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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时映菡便也听说了酒馆的生意不错,只不过,不仅仅是好消息。在去印五郎府中让他们看画的时候,印五郎与姚大郎聊起了“富贵来”。
“我昨日去拍了一罐子酒来,真别说,味道甘醇独特,极为好喝,也难怪这么受大家喜爱。三贯钱也没白huā,我祖父极为喜欢。”姚大郎不太懂画,顶多在一侧看看热闹叫叫好,他喜欢的不过是一堆堆铜钱罢了,或者金银他也是极为喜欢的,便总是在聊题外话。
印五郎端详着时映菡的画,给了些许意见,才道:“我也听闻了消息,本想向那店家引进些这种酒,店家却拒绝了。我几番打听,也不知店家是从哪里进的酒,做得极为保密。不过,其他的酒水渠道,我却是问清了的,无非是一些酒厂常见的酒水。”
“那是人家的招牌,能轻易给你?”
“我打听到这店铺的主人好似有些来路,不过工程停了几次,怕是缺钱,如果我加些价钱,将她的店盘下来,说不定也是可也的。”
“你觉得那店值多少钱?”
“那店是租的,加上装潢也超不过四百贯,我只是在意那酒。我给她一千贯,也不知她会不会卖。”
“财大气粗!”姚大郎说了一句,便又躺倒在一侧,哼哼唧唧地:“晚上派人来你府上劫财来。”
印五郎突然不屑地一笑,指着院子之中的风水:“我劝过你。招惹谁也不要招惹风水先生,我这院中的风水,可以杀贼于无形。”
姚大郎一听直哆嗦,当即摆手:“不敢不敢。”
印五郎也不过是在提醒他。从一侧的托盘之中取出两枚铜钱来,摆弄了一会,又道:“我算到,这家酒楼的生意只能红火三年便会败落,且是一败涂地。三年后,这家店会有劫难。”
时映菡听了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印五郎。
印五郎依旧把玩着手中的铜币,似笑非笑:“三年后,可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哟!”
所有事情的劫难,都会在三年后发生。让人猜不清楚。三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会引发一系列的变故。
这时薛三郎从外面走了进来,姚大郎突然开口:“三郎、四郎、五郎,上元节咱们一起去富贵来喝酒去。有贵女在那里开诗书会,我就订了隔壁间。”说完又开始感叹“这三、四、五都是按顺序来的啊!”
薛三郎没空理姚大郎,直接来桌前看画,也不知是不是走累了,都懒得吱声,对时映菡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然后指着画面的几处地方,应该是示意她修改,随后便躲到一处去坐着了。
“哟。几日不见变哑巴了?”姚大郎惊呼。
印五郎当即笑道:“被逼婚了?你与父母争辩了?没说过他们吧?”
薛三郎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唯女子与父母难养也。”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映菡偷偷瞧了薛三郎一眼,依旧是愁眉不展的模样,这种烦心可不是一点两点。
“婚姻之事,媒妁之言,你为何要拒绝?”时映菡忍不住问道。
“婚姻这事不能凑合,对我是这样,对那女子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就更该听从父母的啊!”
薛三郎并不赞同:“他们欢喜,是因为这女子是五姓女,是大家族的女子。他们可曾想过,这女子到薛家来,可能与薛家人和睦相处?可会按照规矩侍奉家人?会不会影响到我读书?”
时映菡被问得一怔。
大户人家的闺女大多高傲,瞧不起小门小户,嫁给薛三郎算是低嫁了。薛三郎的确俊朗,未来也有出息,可惜得看人家女子愿不愿意。女子们在意的是如今过得踏实不踏实,他们不愿意嫁给未来有可能考中进士的,更愿意嫁给已经考中了的,或者是高门大户的嫡子,至少能分些家产。
这女子嫁入薛家,所有的条件都变差了,说不定会有所娇气,外加,薛三郎并非长子,日后家里还是得归大哥所有,便又是不好的姻缘了。
“能娶到五姓女,乃是此生幸事。”
“姓氏也值钱?可笑,成亲不论门当户对,不论人品好坏,而论姓氏,这个朝代都疯了不成?!”
