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单位以后,部门突然召开了临时会议。除了一些关于重要项目的汇报外,还特别对我进行了新的分工:将我手头上几项繁琐的日常性工作全部移交了出去,同时还让我与部门的王新一起,负责垂直对接部门经理的所有分析事宜。
王新年纪并不大,也就三十二三岁的样子。他在分析岗位历练了将近十年,也是去年才开始负责这项工作。虽然这个岗位从人事上看,与大厅内几十个分析员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由于垂直对接经理,一直以来,它总是被默认为是所有分析员中的组长。
看得出,王新并不欢迎我,他很难忍受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毛头小子来与他分权。一开始,他还试图旁敲侧击地询问我,是否与公司哪位领导有什么亲戚关系。但没多久,他就发现,我只是个莫名得到某位领导试炼的无背景新人而已。
王新开始拉拢分析员们孤立我。我的所有建议都会在小组会上被推翻,一些协作性工作几乎没人与我配合。随着王新察觉到,无论他如何排挤我,也没有人替我撑腰时,他甚至开始明目张胆地对我下套了。
年终会上,有两个极为重要的材料,一个是部门汇报材料,一个是经理的发言材料。王新自作主张地包揽了两个材料的汇总、审核工作,并将年收入统计与运营分析踢给了我。事实上,这一块一向是材料中的重中之重。因为没有人员配合,我熬夜弄了将近一个月,才堪堪处理得七七八八。
由于频繁的超负荷工作,在狄舞久违地第二次“宠幸”我时,我的表现并不很好。狄舞颇有些不满地看着我,递过来一粒蓝色的小丸子,然后冷声命令道,“吃下去。”我摇了摇头,拒绝了。我虽然愿意亵渎自己,却不愿意被摧残。
出乎我意料的,狄舞抬起玉手,用力甩了我一记耳光,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第二次命令道:“要你吃就吃,没用的东西!”
热辣的疼痛不断侵袭着我的脑神经。那一刻,我开始意识到,在悬殊的实力与地位面前,所有的清高与资本都只是一张无法变现的作废支票,我需要的,是实力,是地位,是需要将自己的能力变现为实力的机会。
我艰难地弓下身子,颤抖着捡起小丸子,吞了下去。
我默默地告诉自己,我的牺牲绝不应该只是为了得到展现能力的机会;我的腾飞,完全可以从狄舞这里开始。
事后,狄舞对我非常满意。趁着她高兴,我装作不经意地说出了单独负责对接经理分析工作的想法。
狄舞点了根烟,深吸一口道,“王新这个人,我对他有印象;能力还是有的,所以暂时不打算动他。不过既然他那么不希望与你分权,我看,不如你就做他的上司吧。”
“谢谢狄总”我的心脏一阵狂跳,万万没想到困扰我多时的难题,就这么解决了。不,不仅是解决,是我翻身了。王新,你怕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吧,这个被你轻视的年轻人,还有一手杀手锏。
“啪!”又是一个耳光。狄舞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谢,谢谢主人”我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独处时,狄舞总是要我喊她主人。
狄舞的面孔又变得和缓下来,“明天早上六点前离开,离开前把你所有的痕迹都清除干净。七点我要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狄舞轻轻抚摸着我的脸,似乎在抚摸一个宠物:“跟着主人,你不会吃亏的。”说完,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娇笑。
随着狄舞的娇笑,她脖子左侧的那一道疤痕似乎在缓缓地裂开。我揉了揉眼睛,确定了不是自己的错觉。接下来,更加令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在那道疤痕下,缓缓鼓起了一个大包,大包在疤痕下面不断扭动着,似乎要挣出皮肤的束缚,破壳而出。
狄舞并没有发觉自己身体的异变。那道疤痕在大包扭动了片刻之后,突然裂开,一只血红的眼睛从裂缝中迸发而出,四下转了转,打量着我。
我几乎要窒息了,一脸惊恐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这是怎么了?”狄舞疑惑地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眼睛,眼睛,出,裂开了”我指着狄舞的脖子,结结巴巴地说。
“眼睛?我眼睛怎么了?”狄舞莫名其妙地用手摸了摸眼睛,又顺着我的目光摸向自己的脖子,玉手拿开后,脖子上的眼睛已经不见,只剩下一道细细的疤痕,就像之前那样。
不见了?难道真是我眼花了?我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突然想起自己方才吃了蓝色的小丸子,难道是药物的副作用,导致我产生了幻觉?
