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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了一夜,也没盼来大秋二冬的影子,谷氏真的坐不住炕,看看两个床上四个轱辘半宿的狗男女,谷氏非常气愤,气愤有什么办法,她可鼓不起对待三春那样的勇气对付陶思国,只有暗气暗憋。
夜一深,她就觉得浑身冰冷,自己的被子让陶思国抢走,她只盖了四夏小时的一块破垫子,家里的被本来就少,多了两个窑姐儿,受罪的只有谷氏一人。
撑起浑身酸软疼痛的身子,这几天她体重减了一半儿,心里发堵,做了饭还得先孝敬这四个大爷,吃食一抢而光,她是捞不到几口的,日子比最穷困时还难熬。
陶思国的银子藏得紧紧,谷氏的二十两银子干光了,只给了陶永清三两,其余的都偏了这四个,一向霸道的谷氏,锋芒被消磨得没有尖了。
家里的吃食已经光了,谷氏想借着找大秋去一趟永明那里,好歹也能弄点炸鱼回来,好打发陶思国这个祖宗。
她也惦记收服三春的事,迈开酸软的腿,奔了镇上。
本来她的体格走这十几里路算不得什么,今日则不同,身体虽然轻飘了,却是浑身的无力,十五里地竟走了两个时辰。
一进店,四夏就扑了过来:“娘!”昨晚的事四夏还惊魂未定,大秋的血虽然流的不是满地,可是四夏哪见过这个,脸色极不好看,谷氏发现四夏的异样,疑问的目光漂移不定:“怎么了?”
四夏却不接话,谷氏更是疑惑,扯着嘶哑的嗓子喊:“永明永辉!谁欺负四夏了?”
谷氏的眼睛及时地瞪向三春。
在谷氏的心里,林雨春这个名字,她是不会承认的。
眼前这个丫头永远都是三春,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想换名字,门儿都没有。
想脱出自己的掌控,真是日从西出了。
永明永辉永久齐刷刷往谷氏身边一站,谷氏发现三春不理她,气得牙关紧错:“臊丫头!没看到我到了,还装不知道。”
雨春心里冷笑,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非到以命相抵才不妄想了。
此时正值未时客人还没上来,到不至于大乱,可是永明也看出来谷氏的横心不小,对三春那是极度的狠,妄想着还要死死的纠缠。
“娘你干什么来了?”永明明知故问,谷氏的喉咙立即堵了一个大疙瘩。
“我,我怎么不能来了,这里是我儿子的店,臊丫头能在这儿吃香喝辣,我这个亲娘就不能来。”谷氏就认为这店是三春的,三春的就是他儿子的,也是她的。
“娘,你少做梦好不好,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永明的话说的够难听的,谷氏老惦记这店,让他心里鄙视,这店谁也别想要,永明是决定给雨春的。
如果这个店到了别人手里,几天挥霍光不说,永久永辉也是一文钱也得不到的,留给雨春,永久永辉将来也会得到雨春的照顾。
谷氏却表示不信的派头:“永明把所有的积蓄都给我,我要为你说亲,买地,盖房。”
看起来谷氏还真是不好糊弄。
见没人理她,谷氏勃然大怒:“臊丫头!把银子交出来!少了五百两我就打断你的腿!”
谷氏真是疯了,五百两?要是能拿出一百两,永明他们也就觉得发财了,小店才开了三个多月,店小买卖利薄,去了房费,五个人的吃喝,送人情的,陶家沾的,哪样不是钱,谷氏的想法,钱是大风刮的。
三春满是嗤笑:谷氏想得太美了,异想天开发财,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手里的一千两,谷氏就地得想抽抽了。
还是没人理她,谷氏的号令不灵,抽身站起,就奔里间要收拾三春。
四夏一把拽住谷氏的袖子:“娘,刀,血。”
谷氏楞了,什么娘刀血的?她楞了一下儿,进门就想把钱抢到手,忘了问大秋她们:“四夏,你大姐二姐呢?”
四夏不是说不清话的笨嘴,她是昨晚的惊吓后遗症,话就是说不了成句的:“大姐,流血了。”
其余人没有给谷氏解释的。
雨春手里握着水果刀,韧上沾着黑血,谷氏的目光对上雨春冰寒的眼睛和那黑乎乎的血
刀,目光一缩,惊畏地死盯雨春:“你,你杀了大秋?”
谷氏转眼就大哭:“臊丫头!你杀大秋,她可比你值钱得多,你不给我两千两,我不会饶你!”
“嘿!”这人怎么啥事都联系上钱,钱在她的心里做病了,变态!变态!
“别嚎了!人死了不知道疼闺女,想到的先是钱,钻钱眼了!”永明喝了一声,谷氏声音一滞。
“你的愿望实现不了了,大秋没死,她想打晕我卖给王家,我只是用水果刀教育了她一下,你不要在这儿嚎丧了。”雨春不客气地刺谷氏。
完了,谷氏泄了气,没有人命怎么能诈住这个丫头,钟离家的钱更榨不出来。
她也搞不明白,这个店到底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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