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不太满意,我经过了修改,删掉了许多,也改了不少,后面加了剧情,大家再看一下吧,如果不想重头看就看最后一段。
感谢大家。
……
听着董绩说话,杨茉和樊老将军面面相觑。
董绩的为人,现在完全暴露出来。
杨茉看向梅香,“将魏卯几个叫过来,将樊老将军挪到外面的诊室去。”
现在的时间应该给董昭,董昭现在还没脱离危险,能不能好起来谁也不知道,也许现在是他向董绩吐露心声的时候,她不应该在这里妨碍,更何况现在樊家人也想立即见到清醒后的老将军。
屋子里没有了旁人,董昭舒一口气,“父亲是担心朝廷会责怪我,还是因为我没有和从前一样顺着父亲的意思握住兵权见机行事。”
董绩脸上一僵,很快就被暴怒的表情代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在和你说战事,你当成什么?”
董昭摇头,“父亲不是在和我说战事,父亲从京中离开时就已经对我失望……父亲觉得现在已经是争求富贵的好时机,父亲为的是富贵荣华……生怕我兵败坏了你的大局,所以父亲不是在跟我说战事。”
董绩睁大了眼睛看儿子。
董昭道:“父亲想做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董绩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几乎跳起来,“你就这样和父亲说话?不管是战事还是家族的利益都是一样,你若是大意打了败仗,我就要想方设法帮你遮掩,免得朝廷怪罪下来。”
董昭摇头,“那不一样……我打败仗是我的荣辱,父亲现在宁可舍弃我这个儿子,也要谋求你的前程,父亲我说的可对?”
董绩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想要斥责董昭,却董昭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董昭喘口气接着道:“年轻时候,你在外戊边……回到家里就跟我讲兵法……现在你回来说的都是文臣那些勾心斗角的话,父亲,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结?有心结就和我说……我们想办法解决。”
董绩半晌没有说话,白了一大半的胡子翘起来,然后露出一丝冷笑,“你若是能有半点出息也不会落得今天的地步,你帮我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要给董家丢人……”
“父亲,你忘记从前的事了?”董绩忍着疼痛抬起身子,这样仿佛能里父亲更近一些。
“忘记了从前说过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戎马一生。”
那些话,都是年轻时随便说的,如今过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早已经变了。
董绩沉着脸。
本来是他来问话,却被这样质问。
“父亲,你到底是怎么了?”
董昭不明白,有些事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
董昭眼睛中质疑的目光仿佛深深地刺痛了董绩。
“父亲还记得从前只要听到打仗,就会眼睛发亮,从来不计较会有什么结果,一心只是想要为朝廷打胜仗。”
“那些日子,父亲都忘记了?”
董绩恼怒地拂一下袖子,“我不会听你说这些。”
“父亲,我带着人拖着鞑靼打仗,我从来没想过会活着回来,我不是不怕,我只是没时间去惧怕,上了战场……人所依靠的是热血,热血能指引你做该做的事,不会计较得失,也不会衡量结果,就算死又怎么样,只要在死之前,尽全力做好该做的事……也许人活着这辈子,都在向死亡的那一刻致敬,你是尽心竭力,还是漫不经心,到底对不对得起这条命,死的时候会有分晓。”
“那时候,富贵荣华都是过眼云烟……真正值得人敬佩的是尊严,当你提起一个人,不是能说出他有多少钱财,而是他有什么样的操守、有什么样的人品德行。”
董昭咬着牙尽量将一个个字说的清楚。
董绩涨红了脸,伸出手来指董昭,“你听听这是什么话,自从那个杨氏救了你,你就变成这样的模样,凡是杨氏身边的人都是疯疯癫癫,你也要和他们一样。”
董昭摇摇头,“这和杨氏无关……更和保合堂无关。父亲不该意外你眼前的儿子是这样的模样。”
董昭神情平静,“我小时候你就跟我讲那些事……苗疆叛乱时,你还是个副将,被叛党围住整整二十多天,你们没有屈服……最后你带着二十五个兵卒冲了出来,而后又跟着主帅平了叛乱。这是你年轻时做的一件最引以为傲的事……就因为这件事才有现在的文正公,你常跟我讲这件事,因此我才想和你一样做个武将……不只靠祖荫活着。”
“你从来就是我的信仰。”
董昭脑子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只觉得疲累,眼前的董绩仿佛离他越来越远,董昭不知道自己是在说话还是呢喃。
声音微小的只有董绩和他自己才能听到。
但是他一定要说,这一路来他翻来覆去想的就是这些,他一定要在这时候说出口。
