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手!”许元启看着麻袋里扭来扭去的人,眼前不禁浮现出林雪漫的音容笑貌,突然变了脸色,大声道,“你们都住手,放开她,我这就把你们的人放出来!”
众人不禁一愣。
局势扭转的太快,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哈,许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赵子良拍着手,走了过来,故意看了看萧成宇,笑道,“也难怪许大人心急,想那萧娘子不但相貌端庄,而且还多才多艺,不仅会做各种美味佳肴,放在饭馆里赚银子,什么草满池塘水满陂,什么山衔落日浸寒漪,什么牧童归去横牛背,啧啧,这些菜名连我姐夫都自愧不如,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一首诗,至于是不是情诗,在下学疏才浅,就不知道了!哈哈!”
“赵子良,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萧成宇闻言,早已怒火冲天,他猛地上前采住赵子良的衣襟,怒吼道。
“我说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说。”赵子良一把推开他的手,故作神秘地冷笑道,“自己的媳妇都看不住,还有脸在这里跟我横!”
“你这个混蛋,敢在这里血口喷人,看我不打死你!”萧成宇铁青着脸,一拳打了过去,接着又飞起一脚把他踢在了地上。
随后,赵子良身边的人又一拥而上,人群又乱成一片!
这时,街上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
“官兵来了!”有人大喊了一声!
人群纷纷四下逃散。
“你们这帮刁民,敢围攻县衙,胁迫知府大人,给我统统拿下。”为首的一个人一声令下,“保护好知府大人!”
身后的人应声涌上前来,护住了许元启。
郝老大见瞬间来了这么多的官兵。大喊一声:“兄弟们撤!”
他顾不得许元启了,趁乱溜到他媳妇身边,拉着她,跑出了人群,转眼不见了踪迹。
剩下的人,连同赵子良被纷纷围住,全都抓进了县衙里。
慌乱中,萧成宇迅速地飞奔到那个黑色的麻袋跟前,急急地打开麻袋,喊道:“雪漫。你没事吧!”
一看,愣了,哪里是他媳妇。分明是个陌生的女人!
那女人嘴里被塞了布子,眼含着泪,可怜兮兮地看着萧成宇。
“你是谁?”萧成宇一把把那女人嘴里的布子扯下来。
“天,什么世道,我走着走着路。就被人装麻袋里了,天呐!”那女人捶胸跺足地哭起来。
上当了!
萧成宇站起身来,不禁眉头紧锁!
援兵一到,那些闹事的人迅速被制服!
许元启快刀斩乱麻,立即升堂审理了此案。
按情节轻重,有的打了板子。有的被关进了牢里,哭声,喊声。在县衙里此起彼伏……。
审案过程中,萧成宇和吴师爷都陪在许元启身边帮忙。
三人各忙各的,一丝不乱!
自始至终,萧成宇和许元启没有说过一句话,偶尔目光相撞。彼此都不动声色地移开,似乎赵子良的话。谁都没有在意!
许元启心里却是百味纷杂,他失控了!
茶馆老板到衙门里去探了一下消息,回来喜滋滋地跟姑嫂两人说:“听说是从半路上搬来的援兵,许大人把那些闹事的人全都抓到县衙里去了!目前,他们都在忙着审案,估计得忙大半天!”
“多谢老板相助!”林雪漫和萧云纷纷起身谢道。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茶馆老板笑道,“两位放心回家去吧!”
林雪漫和萧云一听,才松了口气!
萧成宇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晌了,一进门,听见东间炕上传来几个女人的说笑声,便没有进屋,径直去了老屋,
见他沉着脸进来,杨氏关心地问道:“成宇,听说今天衙门里闹得厉害,你没事吧?你爹去衙门看了一趟,说你跟许大人正在里面审案,便没有进去打扰你们!”
“我没事,一点皮外小伤,无碍!”萧成宇看了杨氏一眼,脸色一沉。
“你吃饭了吗?”杨氏见他脸色不好看,忙放下手里的活,穿鞋下了炕,说道,“娘给你做饭去!”
“不用了,等晚上一块吃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他不动声色地应道,取了个枕头,在炕上躺了下来。
“那你睡会儿吧,我准备晚饭,你就在这里吃,一会儿我把你媳妇也叫过来!”杨氏走到灶间,开始准备晚饭。
“我三哥在炕上睡觉?”萧云也走了进来,有些纳闷,“娘,你不觉得我三哥今儿有些反常?”
“哪个地方反常?”杨氏问道。
“最近,他都是一直呆在自己家里的,就是来老屋,也是坐坐就走,更不用说在这里睡觉了!”萧云小声道。
“你三嫂那边不是有人在聊天嘛!再说,他今天累了,睡一小会儿也就回去了,快跟我一起做饭,等一会儿,去把你三嫂喊来,让她过来一起吃!”杨氏挽挽袖子,开始和面,准备包包子给儿子吃!
这个儿子好长时间没有吃她这个当娘的做的饭了!
