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头疼yu裂,揉着太阳xué道:“那能怎么办?你公爹已经派人去跟姑爷说,让将卿卿接回去了。可那边儿说是怕名声不好,不肯提前接,咱们还要忍着。”住对月至少住七日这是规矩,且闽王那个人,是他们能开口撵的吗?如今之计唯有忍耐而已。
“云想容那丫头是真将我恨上了。”老夫人头皮胀痛。
大夫人心中暗道:可不是恨你么,哪有你这样当奶奶的,把孙女往外撵,不顾人死活,亏得是云想容是个有主见的,被撵走还能自己找回场子来,若是个换个寻常女子,这会子说不定已经死了几次。
可这话断不能在老夫人面前提起的。
大夫人便柔声劝说道:“母亲也不必太过心理头去。卿卿还小呢,如今初为人fu,正视心思叛逆的时候,等过个几年大了,吃的亏多了,懂事了,自然也就了解母亲的苦心了。再者说母亲又无甚对不住她的。她也是明事理的人。”
这话说的老夫人受用,被闽王折腾了一天的愤怒也都消了一半。
大夫人又道:“不过眼下这会子解决了闽王的事才是要紧。”
老夫人立即觉得大夫人是个贴心的人,拉着她的手问:“老大媳fu,那依你说应当如何?”
“若母亲不怪罪,少不得我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其实她也不愿意如此,不过她与云想容素来无冤无仇,她成婚时,她还是她的全福人,她应当也会给她几分薄面。
“那感情好,少不得你走一趟了。”老夫人笑着,眼角的与鱼尾纹堆叠出层层纹路:“我身边儿亏得你为我分忧了。”
“瞧母亲说的,我虽是儿媳,不也与您的闺女一样的吗。”大夫人笑着给老夫人行礼,道:“今儿晚上且先歇着,我明儿一早就去找卿卿谈谈。她留下住着无可厚非,好歹先将那尊菩萨送走才是正经的。”
“你说的是。”
婆媳二人密谈之时,云想容则是吩咐英姿:“……我不在,卫妈妈会照顾他妥帖,可还是不放心他,你明日回府一趟,瞧瞧府里的状况,再看看白夫人那头如何了,好歹回来告诉我一声。”
英姿闻言笑道:“夫人才回来两日,就担心伯爷成这样,早些年伯爷自个儿时不也都好好的?”
云想容知她打趣自己,摇头道:“你不知道,他那个人,生活之事他是能从简就从简,我怕他亏待自己。瞧他进食就知道了。哪里有这么大的人不知自己喜欢吃什么的?”沈奕昀饭量大,也不挑嘴。给什么就吃什么,问他喜欢吃什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的喜好,还要她来慢慢观察发现。
“明儿一早你早些将我叫起来,我去做几个他爱吃的菜你带回去。”
“知道了。这会子晚了,夫人快些歇下吧。”英姿笑着服shi云想容宽衣:“已经预备汤婆子将chuáng褥捂热了。早些歇着,明儿早早起,我争取让伯爷吃上夫人预备的早餐,这样夫人放心了吧?”
云想容笑着颔首,躺下盖好丝被才打趣英姿:“你也好让‘黑铁蛋’试一试鞋子是大是小。”
“夫人!”英姿跺脚,红透了脸。
云想容莞尔,道:“‘黑铁蛋’是伯爷的ru兄,你又是我最信任的人,比姊妹都亲,你们两个是我们两个舍不得分别的人,若能结为连理,咱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回去与伯爷说,将你与‘黑铁蛋’的婚事定下来?”
云想容虽是这样说,语气却是询问。仔细打量英姿的反应。
英姿只是低着别扭的道:“夫人定是想伯爷想疯了,快睡快睡,明儿我替你回去送饭……”话没说完,人已经跑了。
云想容禁不住笑。看来英姿这便是答应了。
次日寅时初刻云想容就起身,亲自做了白菘虾肉卷,党参乌鸡汤一并几道小菜,让英姿用食盒提着赶在沈奕昀卯正早朝之前送回伯爵府。
英姿回府时,沈奕昀正在吃一大碗汤面,见了那几样还热的菜,当下心都柔软成一滩水,吃了一口白菘虾肉卷,沈奕昀笑着道:“夫人几时起身的。”
“回伯爷,昨夜亥正才回云府,盥洗后睡下,今晨寅初起身的。”
沈奕昀沉默了半晌,又大口吃了几样菜,才道:“夫人回府住的可习惯?那些人是否为难她?”
