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得不说,一旦男人们八卦起来,那是绝对不输于女人。而且和女人们私下里议论不一样的是,这些男人们即使察觉到了言论里的另个一位主人齐王杜伟泽正在不远处满脸不悦地瞪视着他们,大有他们再继续说下去就大动干弋的模样,但依然仿若未觉似的,甚至还有几个家世不斐的“纨绔子弟”不时斜睨杜伟泽一眼,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加大了几分,只差没有直接挑明“老子说的就是你,又如何”了!
这一点,也是大梁和前朝的最大的不同,若换了前朝,绝对没有人敢这般聚众议论,毕竟话题的主人一位是以军功恩封齐王的杜伟泽,一位是被陛下很早就赐为静雅郡主的长公主嫡女,另外一位身份虽稍弱一些,但也是国公府二房的养女,背靠国公府这棵大树。
这也是那位穿越者的功劳,以至于佟雅萱每每听到这些议论的话语都只觉得无奈之至,对于之前怀疑过这位穿越者可能是一位有着“王八”之气的种马男的念头也慢慢地减弱,甚至不止一次地怀疑这位穿越者也同样是一个女子。
只可惜,前世她虽也有察觉到这一点,但因着郡主的称号被废,之后就只能独居于一位偏僻的院子里,连侍候的下人都没有一个,一切都需要自己动手,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而将能变卖的东西全部变卖一光,又如何能找到讲述这些事情的古书?
而今世,即使佟候爷的书房再大,但扣除每日里跟着长公主学习管家的时间,和巡视打理店铺的时间,再加上算计和反算计白冬瑶、杜伟泽等人的时间,留给她自己的时间也就越发地稀少起来,每日里能翻看几页书就不错了,更多的时候是翻着书就困倦的入眠,又如何能在佟候爷那些随意放置的万卷藏书里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本?
至于开口跟佟候爷索求此书?
佟雅萱摇了摇头,表示她还真没有信心在佟候爷那狡黠如狐的目光里。镇定自若地编攒出早就想好的理由而不露出丝毫的破绽。
说到底,即使知晓佟候爷和长公主待自己确实很好,但佟雅萱也不敢露出任何可能被揭穿身份的苗头,更不愿意面对来自于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冷冽恼恨的目光。
因此,看着将这些话语活灵活现地转述了一遍的雪晴,佟雅萱也不由得摇了摇头,笑了:“雪晴。下次可不许再做此种危险之事了。”
“是。”雪晴低应了声,但那快速转动的眼珠子却说明她虽将佟雅萱的话听进了耳,但却并不打算放弃自己这项独特的能力,只是在心里想着下次要更隐蔽一些。从而能为佟雅萱打探到更多更劲爆的消息。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雪晴,心里倒是难得地生出一丝期盼——犹记得前世雪晴就是白冬瑶身旁的大丫环。那打探消息和抽丝剥茧的分析计算能力,每每令她赞叹不已,也懊恼于竟然放任这么一个能干的仆人被白冬瑶收买。
而如今,她只是略加引导,雪晴自会走上应走的道路,而少了军师的白冬瑶……
也不知佟雅萱想起了什么。突然嘴角微勾,微垂的眼眸里满是狡黠。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叩响。
佟雅萱不悦地抬起头,明明已特意吩咐不要来打扰了,可是这李掌柜竟然还做出此等阴奉阳违之事,真不愧是白冬瑶有着股份的迎客来酒楼的掌柜,即使白冬瑶不在场,都能有意无意地打断她的计划。
只不过,很快佟雅萱就知道这次确实是错怪白冬瑶了。看着面前微微弯腰的红梅,佟雅萱不由得眉头微蹙。怎么也未料到来人竟然是那齐王杜伟泽!
“就说我和他身份不同,理当避讳,以免落人口舌。”
文嬷嬷摇了摇头,在一旁补充道:“郡主,老奴已特意讲了此言,奈何那齐王面色铁青,指定了要见到你,否则……”
“否则什么?”佟雅萱挑了挑眉,冷笑道:“我就不相信他还能闯进房内,不见!”
“是。”文嬷嬷暗叹了口气,行到门口,对着那脸色阴沉如水的杜伟泽恭敬地讲出了这番话。
“呵!”杜伟泽剑眉倒竖,径直推开文嬷嬷,就闯了进来。
伴随着文嬷嬷骤然摔倒在地的惨呼声,是杜伟泽那不加丝毫掩饰的满含愤懑和绝望的咆哮声:“静雅,你怎能如此待我!”
这人是被情圣附体了吧?!
