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莞最开始其实有些怕,怕唐清哲因为礼节或是因涉及王府面子,便不答应,没想到最后不仅规矩不用顾,连房都不用圆了!
虽说规矩顾不顾的……薛小莞心中存疑。
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很多规矩也得守吧?安王和安王妃暂且不论,王太妃可是个吹毛求疵且难缠的……
至于不圆房……薛小莞信,毕竟这件事唐清哲自己总是能决定的。
唐清哲估摸着也不想和不喜欢的女人做这种事,否则上辈子也不至于需要王太妃和王妃催促,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行一次房,一年和她同房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上辈子她可是嫁进来三年有余才怀上了身孕,这辈子就算长辈催促,等上三年……应该已经和离了啊!
越想,薛小莞越觉得高兴。
然而正想着可以洗洗睡了,却听唐清哲又开口道:
“既然你我已经达成一致,那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告知。”
薛小莞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还有问题要问?上辈子也没这一出啊。
不过唐清哲都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甚至超出她的预期,薛小莞觉得回答几个问题也没什么,是以郑重地点了点头:
“世子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如实回答。”
“既然你并不想嫁我,又为什么要接旨、答应嫁我?”
“那我也不能抗旨啊!”薛小莞挑了挑眉,这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自薛大人知晓圣上要为
你我赐婚到圣旨正式传到薛府,约莫有三天的时间,你父亲总不会知道了赐婚一事,却没有告诉你吧?”
“告诉了。”薛小莞点点头。
“他如何与你说的?”
“他说世子和我在云山写的诗被人找了出来,圣上知道了,就打算为世子和我赐婚。”
“只说是因为这个……?”
“难道不是吗?”薛小莞一愣。
唐清哲皱了皱眉:“你……是听到赐婚一事,便已直言,你不愿嫁我?”
薛小莞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唐清哲叹了口气,看来薛聿文是没机会将自己求请的前因后果悉数告知,否则薛小莞应该也不会认为自己对她无半点心悦。
如今想来,或许也是好事吧……若她知道了,恐也不会说方才那些话。
想了想,唐清哲又问:“三天时间,为什么不跑?圣上不会为了一个你出重兵追击,以你的功夫,定能远走高飞,如此便不用接旨,也不用嫁了。”
“我跑了……”薛小莞撇了撇嘴,“但我琢磨了一下,爹爹都知道了、应了,就算我没接旨,爹爹也是抗旨,我怕连累他掉脑袋。”
“怎会呢,安王府力保,连官位都不会丢的……”唐清哲轻叹一声,而后又道,“我还想问你,既然你对我并无心悦之情,为何在云山时要写下那两句诗?”
得,这是在怪她呢。
一想,可不是吗,若是没有那两句诗,圣上就不可能误以为自己喜欢他,而后便
下旨了。
可如今嫁都嫁了,薛小莞只好低头认错:
“那算是我的错吧,我当时不知道要写什么,你要我带你逛,还拉着我去诗会,又要我给你讲东讲西的,我就想如果那么写,你定会觉得我轻浮肤浅,而后厌弃我。我那时候没想到诗也能被人翻出来,更没想到圣上因一首诗就赐婚了……”
“此话当真?”唐清哲沉声道。
薛小莞抬眼,发现他的神情竟然又严肃了几分,有些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千真万确。”
唐清哲不想信,想当她是重生归来后在为那诗找借口,想听她说那时候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她。
可看着她的模样,他似乎不得不信。
到最后,唐清哲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长叹道:“所以那时候,你已经回来了,是吗?”
回来?什么回来?薛小莞一头雾水:
“我一直在云山,能回哪儿去?”
唐清哲沉默了片刻,最后松开了自己攥紧的拳头,换了个问法:“你是没有撑过流刑,还是死在了玄水州娄雪县?”
流刑?玄水州娄雪县?
听到这两个词,薛小莞直接愣在了当场。
唐清哲为什么会知道她被判了流刑?为什么会知道她是要被流放到玄水州娄雪县?
他会知道这个,就意味着,他知道自己重生,所谓的回来,是重生回来……
薛小莞此刻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这辈子的唐清哲和上辈子会有那么多不同,不着急从云山离开,
不对自己感到那么厌烦,甚至还帮过自己很多次……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也是重生归来,在他眼里,自己本就是上辈子同床共枕三年有余的发妻。
她能重生归来,别人自然也有可能可以,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看着唐清哲淡然无波的面庞,薛小莞低喃出声,似乎是想要确认,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语:“所以你也回来了……”
“是。”唐清哲点头,“我重生回来第一次转醒,是去年正月十二,看到你在为我包扎伤口,我向你要水。”
“我、我……”薛小莞心绪慌乱,低下了头,“我醒来时也是正月十二……”
“所以你分明重生归来,却还是选择救了我?”
“我知道你不是什么书生,我那时想着,要杀你的人定不简单,如果我不去,你可能会死……”
唐清哲心中最后的一缕希望也随着这回答破灭。
薛小莞带恨归来,却依然选择了救他,他只觉得心中愧疚更甚。
但关于前世的疑惑尚存,唐清哲只能长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问道:“我知你恨我怨我,但……关于上辈子,我心中尚且有惑,你再答我几个问题,之后我会将前因后果悉数告知,可好?”
薛小莞知道,自己还没有回答他上一个问题,她本想说,事到如今,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关于所谓的前因后果,她也不想听。
可联想到他在断头台上的模样……好歹二人本就夫妻一场
,薛小莞想了想,到底还是开口答:“你刚掉脑袋,我就倒了,那时流刑都并未开始。”
“你在狱中也身体有恙?”
“那倒没有……”
“那是为何?”
“我不知道……”
薛小莞别开了目光。
她之所以倒下,是因为小产,可不知怎的,她不想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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