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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一走,李雪就过来,脸色不是好看:“他们又来捣什么乱?”
“一家子都没说啥,钟离子均是来道谢,我那天堵他们的话,拿来说成了救命恩,找的借口冠冕堂皇。
他们哪能没有目的,就是一群夜猫子,目的还不就是钟离婉要做娘娘,钟离子均要科考,无非就是找后台,想利用我。”雨春皱了一下眉,不愉地说:“掌惯了权势的人家没有了权利,是多么难受,连我这样一个小孩子他们就抓着不放。”
“钟离子均人还是不错的,他又救过你,可是这家人实在让人愤怒,求着人,还鄙视着人,利用着人还把人踩在脚下,真也是没法搭理。“李雪想到钟离子衍干过的事就生气,这家人简直就是想权利想疯了。
”钟离子均也变坏了,他不是利欲熏心,也不会带着一家人来了。”看似他不像知情的样子,来了一会儿就想走,难道推不掉他们的要求?
如果自己真没歪心思,怎么会顺从他们的意思,他难道不明白他们一家来此的目的,再有恩德又怎样,一次次羞辱人,一次次地利用人,恩情,情义,都会消耗光。
雨春对这家人深感厌烦,钟离子均就是依仗救过她,认为是钟离家辖制人的本钱,带着家人一次次地来,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他也不脸红,他也不反省?只要他不带着家人来,他们能这么硬气?
钟离府的马车上,钟离婉紧挨老夫人坐,钟离夫人扶着老夫人,母女二人把老夫人紧紧夹住其中,老夫人的贴身丫环被撵到了钟离夫人的车上。
钟离婉郁郁寡欢,钟离夫人满是皱纹的眉头紧锁,待坐稳,也不看老夫人的神色,出言就叫了一声:“母亲,您为何改变了咱们的计划?提一提,她不同意也没关系。”
“你说的轻巧,以前都是你们没完没了的纠缠,轻视了这个丫头,又做妾又做小的,惹怒了她,想利用她,就不能轻视,你们背着我干的好事,到此时事情不好挽回,还想对面给人家没脸,是自找羞辱。
这个丫头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小孩子了,看她借着婉儿的话,把人贬的多疼,婉儿就是个自找羞辱的,还以为多聪明,婉儿就是进宫,我看也难当复兴钟离家的大任。
要是有那个小丫头的三成心智,钟离家就可以托付给她,希望不大,小孙女还太小。”
“祖母!……您这样看婉儿不顺眼!以前您夸婉儿的时候呢?我怎么不及那个傻丫头了?”钟离婉气得粉面通红,自己在祖母的眼里简直不如泥了,比不上那个丫头,真是糟践自己,钟离婉气得呼呼喘粗气。
老太太一看这个孙女的变化,从来没有见到过地,没深沉,没心计。
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这个孙女,大概是一直养尊处优,没有坎坷,没有争斗,她是相府娇娇女,没人惹着,人人捧着,顺顺心心地活着,没有气愤,没有烦恼,表现得总是一副温柔典雅,不骄不躁,的样子,一旦接触了逆境,违了她的心智,就会抛出心里的底线,现在不顺她的意了,就原形毕露。
“你不及她的地方多了,要是以你的脾气,被人羞辱一次,就会赶尽杀绝,看人家的隐忍性子,不露形色。
你抛出钟离家产的诱惑,陶她为何还不动心,她是懂得厉害关系的,她不会掺进朝争的漩涡,不是胡来的人,扶植你,就是得罪皇后,这么小的人,就看得明白,你比她大了几岁,你明白吗?
