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福全夫fu虽然如今地位不一样了,但时日尚短,倒底还是脱不了老实本份的xing子,一大早的就见到田二公子拖着断tui还跟他们道谦。
心里便是没多少的怨言了,再加上当日田二也是赔了一百两银子的,如今又这般,那过去的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时,李福全连连摇着手:“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以后小心点,别乱踢人就行了,是要闹出人命的就不好了。”
“李掌柜说的是。”田二咬着牙道,不是不服,而是疼的。
“行了行了,别多礼了,这位姑娘,你赶紧带你二哥去找个郎中看看吧。”一边福全娘子也是皱着眉头,女人最见不得这血呼呼的。
“是,我这就带我二哥,多谢掌柜娘子。”田荣华也连忙的回道。
随后兄妹俩长出一口气,便告辞,一众伙计抬着田二去了医馆。
“不用你跟着了,你回去。”一进医馆,田二就恨恨的冲着田荣华喝道,一脸仍是疼的青白,又恨这妹子下狠手,自不会给田荣华好脸sè了。
“二哥,我跟着吧,你tui不方便,一些事情还得我打点。”田荣华回道。自也明白二哥这是记恨上自己了。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开心。”田荣昌恨恨的道。
“二哥,你何必说这话,我是你的嫡亲妹子啊,打断你的tui,我能不心疼吗?可是你想想你上次踢人的事情大哥是知道的,爹和大哥已经对你不满了。你这次能执掌南京分店,这是二娘在爹面前求的,这事情若是不能摆平,爹和大哥那里你能交待的过去吗?到时,你被遣回去,一辈子没出息不说,你以后让二娘还怎么直起腰杆?再说了,这事不这么摆平,以福仙阁的地位,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坑的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丢命和断tui,哪个重哪个轻你的掂量不出来吗?”田荣华道,她和田荣昌是一母同胞,但均非田夫人所出。而是田老爷子的偏房所出。
好在田老爷子比效宠他们的二娘,这才得了这次机会,可以说这次机会十分不易。
而也正是因为田二有些不着调,再加上田荣华跟罗家的亲事让人说三道四的,二娘这才让她离了徽州陪着她二哥一起来南京,一是督促着,二也是避开徽州那些个纷纷挠挠。
从这点上来说,她跟李贞娘ting象的。
只是李贞娘比较好运,不但李八爷和李家大哥都支持她,连嫡宗的七夫人和九房的人也全力支持,以女儿家之身来南京主事,这太难得了。
说实话,田荣华倒是有些羡慕李贞娘,而她自己,却只能尽力帮着二哥。其实,在田荣华看来,二哥实在不是主事的那块料。一切她只能勉力为之。
“行了行了,真啰嗦,我让你回去,那不也是因为铺子里不能缺人吗,如今李家那墨汁卖响了名头了,你得盯着,看看她们又整什么新花样了,咱们才想极早想法子应对,放心,我这里有伙计们照应着就成了。”田二不耐烦的甩了甩手。
他是真不乐意这个妹子留下,少不得又要唠叨,他听着烦。
“那行,那我先回去了。”听着田二的话也有理,田荣华再把几个伙计叫过来叮嘱一翻,然后留下银子,便告辞先回铺子里了。
随着李墨那个墨汁的推出,她们田墨这边普通墨就有些卖不动了,是得琢磨琢磨想个办法扭转局面。
想着,田荣华便一路回田氏墨庄,路过李氏墨庄时朝里望了望,正好于贞娘视线相对。两人俱是淡淡点头,笑了笑。
当然,其中相争之意自在其中。
看着田荣华走过的背影,贞娘则是想着,田家应该是又闯过了一关了。
“贞娘啊,你家这个墨汁好,以前我家宝儿练字,那磨墨的时候,每回都把袖子弄的黑乎乎的,哪一天都不能洗,特费衣裳,如今倒好了,用了这墨汁,一天的课下来,衣裳干干净净的,我省多少事啊。”
这时,隔壁回*药堂掌柜娘子龚娘子看到贞娘就站在李氏墨庄的门口,便走过来,闲聊的道。
贞娘听了龚娘子的话,却是暗乐了,她倒是没想到墨汁还有这个好处,不过,这个时宽衣大袖的,小孩子家,磨墨弄脏袖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于是笑眯眯的应和道:“那龚娘子省心了。”
“岂止省心了,省大心了。”龚娘子笑哈哈的道。
贞娘却又道:“不过龚娘子可不能为着自己省心,全让你家宝儿用墨汁,其实小孩子学习,还是用墨锭的比较好。”
“此话怎么讲?”听着贞娘的话,龚娘子一脸好奇的问。
“孩子好动,学习之前必须静心,思考,然后学习,而磨墨,它那种规律的动作能让人很快静下心来,可以这么说,墨磨是一个静和思的过程,提笔写字则时把思考的东西写下来,所以,平日孩子学习,还是让他用墨锭的好,咱们记账或者龚郎中出诊那带着就是用墨汁方便了。”贞娘道。
龚郎中即是郎中又是掌柜,一手医道据说曾得过李神医的指点,总归医术不错,生意也算是红火。