我尴尬地笑了笑:“主人,我逗你玩呢”。
“你个臭小子胆肥了啊,还敢调戏主人!”狄舞疯狂地又一次扑了过来。
几天后,不出意外地,我成了分析组名正言顺的组长,不必再去处理那些琐事,只需要管理那群分析人员就好,当然,也包括王新。
接到通知的王新一脸错愕地看着我。良久,才不甘心地冒出来一句,恭喜你了,小飞。
我死死地盯着王新,眼中满是翻盘的快感,王新,注意你的措辞,不论我们私交多好,在单位,你还是要叫我组长。
对,对不起,组长。王新低下了头,一脸的唯唯诺诺。
此后,王新还是不甘心地组织了几次反扑,但都被我轻松化解掉了。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它能给人以智慧,给人以力量,令人沉醉其中。
那天之后,狄舞“宠幸”我的次数开始明显变多了。我开始试着学习如何更高层次地讨好女人,开始注意在健身房锻炼自己。
随着我技术的不断进步,我与狄舞的关系也在缓缓地转变着。渐渐地,她开始不再让我喊她主人,而是喊她姐姐;狄舞对我的态度,也逐渐从肆意辱骂变为了温柔可人。
人们总是说,通往女人心房最深处的捷径是XX。我算是真切的体会到了。狄舞甚至会在微醺后,对我讲述一些烦心事和她的成长历程。她说,她曾经有一个弟弟,但是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我对她说,你可以把我当成你弟弟。狄舞笑着给了我一记粉拳,嗔道,我可没有那么恶趣味。
狄舞最喜欢看着我的右眼,她总是说,似乎能从我的右眼中,看到一个很奇妙的世界。我说,它用黑暗记载了一个千疮百孔的悲剧世界,但这个世界,最终还是等来了希望的曙光。
狄舞轻轻地抚摸着我右眼的眼睑,她说,所以我就是那道曙光的起源喽?我说是的,你给它带来了不一样的光亮。狄舞撅起红唇,轻轻吻在了我的右眼上,说,它给我一种极其亲切的感觉,我想,或许这就是维纳斯断臂之美吧。
由于我与狄舞的频频接触,最终关于我们两个的传闻还是在公司里闹得沸沸扬扬。人们迫于狄舞的副总身份,不敢妄加议论,而我,则成为了唯一的发泄点。
小白脸、吃软饭的、窝囊废等词语成了我的标签。王新憋屈了许久的压抑似乎终于找到了爆发的突破口,他不敢正面诋毁我,但能明显感觉到,他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变化。部门的人员会不定时地扎堆谈论着什么,然后看我远远走来,立刻又作鸟兽散。有一次,因为材料的撰写,我与王新发生了争执,当王新转身离去时,一声不大不小的嘀咕传到我耳中,“吃软饭的废物,神气什么”。我追上去,一拳将王新打翻在地,随后被众人拉开,嘴角带着血迹的王新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默默离开。
那段时间,我承受了太多的流言蜚语,见识了太多的冷眼与歧视。幸运的是,我与狄舞关系的透明化并没有对狄舞造成什么影响。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甚至开始在公开场合带着我出现;而我,也由于出色的工作表现,逐渐挽回了自己的评价,从人们口中“女富豪的金丝鼠”变为了攀上高枝的“凤凰男”。
我不知道我与狄舞的关系发展到现在究竟算什么,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还是企业中单纯的权涩交易?又或者,是恋人的关系?最后一条,我几乎是不敢认真去想的——我与狄舞之间,有着一条巨大的鸿沟。至于自己能否“嫁”入豪门,更是从没考虑过。
2020年1月24日,一件改变我与狄舞交往轨迹的事情发生了——用鲜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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