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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祖家玩了两天,期间一直没能等到大舅和二舅一家,听说是因为两位舅母的娘家离得太远,所以无法及时赶回来。高青却早已是归心似箭,因为张祥与关小顺的关系很铁,所以她通过张祥不经意地从关小顺身上打听到,关老六积极寻找的买地人好像已经有些眉目了。
这下可把高青急坏了,如果让别人将这两百亩地买走,她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这么便宜的事情呢?因此,当高大山说准备回家的时候,她差点高兴地跳起来。好在她理智犹存,知道这样做一定会伤张万福他们的心,所以她按捺住急切的心情,看着张氏与周氏、张香秀、任氏依依惜别起来。
终于坐上马车,高青松了一口气。但是,当她望着张万福等人越来越远的身影,心里却是涌上了淡淡的不舍和愧疚。所以她打定主义,买到那两百亩地后,就让张万福一家来打理。当然,她不会让他们知道地的所有者是谁的。
回到青石村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当众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家时,心里充满了莫明的激动和感动。这才四天的时间,怎么感觉好像是过了四年之久呢?
叩了门,高二妞的声音在门内响起:“来了!是三哥、三嫂吗?”
高大山大声回道:“是!小妹,快开门,我们回来了!”
只听门内高杨的声音跟着响起:“爹,是三叔他们回来了!”
门“咣啷”一声被打开,在晕黄的烛光中,高二妞、高杨、高大成、高菊、高柳惊喜的笑脸一一显露出来。于是,一家子在大门外就热情地打起招呼,诉说起几天不见的思念和牵挂来。一旁的丁酉看到这充满了浓浓温情的一幕,想到自己远在京城的爹娘,泪意上涌,差点夺眶而出!
高青心里也很激动,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所以她打断了高大山、高大成等人的叙话,出声说道:“爹、二伯,快进屋吧!我都快冷僵了!而且丁酉也还要回去复命呢,您们总不能叫人就这么干等着吧?”
这时,高大山与高大成才回过神来。高大山一拍脑袋:“看我这脑子,怎么把丁小哥儿给忘了?来,丁小哥,快进屋,吃了饭再回去!”
高大成也在旁边挽留道:“是呀,是呀!这次可真是麻烦丁小哥了!”
丁酉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得马上回去复命,逾时再归,会被安管家处罚的!”这一说辞把高大山、高大成等人说得齐齐一惊,他们没想到,袁家别院那位公子家里的规矩还真严!因此,高大山只好作罢。他将准备好的红封给了丁酉并看着他离去后,才和高大成一起进屋不提。
高青早就跟张氏打了招呼,要去看看南宫睿他们。高杨在一旁听到,连忙也说要去。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高青却没有同意。见高杨拼命地朝她挤眉弄眼,无声地说着“老虎”两字,高青才记起让他请楮大夫来处理那头老虎和那只獐子的事。不过,她这次要找夏澜商量买地的事,暂时还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所以她委婉地跟高杨说道:“哥,你也知道阿睿和澜姐姐不喜外人靠近那个地方,所以……”
话未说完,但高杨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到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异瞳,他打了个冷颤,青儿说得对,老虎之事还是等她回家再说吧!朝高青点点头,高杨不再多说,转身回了屋。
高青呼出口气,快步朝小木屋走去。刚一踏进竹林,迎面就见南宫睿正静静地等在那。他身上裹着一件淡蓝色的大氅,越发衬得他清俊高雅。高青欣喜地迎上去,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雀跃:“阿睿,我回来了!你专门在这里等我吗?”
南宫睿眉眼含笑,点点头:“嗯!”
“阿睿,你真好!快,我们去见澜姐姐,我要请她帮我个忙。”南宫睿一听,毫不迟疑地将高青抱起,纵气一跃,就向木屋“飞”去。高青躲在他的大氅下,嘴里还在喋喋不休:“你知道吗?这次在外公家,我得到一个消息,说那个石老爷为了给他儿子捐官,准备卖掉两百亩地,因是急着出手,所以只要价八百五十两银子。这么好的事当然不能便宜别人啦!而且,你前前后后给了我差不多一千五百两银子,买那些地是绰绰有余了!不过,有人也瞧中了这些地,所以咱们必需加快动作,先下手为强才行!”
