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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姑姑切得直跺脚:“让不让他们进宫奴所?”
黄姑姑一脸乌黑:“不让去你阻止的了吗?甄大是太上皇身边的高手,你有本事去拦下。
事到如今,别说用不着的,要是真有人追究,就让那两个当替罪羊。”孙姑姑应声:“就得那样。”
黄曼和孙艳哭丧着脸,似嚎的怪叫两声:“姑姑,难道我们就一辈子待在这个鬼地方,这个机会不抓住,再过两年,我们就人老珠黄,只有在她身边才有机会接近皇上,太上皇一定要把她变成儿媳,我们只有随在她身边,才能抓到皇上,就是她傻的很,连皇后的宝座都不要,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给别人机会。”
“我看她没有那样简单,不做皇后,是没那个机会,太后会容一个乡村丫头做皇后?就她送进宫的那个丫头,就是惦记皇上,被她弄进宫奴院,让宫奴所狠狠的收拾她,表面装的好,心里歹毒着呢,你们俩没心没肺的,到她身边小命准丢喽,还是想法到皇后身边当差,就着皇上还没选秀,身边没女人,这个机会不抓,以后就没希望了。”黄姑姑说教了一顿。
黄曼急了:“姑姑,不行啊!我看到皇后的眼睛就发憷,皇后洞察分毫,我在她身边可不敢搞小动作。
这个丫头乡村出身,没什么见识,比皇后好对付多了,她岁数小,好糊弄,我是有信心对付她的。”
“小孩子见识,孺子不可教也。”黄姑姑气得茶杯往桌子是一礅“砰!”的一声,吓了几人一跳。
孙姑姑叹息一声:“唉!……你们两个何时长大,我们的希望都寄托你们身上,你们怎么一个劲儿的耍小孩子脾气。”
黄姑姑也是长叹:“人家根本就不是找你们这样想当主子的人,她是要找服服帖帖被奴役的,她出身低贱,她使唤不了身份高贵的人。”
“怎么办?!”黄曼孙艳大叫:“我们忍不下去了。”
“忍不下去也得忍,只有等皇上选秀,你们去伺候美人,还有一线希望。”黄姑姑叹息着说。
雨春和侍卫到了宫奴所,没进门就被拦下,甄大亮出腰牌,把门的就截住雨春:“你是做宫奴的?宫奴就老实当差,瞎窜登什么,不老实让李姑姑打断你的腿。”
甄大回身就给了看门的几个嘴巴,立时变得红光满面,成了血豆腐。
看门的怪叫一声:“打死人了!……”
里边跑出十几个,全是膀大腰圆的婆子,一声怒吼:“哪里来的野猫儿,竟敢搅闹李姑姑的清净。”
甄大亮出腰牌,几个婆子才停止了喊叫,看到雨春衣衫不凡,倒没敢阻拦,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没见过这个丫头,面生的很,不知来此何干,一定不是宫奴,几个人的眼睛绝对好使,在宫奴群里混了几十年,还是分辨得清的。
进的门去,就见一个半老徐娘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只当进来的人与她无关。
甄大是认得李姑姑的,见她这个样子,不屑的“哼”一声:“李姑姑倒是处变不惊!”
“突!”椅子上的人身子一阵颤栗,李姑姑猛然睁开了眼:“甄侍卫?……”
“你来干什么?……”李姑姑满眼的震惊,怎么没打发走吗?
“郡主来选人。”甄大一说,李姑姑就猜到雨春是郡主了,起身行了个大礼:“郡主,人都给你送去了,还选什么人?”
雨春冷哼一声:“我要宫奴院快死的人。”
李姑姑大惊:莫非她来要那个丫头,不是她送进来的吗?要她死吗?
李姑姑稳了稳心神:“郡主玩笑了,宫奴们体质都棒的很,干活计锻炼的好身子,哪有快死的人?
“没有快死的,就要最瘦的。”雨春的话,让李姑姑不能理解。
“郡主,你的意思?……”李姑姑疑惑,宫奴院瘦骨嶙嶙的宫奴多了,你要得过来吗?
“你放心叫了那些人就好,我不是为难你的,是来要人的。”
李姑姑就吩咐那些个婆子:“你们去俩挑几十个最瘦的宫奴,带到这里来。
李姑姑的眼球一转,几个婆子心领神会,答应了就往外走。
很快就带来一群宫奴,年纪都在十三四五岁,雨春一看宫奴都这么小,一个年龄大的没有,还真够瘦的。
李姑姑急着问:“郡主,你可满意?”