她真的是没有看上子均,不像你说的是装的,这就是人家能看透朝局的地方,早就明白钟离家不会再兴了。
你看透了吗,钟离家能再次崛起吗,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子均就是中了进士,最多就是个七品官,没人扶持,想掌握朝政,势比登天。
以她现在的身份,想嫁个七品官,就有一群一群的追着,她还小,根本就没有考虑婚姻事,让她看上子均,好像没有可能。
你一个心思想把她攥在手心,她是个让人拿捏的主吗?一个九岁的孩子,家里人就攥不住,何况她现在的身份是高不可攀的,是你能掌控得了的吗?是你的心机不够,你的想法幼稚。
说出来只能让她反感,徒增隔阂。”
祖母的话让钟离婉心里震惊:她有那么聪明吗?自己还是不信的,既然祖母出了头,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触犯祖母的霉头。
母亲为何不早早提醒自己防范这个野心勃勃的丫头,她不帮自己,也许就是她想霸占皇上,就她那两下子也想和皇后斗?就得让她粉身碎骨,自己心里痛快。
如果祖母无法降服她,也只有哥哥能制住她,钟离婉心里巨震,有一个绝妙的计策,掌握心中。
“祖母!难道就没有办法了?”钟离婉拉住老太太的手:“祖母您快想办法。”
“没有办法可想,婉儿,祖母要听听你的意思。“老太太意思想试试这个孙女的的能力,她是钟离家的一线希望。”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怕你们不配合。”钟离婉还拿起了腔,祖母不看中她,她就要一鸣惊人。
“说说看,计策可行,祖母是愿意配合的。”老太太看着神秘兮兮的孙女,她能有什么好计策。
“祖母,最好的计策就是生米煮成熟饭。”钟离婉骄傲地一顿,不再继续。
“熟饭?怎么能熟?”老太太感到奇怪,这句话的意思她是极明白的,可是怎么能煮成熟饭,是个难题。
钟离婉在老太太耳边嘀咕一阵子,钟离夫人一直听着,此刻也十分好奇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奇思妙想收复那个丫头。
老太太听了钟离婉的一套话,一喜,一忧,激动一阵,似在向往,顷刻变换了脸色,彷徨无助的表情,这一阵,她就是一个变色龙,表情多变,复杂极致。
钟离婉的话是真理,她不是不想,即刻将那个丫头抓住,是再好不过的,可是,她不是钟离家的丫环。不是可以花钱买的贫民,不是可以任意妄为的对象。
他们钟离家惹不起,她没那个胆子,她怕钟离家灭族,她怕的是皇权,孙女真是个胆大妄为的蠢货,她的计策会给钟离家招来多大灾难,老太太否定地摇了摇头。
“祖母!婉儿的计策不好?婉儿的计策掌控不了她吗?”钟离婉急的脸通红,这样的招儿再摆弄不了她,还有什么上上之策?
“你的招儿是可以,给别人用可以,用到她身上不灵。”老太太叹息一声:“天灭我等!……”
“老天爷不会灭我们的,只要带上这个垫背的,还愁什么。”钟离婉得意一笑。
“你想过钟离家被灭族的事吗?”
老太太看孙女的不奸不傻的样子,心里再次的长叹:“钟离家完了。
“灭族?她都成了钟离家的人,灭她自己的族?”钟离婉得意地说。
“要是真成了,也屈辱了你哥哥。”老太太觉得可惜,她的孙子最低也得娶个王爷之女才般配,这个乡村野丫头,怎么配她的孙儿。
“祖母,这就不用发愁了,事情成了,就是她的丑事一桩,奔者为妾,还有她的名分吗?”钟离婉越加的得意。
“咱们惹不起太上皇,听说太上皇有意把她给皇上,那样干会激怒太上皇,钟离家就全完了。”老太太人老成精,想的面面俱到。
“好办,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哥哥才貌俱佳,打着灯笼找不到的俊彦,她也只有认了,服服帖帖控制在钟离府,她想见太上皇?到时还让她有那个自由?
太上皇还能来看她?一个干女儿,就是面子的事,她成了残花败柳,皇上还能要她?除去了孙女的大敌,一箭双雕,咱们两全其美,到时孙女见到皇上,说她一个私奔苟且,让她做妾,皇帝也不会说什么。有孙女,您放心大胆的干,我看她能不能玩过我们。”
然后就是沉默,车里寂静幽凉,通过俩人的对话,钟离夫人明白了二人的计划,只要她们有道眼,自己乐得清闲。
见老太太不发话,钟离婉急,她怕老太太随时变故,做事前思后想,瞻前顾后地总也成不了大气候:“祖母!”钟离婉着急地催,多想什么,这么好的计策如果泡汤,就找不到比这个好的了,钟离家就得彻底覆灭:“祖母!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下决心吧!”
老太太还是沉思,她的头脑没有那么简单,钟离浩升几朝为官,多得老太太的授意,他的能力深得老太太辅佐,什么疑难大事,解决方法,多出自老太太的计谋,她是谨慎的性格,不会一冲动就发懵的脑袋,做事前思后想,紧睁眼,慢开口是她的性格。
冒犯那个丫头,就是冒犯皇上,天子一怒,流血无数,钟离家的命运,只悬一线。
如果失手呢,她会怎么对钟离家,对待自己的孙子?就是成功,如果被她恨死,她不会给钟离家留活路。
不能以己心度人,这个丫头是个不好掌控的,如果她视钟离家为仇人,后果可想而知。
不行不行!老太太不能决断。
如果那样做了,自己孙子会怎么看他这个奶奶?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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