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终于,秦逸从巨大的悲伤回忆中抽身,他看着清浔和秦蓉有六分相似的面容,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罢了。
清浔觉得当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说出来“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父亲又娶了一位继室。”她看着秦逸悲伤的脸上闪过一丝丝震惊,不由问道“先生和母亲是旧识?”
秦逸的嘴角勾起一抹苍凉的笑“没想到蓉儿,这么早就走了。”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现在的药庐中只有他和清浔两个人,那些深埋在他心里的事情一点点说出来“我本来是专门给秦家看病的大夫,那个时候,蓉儿还小,整个秦家就她一个明珠般的女儿,可以说是极致的冲爱。蓉儿的身子也不好,我三天两头要去给她诊一诊脉,慢慢的,我的视线中只有她的面容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蓉儿和我也很要好,后来,她和我说以后要嫁给我做娘子……”说到这里,秦逸的声音有些哽咽,清浔凝目看去,他明明是笑着的,但却让人感受到那噬骨的疼。
秦逸停了一下继续说“后来蓉儿及笄,秦家嫡女,这样高贵的身份,终究是要许给一个家世相当的男子。反复思量之后,蓉儿被定给了萧傲,右相之尊,算得上乘龙佳婿。蓉儿不愿意,告诉她父亲她心有所属,秦大人震怒,然而平日里最疼爱这个女儿,思来想去便将我收做义子,给了秦姓。这样一来,我和蓉儿便是兄妹,怎么能相爱。再后来我带蓉儿私奔,可是抵不住偌大一个秦府还有右相的追击。秦大人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将蓉儿关在房间里派人日夜看守,至于我也被囚禁起来,到最后蓉儿还是嫁给了萧傲。蓉儿嫁人之后一直郁郁寡欢,萧傲不知怎么地怀疑蓉儿和我有染,对她的态度愈来愈差,那个时候蓉儿都怀了他的孩子了啊。我不忍心看着蓉儿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狠心离开了京城,从此再没有见过蓉儿一面,没想到如今竟已是天人永隔。”
清浔听完之后有些唏嘘,门当户对借口下的棒打鸳鸯,生生地让三个人都不幸福。她注意到秦逸没有离开的时候秦蓉就怀孕了,萧傲很有可能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亲生,所以才会对她这么残忍。这么说起来是很可笑,但是对于萧傲那种骄傲自负的人来说这样的怀疑足以破坏一切,更可况秦蓉和秦逸彼此是有情的。
不过清浔看着眼前这个眼眶隐红,面色悲痛的男子,心里却是有些羡慕她所谓的母亲,秦蓉。这个男人或许不够勇敢,但却是一心一意爱着她,为了她的名誉忍受着痛苦和孤寂独自离开,一走便是十多年。更重要的时,十年如一日,明知道他和秦蓉之间再无可能,还是守着自己的心,十多年间没有喜欢过其他女人。在这种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的薄情世间,这份爱,实在太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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