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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陈家没有了以往的欢声笑语,整个家里如同死一般的寂静,一盏油灯在偌大的屋子里显得越发昏暗,似乎感觉到了屋子里主人的沉默,连晃动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娘,不要难过了,不然,不然,我就去他家吧。”喜菊咬了咬嘴唇,抬起头对赵氏说。
“闭嘴。”赵氏大声呵斥她,看着油灯下女儿越发瘦弱的小脸,坚决摇了摇头,“咱家绝对不做那种卖女儿的事情!别说是去做丫鬟,就是去做少奶奶,我也不能让你去!”
瑞浩也狠狠的说,“对,不让大姐去。明天那个婆娘要是还敢来,看我不打死她!!”拳头捏的紧紧的,眼里射出愤怒的光。
“对,娘,不让喜菊去,明天让喜菊去姥娘家躲躲,谅他们也不敢上门来抢人。”瑞轩上去劝道。但是语气里的冷漠让人不能忽视。
“对,就按瑞轩说的做,明天早早起来,我去套车咱们去你姥娘家,人没有,命我有一条。”陈田发坚定的说。“好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早早歇着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屋外,清冷的月光照在大地上,这晚,对于陈家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虽然不希望白天的到来,但是黎明还是如期而至,第二天当外面还是静悄悄的,陈家屋里已经有了动静。
屋里,赵氏收拾着手中的行李,叮嘱陈田发,“你们到那了,尽量不要让人看见,喜菊她三舅母不是刚生完孩子不久吗?让喜菊过去帮忙,那儿人也少,躲过去这几天再说。”
“知道了,我马上去马上回来,家里就麻烦你了。”陈田发不放心的交代。
“知道了,你们也小心些。趁现在人少快点走吧。”赵氏把陈田发喜菊送到门口。
“娘,我...............”还没等喜菊开口赵氏就上前抱住她,摸着喜菊的头发,赵氏才发现,不论孩子表现的多么成熟,毕竟她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放心吧,在姥娘家好好住几天,过两天再让你爹去接你啊。”慈爱的为她擦擦眼泪,“快走吧。”赵氏忍着泪说。
喜菊依依不舍的上了车,随后撩起门帘看着她。赵氏勉强自己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对她摆摆手。
看着陈田发赶着车走远了,赵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等转过身后才发现,几个孩子手拉着手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也默默的注视着牛车。
“走吧,进屋去吧。过两天喜菊就会回来了。”不知道是在跟孩子们说还是在安慰自己。
“娘,你不要难过,你难过,我也要哭了。”赵氏低头,看着喜妹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小嘴也撇着,眼泪在眼眶里转着一眨眼就能下来了。
对啊,她不能哭,一会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呢。抱起喜妹,拉着喜荷,轻轻的说:“走吧,该回去了。”
喜妹发现,刚刚赵氏脸上的软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坚毅的表情,大概这就是为母则强吧。小胳膊环着她娘的脖子,脸蛋偎在她娘的怀里,给自己也给她娘一点勇气。
进屋后谁也没心情吃饭,小霸王揉着惺忪的睡眼,“大家怎么起的这么早啊,咱们还要去摆摊吗?”
发现没人搭理他,又自言自语,“虽然摆摊很有意思,但是我好累啊,今天能休息一下吗?”
“想休息,滚回你家去。”喜梅不客气的回道。闻言,小霸王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你敢撵我?”
“撵的就是你,不爱来拉倒。谁每天有空伺候你。”喜梅完全把怒气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我,我,我不是就刚说了一句吗?你干嘛这么凶。”小霸王委屈的说,估计看陈家人脸色都不好,悄悄的问瑞浩,“怎么回事?怎么今天都这么奇怪?对了,怎么没见大姐的影子?”
这个熊孩子,也够后知后觉的。瑞浩愤愤的说:“你没听见昨天钱婶说吗?里正家的儿子想让大姐去他家做丫鬟。”
听到这,小霸王还是一脸迷茫,“做丫鬟怎么了?我家就有好几个丫鬟啊?”
在他眼里,丫鬟就是打扫一下,跑个腿,每个月还有银子拿。好几个大婶还求着他家管家想来他家当丫鬟呢。这不是好事吗?
不过,看着陈家一家人的脸色他可不敢说出口,嗨,你也不想想,你家的丫鬟和他们家的能一样吗?
在穷人家里,在大户人家当个丫鬟,吃的饱,穿的好还能拿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在一个臭名昭著的农家里当丫鬟。
家里还有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儿子,是人也不想把闺女送进火坑里。不过,这时没人有功夫给他解释。也没心情跟她解释。
留下一脑子疑问以及心破碎成渣渣的小霸王,默默的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娘,您也多少吃点,吃饱了才有劲不是?”赵氏点点头,从瑞轩手里接过筷子扒拉了两口,见此,几个孩子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几人都坐立不安,终于在太阳升起老高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傲慢的声音,“里面有人没啊,怎么也没人出来接我一下啊。”
听见人来了,赵氏终于松了口气,该来的终于是来了,整整衣服,高声回道:“来了,来了,马上过来了。”
打开门快步出去了,屋子里,几个孩子看见赵氏出去了,一个个也迎了出去。
篱笆门外,赵氏笑脸盈盈的把人带了进来,喜妹一看来人,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一个年过四十的妇人,头上戴着碗大的红花,脸上的粉也刷的厚厚的,一动好像还有东西落下来。
开口就是让人不能忽视的大黄牙。可笑的是牙上还带着韭菜,身子肥硕还偏偏穿着一身紧身的大红色衣服,一圈圈的肥肉被衣服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此时,来人捏着鼻子,嫌弃的说:“哎呦,你们这是什么家啊,连我家的猪窝也比不上。”
听的瑞浩,喜梅只想上前揍她一顿。接着就听见那血盆大嘴说着:“亏得你家生了个好闺女。那个,我这次来估计你也知道了,我儿子呢,看上了你家的大丫头。”
顿了顿,“我呢,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虽然你家这么穷,但是我儿子喜欢,我也就认了,这样,先让你家大丫头在我家养几年,等稍微大点我再让我儿子收了当妾。怎么样?”
一副施舍的嘴脸,好像她家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看着眼前几个人没动静,又一副肉痛的表情,“这样吧,我也不让喜菊白在我家呆着不是?我一个月给她,恩,给她50文钱当工钱,这样总成了吧。”
说完等着赵氏感激的答谢。等了半天没人回话,扭头一看一个最小的丫头扬着白生生的脸蛋,好奇的看着她,最使人难受的是,小丫头还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自己跟头蠢猪似的。
正想发火,但是又想了想来时儿子的话,强忍着问赵氏“怎么样,行的话就让我今天把大丫头领走了吧?”
赵氏笑着上前说:“您家公子看上我们家丫头是她的福气,可是。”顿了顿,“可是什么?”肥婆娘问。
“可是,我娘家嫂子坐月子,她娘又走的早,没人照顾,我打发她过去了,估计等回来的时候也就一年半载了。”
这时候傻子也听出来什么意思了,里正婆娘恨恨的说“是你偷偷送走了吧,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放这,这人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这话倒是把赵氏气乐了,“闺女是我的,我说给就给,不给就不给,现在我跟你说”轻蔑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我,不,要。”
没等那婆子回话的时候,就听见陈家屋里的门‘嘭’的一声,被人给撞开了....................
哎,存稿君回娘家去了,大妮这是山穷水尽了,今晚还得熬夜,可怜的码字啊,各位亲,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呐呐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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