受,她低声道:“她的本事,直着呢……她想阿缇过得好,阿缇便直过得好。现在阿缇只生了二个女儿,家族也早就没落了,可她的夫婿敢对她不好么?她的夫婿虽是风流,给强行管制了这么十几年,听说也真是消停下来了。天天门心思守着妻女,上次他还跟人说,男人都是这样的,给他机会让他风流,他当然会乐此不疲,不过天天守着家人,也是其乐无穷。这都是习惯罢了。他还说,他觉得现在很好。”
这道理那贵妇明白,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这理儿。不然为什么咱们妇人都要心向娘家?娘家就是咱们的背景啊,娘家强,男人哪有那么的胆胡作非为?”顿了顿,她对萧燕说道:“阿燕,你就是娘家势弱了。”
不说这话还罢,说这话,萧燕便低着头直掉泪,她气苦地说道:“我娘家与阿缇家本在处,现在娘家人都怪我,说我目光短浅,说我得罪了阿萦,受不到她的庇护。说阿缇家也在官场上没人了,可她家的钱,赚得没边了。我们家呢,以前在成都也是排在前几,可在连个世家都算不了,为官无人,经商不利,便是个县令,也敢对我娘家踩践。她们都恨我为了夫婿的前途,得罪了阿萦啊。”
那妇人沉默了会后,低声说道:“那也没有法子,人已经得罪了。阿燕,你便当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个卢萦吧?”
听了她的话,萧燕只是摇头,只是不停的摇头。她哽咽着说道:“我妒忌阿缇……有卢萦护着,她就比有了什么靠山都强。我不是,我,我什么也没有了……要不是我那夫婿也想到了朝庭或许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对他另眼相看的。这次,他就想休了我,另娶他上司那个寡妇女儿了。”
说到这里,萧燕猛然抱住那阿秀,在她怀里哽咽道:“阿秀,我好恨……我好羡慕阿缇,她那么糊涂,却得到了阿萦心意地维护,她不像我,她不像我,我只是错了次啊!”
卢萦站在不远处,不经意间,两人的对话她都收入耳。
她本是心硬之人,萧燕的话虽然知道悔了,她却没有什么感觉了。是了,两人的交情,早在那年她被阴氏所派,前来拿话刺激她,想让她流产之时,便付诸东流。
她听到这里,该知道的事也都知道了,当下转身就走。
边走,卢萦边想道:正如萧燕所说的那样,这个时候她的丈夫升官,分明是那些人想让人知道,她卢算不得什么,前太子刘疆更是过去式。背叛过他们的人,现在还在升官发财,还过得更好。
想到这里,卢萦又忖道:天下之势,都是不进则退。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儿子已出现在洛阳了,在这万人关注之时,我们退步,天下人都知道……所以,我不想退了!
她又想到刘疆所说的,老皇帝有意把她两个儿子扣在洛阳为人质事。不由暗冷笑声。她按了按纱帽,脚步加快:既然如此,那就搅乱洛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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