“好。”萧云爽快地应道。
过了一会儿,萧晴也跑过来帮忙。
姐妹俩说说笑笑地择着菜,看上去很是和睦!
杨氏一边和着面,一边看着两个女儿,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青鱼娘子和二栓媳妇在炕上坐了一会儿,说笑了一番,见天黑了下来,才匆匆告辞。
她们是来送小黄鱼的,顺便来家里坐了坐。
林雪漫知道萧成宇在老屋,便也跟着进了老屋。
见萧成宇还躺在炕上睡觉,也就不忍心叫醒他。
挽挽袖子去灶间帮忙做饭!
等包子蒸好了,杨氏才把他喊起来。
萧景之也从私塾回来了!
一家人上炕吃饭。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林雪漫一眼,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冷淡!
“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把火,烧得真悬!差点酿成大祸。”萧景之坐在炕上道。
“嗯,要不是援兵及时赶到,今天还真不好收场!”萧成宇皱了皱眉,轻声应道。
“那些人也太张狂了,竟然丝毫不把衙门放在眼里,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他们自己?”萧云有些激动地说。“我听说那个郝老大也被抓起来了,活该!”
“大妹,你是有婆家的人了。不能再去镇上瞎跑了!”杨氏很是严肃地看着她,她知道这个女儿又去了镇上。
“知道了!”萧云低声应道,“我去镇上是跟我三嫂一起送紫菜去了!”
“对了,媳妇,你那些紫菜都卖了?”说到紫菜。杨氏又看了看林雪漫,“多少钱一斤?”
不等林雪漫开口,萧云笑道:“看看,你们一卖什么东西就想起多少钱一斤,我告诉你们,我三嫂的那些紫菜。可是按两卖的,没听说过吧?”
“按两卖的?”众人抬眼看着林雪漫,有些惊讶。
“嗯。因为那些紫菜市面上没有,没有可以参照的价格,所以我就按饭馆里做出的紫菜汤的价格,估算了一下,按两卖了出去。十文钱一两,一百文一斤。”林雪漫轻声道。
萧成宇听了。没有吱声,依然不看她,只是默默地吃着手里的包子。
“嗯,这个主意不错,而且价格也高,不错!”萧景之赞道,“等天凉的时候,咱们家的人一起上阵,多晒点紫菜。”
“想不到,这海头发还能卖这么多钱,这下好了,你那些海头发卖了个好价钱,以后就不愁手里没银子了!”杨氏看了看一声不吭地萧成宇,心里很是纳闷!
媳妇好歹也是挣了钱了,怎么还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儿子怎么了?
吃完饭,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家里!
“成宇,你有没有受伤?”林雪漫关切地问道,适才在老屋,她一直想问的,但是见他心情不爽,也就没有问,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
“没有!”虽然声音很冷,但总算是开口说了一句话。
“那你累了吧?洗洗早点睡吧!”林雪漫不动声色地往锅里添了点水,开始烧水。
“林雪漫,我问你,在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你跟许元启一共见了几次面?”他突然开口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雪漫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他上前拽过她的手,一把把她拽到了寝室,咬牙切齿地说道,“草满池塘水满陂,山衔落日浸寒漪,牧童归去横牛背,你说什么意思?”
屋里没有点灯,幽暗一片。
他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冷!
她不知道萧成宇到底是在哪里听说的这件事情,心里不禁一颤,这件事情,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觉得哪个地方不妥,所以一直没有跟萧成宇说起过,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
但是眼下,若是拿这件事情来说事,那么就有些解释不清楚了。
“去年冬天,我去山上捡柴,正好碰到许夫子,他说他喜欢这种农家生活,就随口提起了这几句诗。”林雪漫心里一沉,如实答道。
“什么?你跟许夫子在山上碰到的?”萧成宇不禁勃然大怒,他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大声吼道,“林雪漫,你是有相公的人,竟然敢跟别的男人在山间颂风吟月?”
他心里顿时翻滚着一种浓浓的醋意,几乎让他发狂!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也会吟诗,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也会跟别的男人谈笑自如,因为在他眼里,这个女人一直是羞涩的,连和他之间的床事也不愿意点灯……。
可是,她竟然敢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山间吟诗,好一个洒脱的女人!
“什么颂风吟月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林雪漫被他猛然掐住脖颈,不禁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床上。
“你说赵子良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情?”他松了松手,上前俯视着他曾经吻过无数次柔美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是因为你在德顺楼用这首诗跟许元启私会过,林雪漫,你看上去很是单纯善良,其实你的城府比谁都要深,我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萧成宇,你混蛋,我没有跟他私会过,我是跟大妹一起的!”林雪漫眼里顿时有了泪,“那时爹和两个哥哥被抓进县衙,你又不在家,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不得已才找了许元启帮忙,可是当时我爹和卢知县也在,我怕惊动我爹,反而坏事,所以,才想出了把许元启单独叫下来的办法,你相信我!”
泪,滴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心里猛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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