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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后头似乎不见了他们的踪影,温皙这才急忙拉起马缰绳,“吁——”却发现怎么拉都停不下来,顿时有些慌了神,双手使劲往后拽着马缰绳,大叫道:“停下啊!吁!!——”
马儿突然尖锐地嘶鸣,因为温皙地突然拉拽,它前头双蹄骤然跳跃而起,企图把温皙从背上摔下来。温皙下意识地急忙贴上马背,抱住马脖子,这才没有被马摔下来。但是它跳起来的那一瞬间,温皙的眼睛分明捕捉到了马的双眼不正常地通红如血,口鼻竟然也溢出血珠子来!心下暗叫不好,立刻准备闪身进空间。
却闻见后头麟格狂舞着马鞭子已经猛追了上来!只听他高呼道:“嘎珞,抓紧缰绳,千万不要松手!!”焦急之下,麟格竟也忘了现今不能再称呼温皙的闺名了。
你可别好心坏大事!温皙心中暗叫,在人前她就不能进空间了。温皙不再拉拽马缰绳去试图控制疯狂了的马,手上力道一松,放马仍由它飞奔。只是此时飞奔才真是快如风、疾如电,马不要命似的四蹄交错,留下一片被践踏飞舞的枯草叶,后蹄落地的位置已经超过前蹄留下的马蹄印,这只有一些千里驹才能做到!马在药物的刺激之下燃烧生命发挥出来的速度令人惊讶!而原本即将要追逐上来的麟格又被甩了出去。
即使马鞍是用上好的材料制成,臀下还有一层柔软的棉垫,温皙却还是觉得被颠簸得臀部生疼!身子好像是海上的一叶孤舟摇摆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翻船!疯魔了似的马专往树木葱葱的地方钻,树枝不经意间就像鞭子一样打中了温皙的发髻,一头的珠翠都零散着飞落不知何处,耳朵上的一双掐丝珍珠耳环也不知何时被树枝卷走了。
温皙只得努力弯着上半身,腹肌时时处于紧绷状态,身子几乎贴在马背上,肚子都被颠得发麻生疼。约莫一刻钟,终于穿出了这一片密林,冲进了一片还算空旷的地方。只是前方二百步外竟然是悬崖!温皙慌忙回头一瞥,已经不见人影,很好,于是抓住难得的机会急忙闪身进了空间。
而马儿背上没有了负重,速度瞬间再次加快了,七窍流血的疯马义无反顾地冲向前面的悬崖,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
进了空间,在小楼外的草地上,温皙躺在地上无比狼狈地大口喘气,超高速驾驶果然不是谁都玩儿得开的!衣袖和裙袂都有些破损,不过幸好没有春光外泄。最惨烈的是头上了,不消说那些簪子、钗子、头花,连里头的翠玉嵌八宝扁方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左耳还生疼,一摸竟然出血了,原是被树枝钩下耳坠的时候太急被伤着了。
双臂上、腰腹上的肌肉因为长久高度紧绷,现在还有些酸疼,温皙去取了备在小楼里的灵泉水,喝了一小杯,身上才舒服了些。于是从怀里取出象牙梅花梳,对着落地玻璃镜梳理了一下被树枝弄得乱糟糟的头发。
温皙的头发留得很长,足足垂到膝盖弯,漆黑乌亮,因为常常用空间水洗头又多加保养的缘故,长了这么长都没有分叉。温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满人头发越长越多就梳出更多花样更好看的发髻,两把头、一字头、架子头等等。不过现在连扁方都没了,是梳不起头发来了。
温皙仔细听了听外头的动静,特意让康熙着急了一通才从空间溜了出去。寻了山阴面的一条小溪,对着溪水仔仔细细地梳头。
果然,不一会儿,康熙飞快跑了过来,一把将温皙紧紧搂在怀里,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你可真吓死朕了!朕还以为、还以为你——”后面的半句连他自己也说不出口、更不敢说出口。只是那双抱着温皙的强劲有礼手臂都微微发颤了,已然是失去了往日泰山临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度。
温皙也觉得自己好像闹腾得过分了些,于是乖巧地贴在康熙怀里,柔声道:“臣妾没事,就是发髻松散的样子太难看,才跑到这里梳理头发的。”
康熙这才松了手臂,急忙问道:“可有哪里伤者了?!”刚问出口,才发现被自己抓在手中的温皙的一双白皙细腻的玉手手背上有挑挑纵横交错的划痕,眼神愈发疼惜,轻声问:“疼么?”
温皙摇头,“已经不疼了。”
这时候麟格突然跑来跪禀道:“皇上,在悬崖底下发现那匹摔死的伊犁马。可是事先就服了让马癫狂的药物。如果是安静在马厩里,要两个时辰才能发作,但是驾马奔跑,不过一个时辰就会发作!”
康熙听闻,骤然手背上青筋暴起,“给朕查!!到底有谁接近了贵妃的马?到底是谁三番五次谋害贵妃?!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几颗脑袋可以让朕砍!!”
温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康熙雷霆大怒的样子,真真是帝王一怒,多少人为之胆寒!前有落水,现有疯马,温皙也暗恨,到底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这个人必须查出来,否则不但寝食难安,更不知他何时会再次出手。
出了这样的事儿,早已无心狩猎,而且天上日头已经老高了,也是时候回营地了。康熙留下一队侍卫把悬崖下的疯马抬回去检查,带着温皙共乘一骑,慢慢往回走。
温皙坐在康熙前面,被康熙左臂环着腰肢,康熙一手驾马,倒也熟稔。接触亲密无间,温皙有些不自在,这还是第一次在人前这么亲昵呢,不由地脸颊有些飞红。
马儿步履平稳,康熙低头见温皙的一只耳垂上满是血痕,不由地低头含着了那只耳垂。康熙怀里的温皙不由地身子一僵,“皇上,你做什么?”人前居然也调起情来了?!突然觉得耳朵被唾液浸得生疼,嘶地叫了一声,“疼!”
康熙这才松开嘴,“耳朵也伤着了?朕才刚刚发现。”
温皙低头嗯了一声,道:“回去抹点药就好了。”
康熙下巴贴着温皙的后脑勺,道:“朕突然觉得,爱妃一头秀发如墨,即使披头散发也是十分好看的。”
果然还是在调情!温皙翻白眼,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温皙四下扫了一眼,包括麟格在内,所以侍卫都好像是聋了一般,丝毫没听见康熙不合宜的话。御前混的人,都不是蠢笨的,知道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随时准备变成聋子、瞎子和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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