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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听说是午后德嫔抱着六阿哥去长春宫看成嫔和七阿哥,在哪儿遇见了慎嫔。慎嫔这几年和成嫔交好,今日慎嫔做了冰酪送去成嫔宫里一起用。见德嫔来,不好在长春宫发作,就随便客气了两句请德嫔用一些。德嫔就给六阿哥吃了半盏冰酪。之后,德嫔带着六阿哥永和宫之后,就开始腹泻不止了!”松儿把打探来的情报告诉了温皙。
温皙问道:“慎嫔经常送冰酪给成嫔吗?”
“是,听说慎嫔娘娘是做冰酪的好手,不但成嫔喜欢,有时候送去养心殿皇上用了都称赞过呢。”松儿道。
“六阿哥怎么样了?”
松儿面带忧色道:“听太医说,幼子体弱,不宜用重药,需慢慢温补调理。”
“主子——”竹儿快步跑进殿中,“出大事儿!皇上大怒,训斥了慎嫔娘娘,还罚她禁足咸福宫。还有,皇上正朝这边过来!”
康熙回来的时候,果然面色阴郁透着几分悲伤之态。温皙先给他倒了一杯茶,声音尽量温柔贴心一些:“皇上怎么不在永和宫多陪德嫔和六阿哥一会儿?”
康熙有些沉痛地抚着额头,“朕···看到胤祚脸色苍白的样子,就想起了承祜,心里就不太舒服。”
温皙心下一惊,“原来如此,怪不得臣妾初见六阿哥便觉得面善,总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胤祚原来不过是因为长得像承祜才得到康熙的喜爱···真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都怪慎嫔!”康熙突然狠狠一拍桌案,“不知道胤祚这么小的孩子吃不得冷的东西吗?!她是何居心?”
“六阿哥现在好些了么?还有七阿哥没事吧?”温皙柔声问道。
“七阿哥?”康熙疑惑,“胤祐能有什么事?”
温皙眨眼,疑惑:“不是在成嫔的长春宫用的冰酪吗?七阿哥没吃冰酪吗?”
康熙骤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胤祐没吃···”成嫔爱子心切,当然不敢给七阿哥用冰酪这么冷的东西,德嫔却给六阿哥吃了大半盏。
温皙眼中露出一丝狡黠,很好,只需要稍微引导一下、比较一下,其中的内情如何,就足以引起康熙的警惕了。
温皙道:“也是慎嫔不对,她没生过孩子,不知道为人母亲的爱子之心。”
康熙忍不住多想了些,慎嫔不晓得爱子之心,德嫔也不晓得么,她可是前后生了两个阿哥的人了!
“也是德嫔不够小心,六阿哥中午已经吃了那么多西瓜了,又去吃冰酪,难怪会伤了肠胃。德嫔也是太爱护六阿哥了,生怕他热着,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他吃。”
康熙沉默良久,“德嫔···”手指慢慢敲打着桌面,“许是朕太怜惜她不能抚养胤禛···朕原本是想抬举她的。是朕不该早早流露要册四妃的意思。”康熙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德嫔的妃位十有八九是要黄了。温皙心里骂一句:活该!虎毒不食子,那自己的孩子来打击对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温皙装傻,权当没听出康熙话中的意思,“皇上,慎嫔也是无心之失,让她给德嫔赔礼道歉就算了吧。”
康熙嗯了一声,“说来她也有错,看着德嫔喂胤祚吃冰酪也不制止,过两日再放她出来吧。还有成嫔也是的,就只知道胤祐用不得冷的,难道不知道劝德嫔两句吗?”
慎嫔和成嫔算不算躺着也中枪?德嫔的孩子她自己都不在意,旁人又怎么会替她在意呢?为人母亲护犊是理所当然,但是所谓的“犊”,当然是自己的“犊”,难道还是旁人的“犊”?温皙对这二个人深表同情。
过了两日,听说六阿哥渐渐好了些。康熙就没太为难慎嫔,只禁足了二三日就解禁了。
慎嫔随即就来了承乾宫,窝了一肚子火迫不及待地要跟温皙说,“嫔妾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八字跟德嫔不合!当日不过是跟她客气两句才说请她用冰酪的,她倒顺杆子上了!自己吃了还不算,还给六阿哥吃了大半盏!皇上非说嫔妾居心叵测,我真是比窦娥都冤屈!又不是我让六阿哥吃的!我往长春宫送了那么多回的冰酪,也没见成嫔姐姐给七阿哥吃。那碗冰酪还是特意放了那么久,不那么冰了的,没成想六阿哥还是肚子不舒服了!怪得了我吗?嫔妾真是冤死了!”
温皙安然听着赫舍里氏倒苦水,只幽幽地说了一句:“德嫔跟成嫔也不熟,怎么大老远地带着六阿哥跑去长春宫了?”
慎嫔一愣,随即捂住嘴巴,“该不会、该不会是她自己——”
温皙微微笑了。
“竟然是她自己?!”慎嫔惊讶之后咬牙切齿,“居然是她自己!哼,德嫔?康熙十八年时候,皇上独独给她封嫔,还赞她‘淑慎持躬,温惠宅心,咸备四德’,我呸!原本佟贵妃抢了她的四阿哥我还觉得她有些可怜呢!原来是这种人!成嫔姐姐为了保护七阿哥连都称病闭宫了,她倒好,居然还自己的孩子来博恩宠!皇上也居然还信她!”
温皙莞尔笑道:“若信她,又怎么会这么快放了你出来?又怎么会好几日都不去看望她?”
慎嫔一愣,立刻起身来朝着温皙行了个跪拜大礼:“怪不得嫔妾这么快就解禁了,原来是娘娘为嫔妾从中周旋!”
温皙急忙扶了她起来,“慎嫔怎知是本宫?”
慎嫔笑道:“除了娘娘,谁能让皇上在盛怒之下改变心意?旁人做不到也不会去做!嫔妾虽然愚笨,若是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出来就白活这些年了。”
温皙道:“你不笨,只是有时候太急躁,便容易被人算计和利用了。”
慎嫔福了福身,道:“是,嫔妾会谨记这个教训。”
温皙坐回软榻上,喝了半盏茶,道:“不过经此一役,你也算心愿达成了,德嫔此次多半是无望晋妃位了。”
慎嫔眼中一喜,道:“她是活该!在宫中的女人得个阿哥本就不易,她却拿来糟蹋。之前拿四阿哥跟佟贵妃换了嫔位,今儿又想着拿六阿哥博一个妃位!真真是为了名位,无所不用其极!她这般狠毒,嫔妾自愧弗如。若是换了嫔妾能有个孩子,从头到脚都不舍得让他伤着丝毫!”
温皙扇了两下扇子,才突然发现手中还是那柄乌雅讷敏绣的双面绣加满绣的石榴团扇,不禁心生厌恶,随手扔给了松儿,道:“这东西赏你了。”
松儿哎呦一声道:“这样好的东西,奴才也不敢用。”
温皙哼了一声,道:“石榴心酸,她的心也不知是不是石头做的。拿去,以后嫁出去了,随你扔了还是卖了。”
松儿蹲身笑盈盈道:“谢主子,这东西怕是值不少钱吧?”松儿那掉进钱眼里的样子,的确喜人。
慎嫔言笑晏晏道:“贵妃待身边的人真是没话说。”
温皙道:“做宫女不易。这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忠诚,你对她们好,她们自然才会忠心耿耿。”
“娘娘说的极是!”慎嫔点头,暗暗记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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