见薛三郎越说越激动,印五郎当即笑呵呵地给薛三郎递过去一杯茶水,让他润润喉咙。
时映菡诧异地看着薛三郎,不明白薛三郎为何不喜娶五姓女,这事若是传出去,也是足够令人骄傲的事情。
“你这人真怪。”
薛三郎懒得理她,自顾自地喝茶。
姚大郎则是自顾自地张罗着上元节的事情,不过碍于薛三郎与时映菡在,他便没有叫印七娘。
而印七娘,早就被贵女们邀请去了诗书会。
时映菡犹豫了良久,还是同意了。
上元节那一天,女子们也可以不戴幂篱出现在街道上,无需顾及。城市也会取消夜禁,让众人可以〖自〗由活动。
时家女子也是可以出来的,到时候时映菡偷偷跑去也是可以的,她正好想要瞧一瞧酒馆装潢得如何,生意如何。
逢年过节,都讲究礼尚往来。
时映菡回府之后,便开始张罗礼品,到薛三郎这里就犯了愁。如若给薛三郎送礼,就会被家里人训斥,说她不顾及家族立场。
如若不送……
俗话说宁忘一群不忘一个,送了印五郎、姚大郎,独独忘记他,这会让薛三郎心中不痛快的。
思前想后,她还是犯了难,弯娘听闻之后,当即说道:“小事一桩,我晚间帮你扔到他门口去,写上你的名讳,保证没人知道。”
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不过……
“你是想让他知道,我认识一个能在其他人府中来去〖自〗由的高手,让他起疑心是不是?他可不是一个愚笨的主!”
“这不行,那不行的,你想如何?”
“我干脆在上元节那天,直接带去吧,当面给了……”
“你家姐妹也不是善茬,定然能看得明白。”
时映菡当即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一时间没了主意,犹豫了好几日。
谁知,在除夕前几日,五娘突然来了时映菡这里,给了时映菡一个粘好的信封,又用锦缎袋子封好,说道:“你能……帮我给薛三郎吗?我……只是想谢谢他那日帮了我们。”
时映菡如何通透,哪里会弄不懂五娘,不过她还是有些惊讶,这五娘也太大胆了些吧?如果她帮了五娘,岂不是帮助她与仇家私相授受?
“这……”
“你我姐妹一场,这点忙你也不愿意帮吗?如果你敢说出去,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其实这个威胁一点力度都没有,时映菡宁愿不被五娘搭理,也不愿意瞧她犯错。她也算是五娘的姐姐,该管着她才是。
“我怕是不会同意!”
“三姐,我求你了成不成,你不帮我送去,我是无法断了这个念想的。你帮我送了,若是不成,我也好就此放弃。”
时映菡一想薛三郎的性格,便也释然了。
五娘注定是要失败的,薛三郎甚至都不会理她。
“你莫要胡闹,我只帮你这一次。”
五娘一听,便极为欢喜,当即应了,蹦蹦哒哒地跑了出去。
时映菡长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干嘛要当老好人呢。
这一回,时映菡这礼就必须得送了,不然,这信都送不出去。
时映菡选了一方砚台,品相一般,不过配上了几盒彩墨,也算是别具一格了。之后,将五娘的信夹在里面,便给了弯娘,让她派人将东西送去,莫要报她的名号,只说的仰慕他的人。之后,她又陆陆续续地给其他人送了礼物,这事便算是尘埃落定了。
上元节那一天,时映菡跟着时家众人出去。二郎与她关系好,亲自将她护送到了富贵来,随后在一楼找了一处桌子就餐。
时映菡去了三楼。
弯娘并没有哄骗时映菡,这店里的装潢极为考究,很多地方越看越精致,没有任何的偷工减料。
店中有许多的客人,生意十分好,一楼多为文人雅士,似乎也是被上面那群贵女吸引来的。
时映菡低头去了姚大郎订的雅间。
进去,便觉得一阵清凉,仔细看会发现是印五郎与姚大郎开了门,此时正在外面看景色。时映菡从里门走到露天的空间内,看到那里也有桌椅板凳,还有观景台。虽有遮雨的棚子,却不影响视野开阔。
“四郎,你来啦?!”姚大郎打了声招呼,便将她拽到了身边:“你仔细听,能听到隔壁女子们的说话声。”
“我哪里有兴趣听他们说话!”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姚大郎嘿嘿一笑,继续偷听。
印五郎披着貂皮毛领的衣裳,坐在观景台处,见时映菡来了,对她微微颔首。
时映菡回以一礼。
薛三郎却并未露面。
“几位客观来喝酒!”里间突然传出了一名女子的声音,时映菡回头一瞧,居然是弯娘亲自来上菜,看到时映菡之后并不惊讶,反而飞了个眼,显然是方才瞧见了她,故意过来打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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