“呀,听贞娘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平日里我磨墨的时候,也觉得人能很快的静下来,看来,还得让我家宝儿用墨锭。对了,贞娘,你家有什么适儿宝儿用的墨锭给我介绍一下。”那龚娘子道。
“嗯,我们李墨有一款青云路,虽是普通墨,但制法和用料却并不比中档墨差,再说,青云路这口彩也不错,咱们宝儿用了,那是要踏青云路的。”贞娘介绍道。
“嗯,这ting好,就用这个,多少钱一斤?”龚娘子眉开眼笑的道。
“一两一斤。”贞娘回道。其实这种墨在徽州那边是要卖一两一钱一斤的,只是到了南京,田家乱来,最终定价的时候也只得降了一点。
“怎么这么贵?田家那边有个三元墨,三元笈第的意思,他那还是贡墨的招牌呢,只要七钱一斤。”龚娘子皱起了眉头。一斤墨要贵三钱,怎么她都有些无法接受。
“龚娘子先别急着买,我们开业有个试墨话动的,这墨你可以免费领两锭去试试。这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你用过之后,自然会清楚我们李家这墨一两一斤是很便宜的了。”贞娘说着,便让花儿拿了两锭墨出来,交给了龚娘子。
田家的墨卖七钱,真要按规矩来,那根本就是倒贴钱的买卖,田家肯定不干,自上回因着病松的关系,田家请她李家制再和墨,可是被李家敲了一笔的,再加上贡墨名头虽响,但墨务局那边人付起银钱来却并不太爽快的,如此,这进献的贡墨这边田家不免要掂着本钱,如此一来,田家的资金周转并不宽裕,又怎么可能有做这倒贴钱的买卖呢?
因此,田家想赚钱,那自然要在用料和工夫上节省,如此,那墨的质量可想而知。
“这怎么好意思?”龚娘子接过墨,便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没什么,这是我们开业的活动,你尽管拿去用,用的真好了,再来卖,我这也是生意手法呢。”贞娘解释道。
“那好,我就先试着用用。”龚娘子点点头。
拿着墨锭,龚娘子又笑眯眯的打量了贞娘一会儿,别说,自李姑娘来南京一段时间,他们因着租用铺面的事情也打过不少的交道了,这李姑娘行事端是正派,更重要的是极讲信誉。
其实,她们开药堂那也是做生意,自然明白一些生意上的道道,一文钱一文货,只有错买没有个错卖的道理,李家这墨一两一斤想来也是值的,至于田家那七钱的,其实想想却是有些不太靠谱。
总归来说,这段时间,她对李贞娘的人品倒是了解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一股子钻劲,颇不容易,是当家理事的一把好手。
“贞娘啊,今年十六岁了吧?家里可有定亲?”龚娘子笑着问道。
“以前倒是订过一门,后来被退了。”贞娘平静的道,她被田家退过亲的事情,早让田二那家伙传的沸沸扬扬了,自也明白这些邻里都是好奇的人,这是拐弯mo角的来八卦了呢。别人好奇的事情,你要是藏藏掖掖的,反而容易让人起误会,所以,贞娘很是坦然的明说。
“是田家大公子吧?那些传言我都听说过了,没啥的,这明明这那田大公子自己出了意外的,**何事?”龚家世代行医,于这方面倒是知道的透彻的很,毫不在意。
“多谢龚娘子。”贞娘回道,龚娘子这般说话,倒是让贞娘心中一暖,其实这道理谁都懂,可大家总要揣着一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思,如此,反倒坐实了贞娘克夫的名头,贞娘实是冤的很。
“这谢啥。”龚娘子摆了摆手,随既却是压低着声音道:“贞娘啊,我有个外甥,绍兴人,有着秀才功名的,他爹是师爷出身,甭管他以后中不中举,凭着他爹的关系,给他介绍一个东翁不成问题的,是个稳当的依靠……”
龚娘子说着,正要问问贞娘有没有意,这时,一边布庄的东家娘子姚娘子却凑了上前,打断那龚娘子的话:“我说龚娘子,你打这份心思就打错了,你看看贞娘如今,李墨的大掌柜,为着李墨的发展,那不用说,李家肯定是要让贞娘招夫婿入赘的。”
说完这话,那姚娘子又冲着贞娘道:“贞娘啊,我有个表弟,家里老爹那也是供奉出身,如今他亦在当典铺里做事,他爹的本事,不说学了十成十吧,六七成也有了,他家里兄弟姐妹多,不在乎入赘,又是一个顶好的帮手,怎么样?”
贞娘这时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这种事情,又都是邻居,她却不好直截了当的回,便道:“两位大嫂,这婚姻大事哪能由我做主啊。”
听得贞娘的话,龚娘子和姚娘子齐齐的一拍额头:“晕了,晕了,这事还真不该问你,瞧我们都糊涂了。”
其实,倒也不是龚娘子和姚娘子糊涂,主要是贞娘是南京墨庄的当家人,两位娘子自然把贞娘放在平辈相处,那自然是有话直说,却忽略了贞娘到底还是晚辈,这等事情断没有自己做主的道理。
贞娘在边上自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再看龚姚两位娘子一脸心领神会的样子,自是明白,她们定会要去找自家二婶娘说这些。
婚姻之事,有些烦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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