南宫睿一言不发地听着,但他前行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高青躲在他身上的大氅下,只听到凛冽的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半刻钟,两人就来到了木屋前。
高青落地后,也不等站稳就急忙向夏澜的房间跑去。还没跑拢,就见夏澜已打开门走出来。高青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夏澜,快速地将石老爷卖地一事说完,末了狡黠一笑:“嘿嘿!咱们以前想了几次的事儿,这回终于可以成了!不过,得先计划计划才行!”
讲石老爷卖地的事时,夏澜根本无动于衷,但一听到高青后面这几句话,她却是眼神灼灼地看着高青,眼里扬满了跃跃欲试!高青见此,根本不再多言,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一一向夏澜道来。
石老爷这个年过得很不如意,因为他的那两百亩地至今也无人肯买。两百亩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正因为这不多不少,造成了如今尴尬的局面。有钱的富户嫌地太少,而且只有五十亩的上等地;稍有闲钱的乡绅却又嫌地太多,而且还有五十亩的下等地;没钱的人当然不作他想,连嫌弃的资格都没有。眼看着年过完了,这“捐官”的“生意”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却还没有将钱凑齐,真是愁死人了!
关老六这个年过得也很不舒心,因为他一直没能帮石老爷找到合适的买主。求爷爷告奶奶,跑了无数趟,鞋跑烂了三双,嘴皮子都磨烂了,都只是来看了看,却并不下手买,搞得石老爷将他喊去训斥了无数次。可是他有什么办法?牛不喝水焉能强按头?他可不敢冒着得罪那些老爷们的危险,硬逼他们去买下那些地。唉!他也愁啊!
这天,通往石沟子村的马路上驶来一辆做工精致的双轮马车,驾车的小厮穿着考究,看上去就知道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那马车在人们的视线中直直地驶入了关老六的家。
此时的关老六正在屋里长吁短叹,绞尽脑汁地想着还可以去找谁来看看石老爷的地。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让他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是变本加厉。黑着脸走出房间,火冒三丈地打开大门,正欲出口训斥一番,精致的马车和穿着考究的小厮映入眼帘。他立马变脸,快走几步来到那个小厮前,露出满脸谄媚的笑,心下却是惴惴地问道:“敝人关老六,是此地的牙人,请问您有何事要小的代办吗?”
那小厮瞟了他一眼,趾高气扬地说道:“你就是关老六?我家主人确实有要事托你代办。怎么,咱们就站在门口谈不成?”
“哎呀!小的该死,快请,快请!”说完眼巴巴地望着马车,满心以为那里面的人会下来。没想到小厮把他一瞪,喝斥道:“你往哪儿看?我家主人也是你可以见的?”
募然,车厢里传来一个苍老却不失浑厚的声音:“小四儿,不得无礼!做生意的人,讲究‘和气生财’,你这个态度要不得!”
叫小四的小厮连忙转身,“噔噔噔”地跑到车厢前,躬身一礼:“是,主人!谢主人教诲!”说完将车厢帘一掀,手一伸,他的主人扶着他的手臂,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下地站稳后,朝目瞪口呆的关老六拱了拱手,又猛咳了一阵,才有气无力地开口说道:“老朽的下人失礼了!请关牙人不要怪责!”
你当关老六为什么会目瞪口呆?原来,这位“主人”的相貌实在是令人太惊悚、太惨不忍睹了!豁嘴、龅牙、眯眯眼、酒糟鼻,脸上疤痕交错,头发亮白如雪,一副老态龙钟之相。让人看了,都会怀疑他是不是马上就会倒地不起!
可是穿得却很华贵,一件暗纹月牙白对襟长衫,外罩狐狸大氅,头戴华冠,插一支汉白玉钗。通身的气派,来人有何身份,不言自明!
关老六此时已收起了眼中的惊色,越加谦卑地问道:“这位老爷请进!不知老爷有什么事要我代办?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诿!”边引领着“老爷”往屋里走,关老六边问道。
“老爷”开门见山,也不怕被人听了去,而且还大着嗓门说道:“我也是听闻有人要卖地,而我正想买地,还听说中人是你,所以才走了这一遭。”
关老六一听,顿时心花怒放,他勉强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但声音却还带了丝颤音:“当真?您老真的要买地?”
“难道老朽像骗人的人吗?”
“啊,不,不,不,是小的愚钝了!不过,请恕小的冒昧,请问您要买多少地?”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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