“我尊敬,仰望你,笃信将来会成你,你教会我要勇敢、坚强、正直,要精忠报国,对得起朝廷和祖宗,在我还不懂得这些话的意思时,我只知道要成为你期盼的儿子。”
“直到当我想要娶我喜欢的女子……你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只因为她在外抛头露面治病救人,现在我才明白……你不是嫌弃她在外抛头露面,有违礼教……而是你嫌弃她娘家不够显赫,不能为你将来的富贵垫脚。”
“可是现在你变了,你只有熊熊野心,在意的只是权力和富贵,我拼着命回来只为了见到你,因为你养育了我,你给我了生命,而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回报,子女会想方设法报答父母的恩情,无论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我能做的就是告诉你……父亲,你错了,你要改正,你余下的生命不应该掩盖你年轻时的光辉……请你万万珍惜生命,不要再失去自己,我怕你再上战场……我怕你会遇到危险,因为我知道你已经无力抗争,你会死,我要你好好活着,你只有改正才能长命百岁,才能活下去。”
“如果我死了没关系,我要你活着。”
“如果我死了……你不用羞愧,”董昭说着露出笑容,“我没有做逃兵……也没有屈服,更没有让董家蒙羞……朝廷不会怪罪……董家,更不会怪罪父亲,父亲安心……我还是你那个你所期望的……儿子。”
董绩的手忽然之间颤起来。
那个小小的董昭一下子回到他的眼前,从那么小到这么大,从前他教导儿子,如今儿子说出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在边关这么多年,他已经麻木了,早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尤其是现在他越发觉得力不从心,年轻期盼打仗,现在却有些害怕,特别是又有了孩子,他期望做一个父亲胜过做一个守将。
他已经变了。
可是他又怕不再带兵打仗,那样他就会被人遗忘,再也不会被朝廷重用,于是他想要更大的功劳,能享受一辈子的功劳。
儿子说的对,他已经变了。
他变得贪婪、胆小、懦弱,他老了,他其实已经做了逃兵,他已经打了败仗,他却一直没有看清楚,非要等到现在。
董昭疲惫地重新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了半点的力气,连睁开眼睛都觉得艰难。
眼看着董昭虚弱地闭上眼睛,董绩忽然之间有一种要失去的感觉,仿佛有人要将他身上最重要的一块肉挖出去。
后悔,董绩说不出的后悔,他竟然没有发现儿子已经变得这样出众,他没有好好和妻儿团聚,更没有仔细地看已经长大的儿子。
他没有做好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董绩只觉得眼前发热,想要上前和董昭说话,却发现董昭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昭儿,昭儿。”董绩忽然惊慌地喊起来。
床上的董昭没有半点的反应。
昭儿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从保定回来,身上的伤已经让杨氏治好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董绩觉得心脏已经要从胸口跳出来,手不停地颤抖半晌才去摸董昭的鼻息。
“昭儿。”他几乎感觉不到董昭的呼吸。
董绩慌张地转身向前走,几乎摔在地上,他顾不得别的,一把攥住帘子,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去喊谁,只是尖叫,“快……快来人啊……快来人看看……”
……
刘砚田将手里的奏折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豁然站起身,“我这就去上清院请皇上派徐将军领兵趁机剿灭鞑靼。”
徐青立即站起身,“阁老,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周成陵已经从保定回京,我们再请兵已经晚了。”
周三老爷明明说这场仗还要打一段时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一下子就打了胜仗,还杀了鞑靼的太师。
想到这里刘砚田只觉得头发都要根根竖立起来。
徐青沉吟片刻才低声道:“阁老也不用太担心,我们现在攥住了董绩的把柄,不怕董绩不站到我们这边来。”幸亏早有谋算,这边不行就用别的法子。
刘砚田听得这话点点头,“董昭现在在何处?”
“在杨家祖宅,董昭和樊老将军都受了伤,现在正在杨家医治。”
又是杨氏,提起杨氏,刘砚田目光锐利起来,“笑话,杨氏是什么人,朝廷官员受了伤,岂容她在一旁治症,拿着我的帖子立即去太医院,让太医院接治董昭和樊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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