佟雅萱猛地站起身,冷冽的目光一一地扫过房外那些探头探脑的众人,最后停留在候在门外那些没来得及拦阻住杜伟泽的几个护卫身上,面容冷若冰霜,怒斥道:“撵出去!”
杜伟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她可丢不起这张脸!
自有候在门外的护卫们心惊肉跳地走到杜伟泽面前,微微弯腰,道:“齐王,请!”
“静雅,我都说过会接受你的一腔深情,并且也许下了只娶你一人,永不纳妾的诺言,为何你还要固执地将我和你那大姐送作堆?该不会你这么快爱上其它人了吧,所以才觉得我这个前夫过于碍眼,想要害得我身败名裂,如此你就能不负任何责任地他嫁?”
“齐王,你脑子是被猪啃了吗?”佟雅萱难得地后悔起今日为何在看见杜伟泽的时候没有迅速离开,虽然那和她遇事不避让的性子不符,但忍得一时自会风平浪静,如何会落得眼下这般进退维难的场景?!
在心中盘算了一番后,佟雅萱也懒得再为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遮掩了,至于国公府的清誉是否会受到影响?在她看来,佟老太夫人早就有所决断,说不定还会感激她将这件事情抖漏开来呢!
想到这儿,佟雅萱遂讥笑道:“齐王,可要我将你和白小姐私定终身的事情详细地讲出来,你才会收起这付自认情深的模样?”
“对了,想必你不知道,因为你,我和白小姐的姐妹情份已断,但白小姐为了弥补我,已签下了要赔偿我十万两白银、十斛珍珠、十匹江南的绫纱的契约,唯一的条件就是往后我不能再见你。齐王,算我求你了,为了不让那白小姐再找借口扣押赔偿之物不放,你就不要再这样突然跑出来装出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行吗?虽然我也拿了你的赔偿,但这也是因为这三年里,你毫不顾及我的身份而说出来的侮辱我的话语的赔偿,甚至因为当年我私自求得祖母赐婚,令你和白小姐两个有情人不得不分开这个举动,我还自动减少一部份赔偿,并且主动求得舅舅的退婚,只为了成全你和白小姐这对天造地设的佳缘。”
“若你到现在依然还不相信,那我也真无话可说了。不过,容我提醒你,纵然我再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不通琴棋书画,是盛京众人皆知的‘草包郡主’,但身上也流着皇家的血液,自是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罢了,今日这番话好像又有点越矩了!”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突然扁了扁嘴,肩膀也耷拉下来,道:“文嬷嬷,回府后,你们可得在娘面前证实我今日确实是被齐王逼迫,不得已之下,才说出这番话。”
“郡主放心,老奴等人明白。”文嬷嬷等人齐齐弯腰,应道。
被文嬷嬷几人声音给惊醒的杜伟泽脸色由白变红,再到青,最后如炭般漆黑,那双向来给人予温柔多情感觉的眼眸里此刻一片阴冷,就连薄唇也紧抿起来。
不过,很快,杜伟泽又以手抚胸,一脸的痛苦和哀伤,甚至还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幅被佟雅萱这番毫留情话语给打击到的模样,嘴里也深情地唤道:“静雅……”
这样的杜伟泽,估计除了上次街头无意中见到过一次,早就有了抵抗之力的佟雅萱外,其它的人,包括那些正欺头探耳地想要一窥事实真相的围观路人均不由得叹息出声,然后纷纷掉转头来劝说起佟雅萱来。
“静雅郡主,都说男儿真心千不换,如今齐王待你一片真情,你就接受了吧!”
“是呀,静雅郡主,之前你痴恋齐王整三载,如今齐王愿意接受你的一腔爱意,不论是因何种原因,你都该适可为止,又何需追究到底呢?总归你们郎才女貌,又是陛下的赐婚,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缘哪!”
……
不论这几个带头之人所说的话是否脼腑之言,又或者是杜伟泽事先安排好的,总之,在佟雅萱看来,这些话语都未免太过于可笑!
下一刻,佟雅萱猛地起身,缓步行到门口,丹凤眼微眯,一一扫过那些探头探脑议论之人,尤其在那几个自以为未被她察觉到的为首之人身上停留了会,满意地看着对方脸上浮现出来的惊惶,以及微不可察的退缩举动,然后才看向杜伟泽,道:“齐王,我以为,在前几日,我就将该说的话已全部说清楚了。可,如今,你一连再地纠缠于此,倒是令我万分想不明白了!”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一脸的为难和纠结,末了,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摊了摊手,道:”罢了,总归这腿和嘴都长在别人身上,想去哪儿,又会说上哪些话,只要没有影响到皇室的清誉,我还真没办法理会,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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