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着远去的人影,温万里叹了口气,看着温馨,“你可知道我为何让你大哥二哥一直灌那薛四爷?”
温馨看着他神色不明的双眼,突然意识到温万里这样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且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只见温万里坐在桌前,端起一杯酒就猛的灌下。
“朝廷要征兵。”连喝了三杯后,温万里才开口道。
“爹,您说的不是真的吧?”开口的不是温馨,却是帮忙去安顿了温重元,又担心温重年急匆匆赶来的方氏。
温万里深色一暗,下午时分薛断晖无意中说道此事,还说他就是因为此事才过来的,顺便看看温家人。因此饭桌上才会让两儿子灌他的酒,希望能在薛断晖迷迷糊糊之时打听点具体的内容。
谁知一点也没打听出来,居然还被儿媳妇给听见了。
朝廷征兵,凡是在征兵范围的家庭中,家里有男丁的必须得出一个。虽没规定必须得大儿子或者小儿子去,若是家里只有一个还罢,只有认命的份。
但如今家里有两个儿子啊,都是已经成家有儿女之人,让他如何选择。
方氏惊叫一声,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爹啊,重年是老大,要给您和娘养老的,千万不能让重年去啊…”
温馨心中也暗道糟糕,若此事属实,那大哥二哥势必得去一人,战场上刀剑无眼,虽说立了功就可以有无数的奖赏,但世人心中还是担心被征去当兵的人一去不回。
瞧方氏这样子就知道她们都是往坏的地方想,且如今家里过得还算不错,自然是没道理去过那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温万里心中甚烦,又听到方氏一下子就闹腾起来,拍着桌子怒道。“吵什么吵,没见老大喝的不省人事吗?还不赶紧把人扶回房间去,这么冷的天,得了伤寒咋办?”
温万里一发火,方氏就不敢再说话,脸上的眼珠子都没心思去擦,可怜兮兮的走到温重年身旁就想把他拉起来,奈何温重年的块头比温重元的都还大,余氏何氏二人都不能弄动温重元,方氏一人又怎能把睡得死沉的温重年给拉起来。
温馨见状。赶紧上前帮忙,睡着这两个女人还是拖不动。
呼,平时见温重年块头大。想着体重必然小不了,没曾想这还重的有些离谱。
温万里却是不想再把大儿子给弄进房间,对着温馨不耐烦道,“先让他醒过来…”
想让一个沉睡的人醒来有何办法?推,打。掐,扇,均可以,但方氏却是舍不得,更何况公爹还在旁边,若是自己对相公动粗。那公爹还不把自己给恨死。
温馨见方氏迟迟不肯动,便猛地一拍桌子,又冲着温重年耳朵高分贝喊起来。“大哥,起床了。”
“啊?”温重年埋着的头立马就抬了起来,眼睛依旧是闭着,嘴里却说道,“天亮啦。”
方氏是又气又好笑。悄悄拧了把他胳膊,“快起来。回房休息去。”
她这一拧,是彻底把温重年给弄醒了。
他睡意朦胧的挠着头,“我怎么睡着了,我不是在和薛四爷喝酒吗?咦,薛四爷去哪儿了…”估计还是处于迷糊状态,嘴上虽说这话,但身体还是自觉的跟着方氏走。
这下是不需要温馨帮忙了,看着歪歪倒倒远去的两人,她担忧的望着温万里,“爹…”
温万里一挥手打断了她,“把这儿收拾干净就回房歇息吧。”说完,又往嘴里灌了一杯酒,这才举步离开。
温馨也叹了口气,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去,她都一样舍不得。可对于朝廷来说,他们自己是大象,这些平民就如蚂蚁一般,大象想碾死一只蚂蚁简直是易如反掌,且蚂蚁还不能反抗,一来反抗也没用,二来反抗会死的很惨。
余氏牵着温云忽而走进来问道,“馨娘,咋回事?我好像听见大媳妇在哭。”
温馨心想这事还只是个影子,还是不要说与余氏听得好,免得她又着急起来,若是回到房间温万里给她说了,想必温万里自有法子安慰她。
于是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娘,你先回屋吧,我收拾好后就带云云回房。”余氏看着满桌的盘子,撸起袖子想要帮忙却被温馨拒绝,“娘,爹也喝了不少酒,你还是去照顾爹吧,这些盘子又刷不了多久。”
等余氏走后,温云爬上板凳,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个盘子,嗲声嗲气道,“娘,我帮你。”
温馨笑,“真乖,不过娘不需要帮忙,不如这样,你把这几天姥爷教你的三字经背一遍给娘听如何?”