“夫人住的不惯,夜里常冷醒。府中这两日十分热闹,前院都改成马圈了。”
英姿的话,引得沈奕昀噗嗤笑了:“你仔细照顾夫人,待会用过早膳就回去吧,她身边离了人不行。”
“我回去再用早膳。夫人说请伯爷好生保重自己。”
“我知道了。”
英姿行礼退下。
沈奕昀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又一次笑了起来。
云想容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她不会说甜言mi语,却将他的每一件事留心,大到朝堂之事,小到穿衣饮食,从前他从不在意的如今云想容都关注起来,好像他多吃几口饭,对她来说都是极为欢喜的事。
这种被自己喜爱的女子珍视、牵挂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是新奇的体验,原本他根本没想过她的回报,只想让她呆在自己身边,每日散衙回家都能看到她,能与她朝夕相处便是极大的幸福了。可如今,她给予他的,已经超出了他之前的预计,越加叫人觉得惊喜。
沈奕昀一早吃的比平日多,出门时也是禁不住笑意的,卫二家的见了也格外的开怀,只要沈奕昀过的好,就是她最大的满足了。
云想容睡了个回笼觉,再起身到了辰初,英姿已经回来了。二人说笑了片刻,一同用了早饭,外头就有小丫头来回:
“大夫人与闽王一同来了。”
“他们怎么凑到一处去了。”英姿纳闷的扶云想容起身,去取了件mi合sè的素缎夹袄来服shi她披上。
雨已停了,天气湿冷,云想容这两日已提前找了秋季的衣裳来穿。
二人一前一后缓步来到廊下,正见大夫人与闽王正在门前说话。大夫人穿了件紫红sè遍地金绣玉兰花的袄子,下头是柳青sè襕裙,风韵犹存妆容精致的面容上满是恭敬之sè。闽王则穿着褐红sè锦缎蟒袍负手而立,虎目微眯,似是极不耐烦。
云想容笑着上前,道:“义兄,大伯母,你们怎么一块来了?快请进来。”
大夫人本是来找云想容谈闽王的事,这会子闽王在,她也不好开口了,笑着道:“卿卿难得回来,我是来看看你,既然闽王千岁在,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在来也是一样的。”
云想容料定大夫人有话要说,且也猜得出她要说什么,笑道:“我还要在家住四天呢,咱们来日方长。”
大夫人笑着应是,心里却在哀叹,若是闽王再住四天,云家当真是鸡飞狗跳了。
送走了大夫人,云想容回了花厅,见闽王带着副将已经自行坐好,英姿也上了茶,便在下手位坐下,道:“义兄怎么来了?”
“难不成我还不能来看看你?”
云想容摇头,笑而不语。
闽王如今待她,虽不至于让她忘却从前他的种种巧取豪夺,然而他坦dàng,当真负起兄长的责任,她便也坦dàng,那些事也都搁下。他这样说话,云想容也懒得与他玩笑,道:“义兄定是有事,我有什么好看的?”
闽王憋屈的咳嗽了一声,道:“罢了,也不与你绕圈子,我是来告辞的。”
云想容闻言颔首,毫不意外,“义兄这两日辛苦了,我还没有谢你。”
“也不值什么的,不过举手之劳。”闽王见云想容毫无挽留的意思,也似并不担心他走了没人给她撑腰,仿佛他在不在都无所谓似的,他十分郁闷的道:“我在这儿,也没人敢给你弄出幺蛾子来,我走了那些人才敢动手,你也好借机收拾他们。”
“义兄说的是。”云想容赞同的颔首,云家那几个的确被闽王震慑住了,恐怕剩余几日也不敢如何放肆,叫她没有了动手的理由。
见她面sè如常的表示赞同,闽王又一次觉得挫败。
难道他的去留云想容根本不在乎?
好像他走了也就走了,她没有丝毫留恋,甚至也不担心他离开没人给她撑腰似的。
他要是回去了,这几日家这几口子连续受的委屈,可就都要算在云想容的头上,他凭白为她担忧,她倒好,竟全没往心里去。
闽王无奈的叫了副将,“把东西拿来吧。”
“是。”副将行礼,随即将进门起一直抱着的一根大红绒布包裹着约有二尺长的“棍子”双手呈上。
云想容疑huo的看向闽王。
闽王将那红sè绒布随手扯掉,只见那绒布中包裹的,原来是一并长约二尺的金锏。
云想容见了此物,先是惊讶,随即沉思,疑huo的问闽王:“这就是降天锏?”
闽王笑道:“想不到你知道它?”
“我哪里能不知道,传言中,你四岁时就用它打过你父王,可有此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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