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郡王闻言,皱了皱眉,对宋仁道:“去请来人到这里来……”
宋仁闻言,看了眼云泽,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但丹阳郡王摆了摆手道:“无妨,有些事让云泽听听也没事!”
丹阳郡王宋睿似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宋仁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再次回来时,身后带了一名身着太监服的公公。此人手上拿着一卷黄色的圣旨。
看到云泽在,他神情微愣,目光询问的看向丹阳郡王。
“他乃是我贤侄云泽,是本相看重的晚辈,樊公公不必介怀,宣读圣旨吧!”丹阳郡王摆了摆手道。
对面的樊公公闻言,眼里露出一股异色看向云泽,嘴里轻喃道:“云泽,可是那名动丹阳,力挫宁苏四大才子的云泽云大才子!”
说到这,他看向云泽,似是想要确认。
云泽闻言,淡淡一笑,拱手身行了个礼道:“云泽见过樊公公,些许贱名,不敢挂齿……”
“原来是云公子,杂家久你仰了,您的名声现在可是名动京城,圣上,也是对公子赞不绝口。杂家在这给公子见礼了。”
樊公公对云泽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一股微笑。
他这神色,倒是让云泽微微一愣,在他印象中,太监应该都是仗着皇帝圣宠,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才是。
但眼前这位却明显是谦恭有礼,就算是对自己这样一介草民,也是礼遇有加。哪怕对方品级不高,但也是皇帝身边的人,多少会心高气傲的。
“不敢……公公折煞小民了……”云泽连忙回了个礼。他这人是别人敬他一尺,他还一丈。
“云公子,杂家最喜舞文弄墨,对有才子的年轻,甚是喜欢,你我也不必迂腐于礼,就当君子之交!”
樊公公微微一笑道。
一旁的丹阳郡王闻,点了点头,对这位樊公公很是满意。看向云泽的目光,也带了一股骄傲,就好似自己的晚辈被人看重,他面上有光一般。
“言归正传,相爷,奴才这次带来了关于契丹族的圣旨,相爷可站立接旨,云公子既是相爷看重的晚辈,也不必多礼!”
樊公公将圣旨恭敬的递给了丹阳郡王。又微笑着看向云泽,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欣赏。
“那就多谢樊公公了!樊公公办完公事,小侄代伯父亲自送您回京。”云泽微微一笑道。
眼前的樊公公看起来约五十左右,身体也算硬朗,云泽直接将自己的身份定位在了晚辈上。也算是不卑不亢。
这一声小侄,听得对面的樊公公眉开眼笑,连连夸赞云泽人中龙凤。
就在两人吹捧间,宋睿这时出声道:“樊公公,此次圣上可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本相!”
宋睿虽然手上有圣旨,但还是想要从对方嘴里听到别的话。
“回相爷,圣上希望相爷能够回京主持大局,契丹族之事,少不得让圣上操心了。还请相爷看在圣上忧心国事,心力交悴,能够尽快回京!”
樊公公连忙躬身道。
宋睿闻言,点了点头,招呼着宋仁带樊公公去休息,他将云泽留了下来。
“贤侄,看看圣旨吧……说说你的想法……”不等云泽拒绝,宋睿就将圣旨递到云泽手上。
云泽接过圣旨,展开看了下内容,上面大致意思是,靖朝准备跟女真族结盟,一起讨伐契丹族。此时的女真族已经立国,国号为金。
这倒是跟前世的历史重合了。虽然,此时的华夏是靖朝,但跟前世的那个经济发达,但却是腐败不堪的王朝相似。
“伯父,你是想问此事的可行性吗?”云泽看向宋睿,眼带询问道。
宋睿闻言,点了点头道:“金国虽然初立,国力虽然不强,可战力却相当惊人,自立国到现在五年时间,已经打得契丹人节节败退,老夫担心的是,金国狼子野心,我朝与之结盟,无异与虎谋皮,甚至带来灭国之祸!”
云泽闻言,有些吃惊的看向眼前的丹阳郡王,看来,眼前这位还真不是一般人,难怪拜为左相。
一眼就能够看出本质,在云泽前世的历史中,金国初立就向契丹宣战,契丹被打得节节败退,金人素有悍勇无双,满万不可敌的传言。
此时的靖朝碰上金和契丹大战,本该做壁上观才是,最好是让他们双方打得个你死我活。这样才能够收渔人之利。
这个时候要是跟金联盟,无异助金有喘息之机,若自己一方再元气大伤,等到契丹一灭,倒霉的将是靖朝。金国肯定会趁势向靖朝发难。
以金人的悍勇,靖朝又如何抵挡。但如今的皇帝宋吉,好大喜功,想要完成祖先都没有完成的收复燕云十六洲。
因此,就生起了联金灭契丹的想法。或真若是这样的话,最后引来的后果,怕是会很严重。
前世,那个叫宋朝代的灭亡,就是因为联金灭契丹,最后让金生起了灭宋之心,谁让宋朝的军队不争气呢。
人家金国是连战连捷,宋朝军队却是连战连败。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金国当时看宋朝如此软弱可欺,自己风头正盛时,能不顺利将你收拾了!