宫奴们一听眼前的是郡主,到宫奴所要人,谁不想离开这里。心里都激动,恐怕选不到自己,心里都憋足了劲,要怎么回答郡主的问话,心似鹿撞地急待。
雨春突然开口:“李姑姑,这些人太瘦了。”
没等李姑姑回答,宫奴们齐声呐喊:“郡主!我们是宫奴所最胖的,其余的更瘦。还有几十个快死的。
雨春一听:成了,看你还怎么阻拦我:“你们谁给我带路,本郡主有犒赏。”
“呼啦!”往前冲了一帮:“郡主!……我去!我去!我去!……众人开始争抢。
雨春一看宫奴也不是好管的,看了这些人还是有刺头儿,看那起哄的势头,就是有些组织的,这一帮生存下来的是硬群体,那一帮快死的才是最低层的。
孙姑姑一看大事不妙,急忙喝喊:“都老实待着!没有你们说话的份,郡主是不会要你们的。”
雨春喝了一声:“李姑姑,你是当了我的家了?你的胆子不小。”
李姑姑吓了一跳:“郡主,奴婢不敢。”
面上恭敬眼里却闪着讥讽,狠狠地又瞪向一群宫奴,宫奴们都是一脸的担忧。
雨春挑了两个最瘦的宫奴带路,李姑姑神色沮丧哀叹:完了,自己虐待宫奴的事要是败露了,上头那俩一定会弃了卒子保自己。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抛弃自己的人,就得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临死要拉几个垫背的,就看她们有没有良心了。
雨春到了宫奴所,这里的房子一片片,看着院子很大,雨春就问宫奴:“你们这里有多少人?”
宫奴回答:“在名的一千多人,实际连五百也没有。”
雨春想:就是和军队一样,吃空额,宫奴院的管事倒是个发财的,每月也有好多银子拿。
宫奴住的全是大通铺,大概要二十多人一间房,房间是挺大,里边也不宽绰。
几百宫奴占的房间不多,整个院子都是空的,景象萧条,满院子的残破,好像火灾后的残骸。
屋里一片阴暗,潮湿霉气钻鼻子,这哪是人住的地儿,和自己才来这世的小屋子一般无二。
雨春感叹,命苦的人还真多。
要找爬不起来的人,这里是不缺,二十个屋子雨春都走遍,那些快死的宫奴,都在闭目等死,临死也见不到家人一面。
雨春一阵感慨,也许他们不会思念家人,她们家人把她们卖到这里,心里只有恨才对。
那些能动的宫奴,盯着雨春一行人看,心里猜测不已,这位是什么人,到这里干什么?
能下床的都被叫到院子里,雨春问:“她们这些人,病了多长时间?”
一个宫奴回答:“也就是十几天,日子多了早就死了。”
没人给她们医治吗?”雨春问。
“宫奴还有人给治病?”那个宫奴凄惨地一笑:“天天死人。”
雨春一听,陶家人还想把自己卖做宫奴,真够狠的。
“你们能吃饱吗?”雨春问。
那个宫奴又是惨笑:“吃饱了还能死人?”
“哦?她们都是饿的?”雨春想:要是饿的可好办了,比病好治。
“饿大劲儿了就生病了。”
“你们大伙儿都过来帮忙,把她们抬到一个屋子里。”雨春吩咐不动那些宫奴:“为什么不动?”
“我们一点力气没有,要是抬她们用光了,午后我们哪有力气干活?”这是宫奴的回答。
“你们午后谁也不用干活了,一会还有好饭吃,听我的没错。”雨春说完了没人信。
“你当得了管事的家?”宫奴以为就是想糊弄她们干活儿,谁知这人是哪儿的,跑这儿瞎指挥。
雨春冷笑一声:“你们管事很厉害吗?”
“你不敬管事,她会打断你的腿。”
“大胆!……”甄大一声断喝:“该死的宫奴,竟敢对郡主无礼!”
宫奴扑通就跪下了:“郡主,奴婢该死,就请郡主惩罚,奴婢就是有眼无珠,冒犯郡主是死罪,早晚也是死,死在郡主手里,奴婢值得。”
雨春瞪了甄大一眼:“瞎咋呼啥,跟宫奴耍什么威风,你起来吧,你说的话没错,宫奴局的威风不小。
别死死的,你们死不了的。
甄大你去叫御医。”
甄大答应去了,雨春就问宫奴:“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
雨春在等御医的功夫,就和这些宫奴聊了一阵,了解了皇宫的内幕,做宫奴可是个苦差事,都是十三岁左右的孩子被家人卖给人贩子,人贩子再把她们卖进宫,认为皇宫还是比ji院好,谁知道可比ji院死得快。
宫奴的粮食从内务府拨下来每人每天只有半斤,再被宫奴所克扣,所剩无几,还要干累活,宫奴也分好几等。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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