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两天,莹莹这些年在深市都干什么了,我是一点都不了解,但家里困难的时候她立即回来了,说明她是念旧情的……”秀秀说:
“她和程国强之间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能见她一面吗?我想亲口听她解释!”
张建成挑着面条,突然沉沉地说:“事情都过去了!”
秀秀不明所以。
张建成又补充道:“郑书记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这说莹莹的事呢,他怎么提起了郑书记的事,但秀秀还是认真听着他的下文,毕竟郑书记的事情牵扯更大。
张建成说:“他们内部的事情已经有了结论,郑书记已经恢复正常工作,开春之后有可能再升职,毕竟他一向为公,组织的经济建设工作都是目光深远……”
“那你的公司呢?”秀秀急切地问。
建成说:“本来就没有问题,是程国强一直紧盯不放!”
说着,他停了筷子的动作,说:“公司的事情完全稳定了,我才有时间去跑关系解决冯莹莹的事!你妹妹被拘留在丰远县派出所,因为事情发生的现场在丰远县小清宾馆……”
秀秀只觉得心里一紧,也不知怎的,眼眶忍不住就红了。
她今生一直告诫自己别把冯莹莹看得太重,但那孩子一直巴巴地笼络着她,离家了也经常写信打电话,家逢丧事立即回来帮忙,感情倒比上辈子还要深厚了。
张建成又抚了抚她的头发,说:“我一直托人在里面照顾她,申请探视的时候,她说什么都不和我见面!她在里面咬定了对程国强是真感情,说是因为你逼走了她生母占了冯家,所以她恨你,要程国强答应她一定要把我的公司整垮帮她报仇!”
秀秀张了张嘴,半出话来:“她真这么说的?”
张建成点头,端起碗把汤也喝了精光。
秀秀抓着他的胳膊说:“我要亲耳听她这么说才信,我能见她一面吗?”
张建成放下碗,擦了擦嘴:“能!她一直咬定是情感纠纷,所以不会作为审判标准,过两天她就会被放出来!等见到她,你好好问问……”
说到这里,他眸色沉了一下,半是思索着,半是打趣道:“你这个妹妹在外多年,现在也挺不简单了!”
秀秀皱了眉,她觉得张建成也是不相信冯莹莹那番说辞的,问道:“你说她不简单,这个评价是赞赏还是嫌弃?”
张建成歪了歪头,思考着说:“不算赞赏……不过倒是有点感激……我原本也没打算放过程国强,他这个人心气高邪性大,还在你以前的梦里折磨过你……”
他瞥了秀秀一眼,见她情绪稳定,才继续说:“我是打算等公司解除危机之后去市里查一查他的门路和弱点,没想到却是被冯莹莹抓住了他的命门!”
“你妹妹这事一出来,他也是彻底断了前途,毕竟是靠岳丈上位的,出轨就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
秀秀心里愧疚了,因为她当初质疑退婚,让程国强记恨了这么多年,如今给张建成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她低着头,挺愧疚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张建成又把大手放在她头发上:“你有什么可抱歉的,这几个月的情况是因为我和郑书记交情好,郑书记被审查,我肯定跑不了,没有程国强,也会出来李国强王国强,和你没关系!”
秀秀觉得他大手传来的温度特别热。
建成继续说:“公司做的大了,以后你跟着我少不了再经历其他的困难,重要的我都会告诉你,不重要的没告诉你你也别生气,我想让你心里轻松地过生活,负担的事情都有我担着呢!”
秀秀从头顶拉下他的手,握着说:“那不行!我是你养的鸟啊,整天不操心,叽叽喳喳傻开心?”
“嗯!我就想把你当成金丝雀养着,你不能有心理负担,我怕你跟我姐一样……”张建成说着,眼眶发红了。
提起姐姐,秀秀心里又开始碎裂,她把张建成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这才发现他的温度特别高:“你怎么这么烫?”
秀秀惊叫着去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张建成视线有点迷蒙“哦!”了一句:“你这一碗面也没让我暖和过来!”
钢铁般的男人烧到四十度了,秀秀当即要带他去医院!
张建成说什么也不去,只在床上一躺,像个孩子一样让秀秀抱着他睡觉。
秀秀给他吃了退烧药,给他灌热水,擦身降温,慌慌张张照顾了一晚上。
深夜的时候,他呼吸极其粗重,精神也很脆弱,睡得特别不踏实,有时候还会打哆嗦,动不动还会惊醒。
一会儿突然醒过来搂着她说:“秀秀,你抱着我,我冷!”
一会儿又突然惊叫起来:“秀秀,我胳膊太疼了,太疼了啊……”
秀秀心惊肉跳地想起前世他断臂的样子,一边哭一边抱着他,摸着他两边的胳膊问:“哪只胳膊疼?你哪只胳膊疼啊?怎么会胳膊疼呢?”
她一惊慌,张建成的眼神就清明了一些,然后却笑了说:“两只都疼……两只都疼……”
秀秀扎进他怀里哭,差点以为他与她前世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了。
他混混地睡去,没多会儿又惊叫着“姐!姐!”拉开被子嘶吼着下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吓得在小木床上熟睡的晴晴也跟着哭起来。
秀秀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哄谁,直抓着他的胳膊问:“他是谁?你要杀了谁?你想杀谁呀?”
张建成眼神浑浊地喃喃:“王……我要杀了王栓……”
秀秀抱着他说:“王栓早就死了!和孙有粮一起被执行的,你忘了吗?人都是你逮到的!”
小婴儿的哭声嘹亮,惊醒了张建成的神志,他让秀秀去照顾孩子,自己又躺回被子里沉沉睡去。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他又迷糊地睁开眼,捧着她的脸问:“冯秀秀?你怎么在我被窝里?你是我媳妇吗?是我的人吗?”
秀秀有点恼地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是啊!你烧糊涂了?”
他沉吟一声,用烧得发热的大手拥着她胡乱抚摸,秀秀不拒绝,任他胡闹。
过了一会儿他却贴着她的额头呢喃着:“你真是!真是我媳妇!”又昏睡过去。
秀秀抱着他偷偷掉眼泪,这几个月,这男人经历了公司被查,姐姐重病去世,他有条不紊地处理所有事情,在她面前竖起坚硬的壁垒,不让她伤心,不让她担心。
这公司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了,他精神一放松,立即就垮了,带着对姐姐深深的伤痛,发了这么高的烧,简直神志不清了。
他其实也是还在被过去的痛苦事情折磨着,只是深深藏起来了而已,这一发烧,整个人脆弱得不行,终于都爆发出来了。
秀秀心疼极了,只觉得幸亏她现在是他的妻子,可以全身心地照顾他。
这一晚上把秀秀累够呛,倒是把赵晓生给整精神了。
他病态也没有了,戚戚哀哀的老态也收敛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爽朗可靠的哥哥的模样,第二天一早就跑去医院给张建成拿了全套感冒药。
中午张建成的烧退下去一会儿,下午却又烧上来。
赵晓生眼看着妹妹端水递饭擦热降温,坐在椅子上都能打起瞌睡,他怕把秀秀累坏了,放学了就把三个男孩子接回家和冯老根一起照看,剩下一大一小,秀秀照顾起来也没那么费劲。
到了夜里,烧终于退下去了,秀秀给晴晴喂了奶粉,摸着张建成汗浸的额头是正常温度,终于放心地睡了一会儿。
天微微明的时候,她觉得脸上痒痒的,一睁眼见他半撑着上半身看着她,大手在摩挲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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