温云点点头,开始大声背诵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他这一背,大大出了温馨的预料,之前听温万里说要教温云读三字经,她不以为意,才三岁的小孩子,能背到多少。却不想,温云不停顿的背了好大一截,这,算不算个小天才?
“子而孙,自子孙,至玄曾,乃九族…九族,九族…”温云忽然就卡了壳,小脸涨得通红,姥爷说他是娘唯一的希望,他不想娘对他失望,可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温馨放下手中的活,把手擦干,摸着他脑袋,温和的说道,“云云很厉害呢,居然背了这么多。”
小家伙却撅着嘴,“娘,云云不好,姥爷教的没背下来。”说完,把头深深埋下。
温馨搂过他,“傻孩子,你已经背的很好了,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只能背三句呢…”
“真的?”温云忽的又把头抬起来,“娘,您不骂我。”
温馨笑,“我骂你做甚,我的儿子这么棒,高兴还来不及呢。”
温云听了,小腿儿一蹬,就跳了起来,双手可劲的挥舞,“哦,娘夸我咯,哦哦…”
温馨汗颜,说的像是她从没夸奖过他一样,不过仔细一想,仿佛还真是没夸奖过他呢,看来这个娘当得还是很失败啊,就这么一夸儿子都高兴的乐翻了天,看来还是要多夸夸才行啊。
余氏回到房里,见温万里呆坐在板凳上,灯也不点,就在黑暗中不停地抽着旱烟。
“老爷,怎么又抽上了?”余氏把油灯点燃,自从搬到了这房子里,他俩的称呼就变了。余氏叫他老爷,温万里叫她夫人。
温万里继续抽着,并不答话。
余氏坐到他身旁,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就咯噔一跳,“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温万里悠悠转过头望着她,“征兵。”
“啊?”余氏一惊,急忙拉着温万里的手,“这,这不是真的吧?”
温万里吐了口烟,“下午薛四爷说的,这事八九成真。”
余氏紧紧抓住他,焦急道,“这,那这可怎么办好?”
温万里叹了口气,“我这也是一筹莫展,朝廷征兵,凡是有男丁的人家都要出一人,更何况我们有两个儿子,只要朝廷的命令一颁布出来,就…”
“不,”余氏猛地摇头,“老爷您别说了,别说了。”
第二日吃早饭时,方氏一点精神都没,就一直盯着面前的那碗稀饭,喝一口要顿好久才会喝另一口,温重年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何氏温重元倒和平日一样,估计是还不知道征兵一事。
温万里余氏状态也和方氏差不多,喝了没几口稀饭就放下了筷子。
温重元一愣,“爹娘你们咋了?”说完他大惊失色道,“不会是我昨晚说的那些话惹怒了薛四爷吧,哎呀”他猛地一拍脑袋,“都怪我不好,明知道酒量不行还喝那么多,这,这下可怎么办?”
何氏也以为是自家丈夫惹出了事,毕竟昨晚她没看到薛断晖的态度,跟着焦急道,“爹娘,那薛四爷不会那么小气吧?”
“吃饭就要有吃饭的规矩,食不言…”温万里瞪了眼二人,站起来把同样吃完饭的温云给带走,出去遛弯去了。
何氏立马看向温馨,哀求道,“小妹,你认识薛四爷,不如你在他面前帮你二哥说些好话吧?”
温馨点头,“二哥二嫂不必担心,薛四爷不是那心胸狭窄之人,昨儿他并没有生气。”
何氏温重元这才放下心来。
温重元看向余氏,“娘,你和爹咋地啦?”
“食不言寝不语,从今儿起,这规矩就立起来,都闭嘴吃饭。”余氏也一改常态,对着一桌子人发起怒来。
何氏温重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明显的疑惑。
早饭毕,余氏把温馨拉到一旁,语重心长道,“馨娘,不若今儿你去找那薛四爷问问情况,这事来的这么突然,我和你爹是一宿没睡啊。”
其实温馨也想去找薛断晖问问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她不知道薛断晖住哪儿啊。早知道,昨晚该问问他在哪儿休息。
就在两母女眼瞪眼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娘,我去开门,你昨晚一夜没睡,就先休息会儿吧。”
温馨打开大门一看,却是薛断晖,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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