“伯父,此时我觉得不妥,契丹若灭,以金人凶残和贪婪的本性,绝对会第一时间灭我靖朝。以我所见,最好是让他们之间打生打死,我们做壁上观。若是契丹势弱了,我们还可以帮他们一把。只要让契丹不灭,让他们跟金国一直纠缠,对我朝将大有好处。”
“若是能够同时拖垮金和契丹,届时,何愁收复不了燕云十六洲。甚至整个契丹族,我们也可一并收入囊中!”
云泽出声对宋睿道。
这件事,他本不想发表自己的意见,可问题是,前世宋联金灭契丹后,第二年金就出兵入侵宋,著名的靖康之耻,同年发生。
云泽不知道自己在这平行世界,会不会让历史同步,可若是能够改变些什么,他还是很愿意做的。
最少,他现在还没有发展起来,绝对不能让天下乱了。若是只留给他两三年的时间,根本就不够啊。
不过,云泽也并不期待现在的皇帝能够英明神武,将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就算是能够解决外部矛盾,可内部矛盾却绝对是无法缓解的。
就目前来看,各地盗匪横行,反抗朝庭的起义随处可见,还有明康二王想要造反。哪怕是解决了外部矛盾,内部肯定会再乱。
但云泽现在只能是用最大的努力,将这乱世一推再推,推到他成长起来。
“贤侄,你这想法倒是跟老夫不谋而合啊,不亏是老夫的贤侄!”宋睿微微一笑,张口不由得对云泽赞叹道。
只是,说到这,他叹了口气道:“老夫其实也将自己的想法禀明给圣上过,可……圣上……一意孤行……听不进去!”
“唉……老夫也尽力了……只希望,事情的发展,能够朝着圣上所想吧。”
云泽闻言,心里对宋吉不由得有些怒意,王朝摊上这么一个好大喜功,屁本事没有,又自觉牛逼的皇帝,是百姓之苦。
明摆在他眼前的事,只要稍稍想想,也能够想得通,让金和契丹狗咬狗,相互消耗,不行吗!?非得自己去插一脚,想跟金谋虎皮。
“伯父,你这是要去京城了?”云泽听出了宋睿语气中的无奈。皇帝不仅派圣旨,更是让樊公公,带话,可见他的决心。
这是非得要将自己这位堂兄给请回去啊。宋睿若是不回的话,就是抗旨。下场怕也不会太好。
甚至还会连累留在京城的女儿,宋睿儿子已死,女儿是他家的独苗了。
“唉……不去也不行了……老夫此次回京,也只能是看看能否劝得动圣上,若实在不行,只得是别想他法了!”
宋睿点了点头,说到这,他看向云泽道:“贤侄,可有兴趣随老夫一同入京!?”
他问向云泽,眼里露出一股期待。眼前的云泽让他是越看越喜欢,已经生起了培养之心。若是能让云泽接自己的班。
或者,靖朝还有希望,不然,靖朝被灭是迟早的事。
云泽闻言,总算是明白对方让自己一同接旨是什么意思了,这是想要再次拉他入伙啊。不过,云泽怎么可能让自己往火坑里跳。
就现在的皇帝宋吉的德行,跟前世那个皇帝一样,靖朝灭亡是铁定的事。他还不想将自己往火坑里送。
而且,自己要猥琐发育。绝对不能浪啊!
“伯父,你也是知道我的,闲云野鹤惯了,入朝为官……还是饶了我吧。若是有机会,我会去京城看伯父的。伯父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小侄绝不推辞!”
云泽对宋睿嘿嘿一笑,插科打混的拒绝了。宋睿闻言叹了口气。心里一阵可惜。
“既然你不愿,老夫也不勉强,封地的地,我已经交托宋仁让他转到你名下了。你大可放心的使用。若是有什么人敢找你麻烦,你就传书给老夫!”
宋睿拍了拍云泽肩。眼里微有些不舍。
“就这样吧……你待会替我去送送樊公公……他是圣上身边信任的近臣,既然你入了圣上的眼,要是能够跟他打好关系,对你没有坏处。”
云泽闻言,眼里露出一股感激。自己这位长辈是怕皇帝心血来潮找自己,但圣心难测,若是没有个人在边上说些好话,以云泽的性子,怕是搞不好会得罪皇帝。
有樊公公在边上说几句好话,云泽也能够多一份保障。
“嗯!小侄明白了……那我就先行告退,伯父你忙……”云泽点了点头,在宋睿挥手下,离开了丹阳郡王府,他招呼着人给樊公公准备了一些银两,又准备了一车的礼物。
有高度酒、香水、香皂,还有许多的布匹。
云泽又赶到丹阳郡王府,亲自将樊公公送出了丹阳城,那一车的礼物,让樊公公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对云泽又是一通夸,心里也是对云泽欢喜得不行。其实,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樊公公也知道云泽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
不过,话说回来,谁人不喜欢被人拍马屁呢,谁人不喜欢占点,拿点呢。像他们这个宦官,已经不能人道,求的也就这么点爱好了!
将樊公公送走后,云泽又走了一趟新开的十二家岑听酒楼,此时所有酒楼已经装修完毕,工人们全都就位在打扫卫生。
洛青岑这几天一直在十二家店忙来忙去的,几乎脚跟不着地,就连仙儿姑娘也带着那些姑娘们熟悉环境并排练了。
在看到云泽时,洛青岑满脸的欣喜,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云泽了。要不是旁边有人在,她估计已经扑到云泽身上,以解相思之苦。
就在云泽跟洛青岑交流着明天开业之事时,在郑家大堂中,郑家父子三人,还有几名郑家心腹正集在一起。
郑英看向主位上的父亲郑功道:“父亲,明天云泽那小子的酒楼就要开业了,我们该怎么办?看他那架式,怕是对我们的酒楼生意有冲击啊。”
他这话一出口,主位上的郑功神色却是带了股不屑道:“莹火之光,岂可同皓月争辉,他铺那么大的摊子,只会让他灭亡得更快!”
“明天开始,我们酒楼全面打九折,不……打八折,另外,让那些才子们卖力些,多做些诗文出来,就算是质量一般,也要将酒楼搞得热闹一些。”
“老夫就不信,他一个刚开张的酒楼,还能够跟我们老字号抗衡……”
这时,下面的郑明神色阴狠的出声道:“爹,不如我们明天在他酒楼开业时,派人去打砸,或者是放把火,将他们的酒楼给烧了!”
郑明此人除了歪门邪道,根本就想不出好的主意。他的话顿时引起了郑英的附和。
“是啊,爹,派人去打砸放火,本少就不信他开业不顺,生意还能够做下去。”郑英同时也是这德行。
他们郑家的酒楼其实也就是靠这些手段,才会独占丹阳城的酒楼市场。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郑功闻言,眼里一阵意动,但眼底又闪过一丝顾虑。
这样的手段若是对别人出手,还没有什么,但是,云泽现在不同了,背后有洛轩,这人可是连知府的面子都不给的。
之前他们青楼的生意,可是让洛轩一锅端了,要不是知府先一步找了个替死鬼,他们郑家可能就完了!这个时候要是敢搞小动作。估计洛轩绝对会让他们郑家万劫不复。
更不要说,云泽背后还有一个更加有身份的宋睿,这位丹阳郡王对云泽可是偏爱有加,连封地都给云泽私用了。
虽然,明面上说是给云泽用来安置灾民,但封地现在就是云泽的聚宝盆。为此,他们一家可是恨得牙痒痒,也羡慕得要死。
“东家,这事可做不得,上次管家的事,可还没有过去,那洛轩可是不好相对付……”
“是啊,东家,还是别动干戈了。我们只要打折优惠,再让那些才子多请些助力,绝对会让他们岑听酒楼开张,成为一个笑话。”
底下的几名心腹掌柜,连忙出声阻止,他们可不想再成为替死鬼。
听到几名掌柜的话,本就自大的郑功,冷冷一笑,声音充满自信的道:“一个毛头小子,也想要在生意上败老夫,他还嫩了,老夫明天,就看你的笑话!”
周围的掌柜连忙一阵附和,郑英和郑明兄弟,对视一眼,眼里也对此满是不屑。他们还真没有将云泽开的酒楼放在眼里。
毕竟,云泽十几天弄出来的动静,又能够怎么撼动他们郑家的根本。
要不是高度酒要省着点用,他们甚至还想用高度酒打折,来跟云泽斗上一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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