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眼睛,不由分说,举鞭攻向羽君,其中杀气,似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羽君身影迅捷晃过仇千立的攻击。仇千立越往前攻,她越往后退,直至楼梯口。当仇千立发现羽君的意图时,已经太晚了。羽君闪身快速跑上楼梯,仇千立从后紧追不舍。
仇千立刚追至楼梯口,竟然看见钢板在自己眼前轰然合上。仇千立一声怒吼,如同被激怒的雄狮,嗜血而狂暴。他举掌拍向钢板,千斤重的钢板在仇千立的暴力之下竟然瞬间化为碎片,如雨点般消散。
当仇千立追出天牢之时,羽君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
当羽君追上酒千盏和雨落扬之时,她看见二人正傻傻地站在长廊一角发着怔。羽君内心诧异,刚冒了个头,竟然看见萧梦离、裴沐瞳、裴月涛、玄胤枫和秦蔚晴等人。羽君惊诧,迅速隐去身影,却被眼尖的裴沐瞳捕捉到。
“羽儿?”他不确定地问。
羽君抓抓头发,正念叨着冤家路窄这句话呢。忽听秦蔚晴一声惊呼,身影如电扑向酒千盏手中抱着的浪淘沙,泣声道:“爹——怎么会这样——爹爹——”
浪淘沙睁开肿胀酸痛的眼睛,看着虽然脸色苍白,却还算精神的儿子,悬空已久的心终于落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喃呢着,缓缓重复。
“爹——天哪——你这浑身是伤——怎么会这样——”秦蔚晴看见浑身无一处完好肌肤的浪淘沙,如万箭穿心,心如刀绞,泪水湿润了眼眶。
“蔚晴……”雨落扬大手紧紧地按住秦蔚晴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够安慰秦蔚晴受伤的心灵。
“落扬……你们……怎么……”
在皇宫遇见雨落扬师徒几人,萧梦离深感诧异。她确实听夜歌说了雨落扬和酒千盏跟踪仇千立来了天机国,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也混进了皇宫,还找到了浪淘沙……天哪!看见浪淘沙那个血淋淋的样子,他被折磨得也忒惨了!仇千立与浪淘沙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仇千立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浪淘沙?
对了!刚才沐瞳说羽儿……羽儿也在这里?
“羽儿?”
裴沐瞳不确定地看向雨落扬身后,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个白色身影,是羽儿吗?
羽君正打算自动消失呢,雨落扬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到人前。某男大大咧咧地说:“裴沐瞳,我帮你找到你的羽儿了!来!物归原主!”
羽君闻言额头一滴冷汗。
啥咪叫做“物归原主”?我可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
“羽儿,真的是你?”
看见她平安无事,再多的担忧也在瞬间烟消云散。裴沐瞳紧紧将羽君抱在怀里,仿佛只有用最狠的拥抱,才能确定她是平安的。
羽君犹豫了一下,展开双臂回抱住裴沐瞳。既然已经决定,那么,就让她最后一次感受他的体温……就让她最后任性一次吧……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其实萧梦离更想说的是……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也不能够出现在这里……
因为,南宫幻雪那个变态……
雨落扬还没有答话,羽君离开裴沐瞳的怀抱,转身看向萧梦离,戏谑道:“我也不想看见你们啊……因为一看见你们,我就知道准没有好事了……”
萧梦离抽眉角,不悦道:“啥咪子意思?听你的口气,就好像我是个惹事精……”
“你现在才知道啊……”羽君露出一脸“还不错,算你有自知之明”的惹人嫌表情。
萧梦离“……”
靠!TMD臭羽君,你不折腾我你不舒服是不是!
“羽儿……”
裴沐瞳刚想平息羽君和萧梦离的斗嘴,又听羽君说:“别告诉我你们现在是在离开皇宫哟,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萧梦离“……”
靠!羽君,你TMD也猜得太准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南宫幻雪张狂的笑声,红衣妖娆的南宫幻雪如幽灵般出现在众人面前,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白衣胜雪的羽君,笑眯眯道:“聪明的小丫头,你是怎么猜到的?”
“他们的表情告诉我的!”羽君白皙的指尖优雅抚过耳边垂发,笑容温宛,“很简单的推论。既然想潜入皇宫救人,自然要低调行事,人越少越好,行踪越隐秘越好。哪有人会像他们这样,救了人后还光明正大地在皇宫内行走,好像生怕人家不发现他们。唯一的可能嘛,就是他们被人制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南宫幻雪大笑,“有意思!有意思!”的确很有意思!
萧梦离忍不住翻个白眼,鄙夷道:“你们还不是光明正大地在皇宫里行走!”
“错!”羽君指指身后,云淡风清道,“仇千立正在后面追杀我们呢!”
萧梦离“……”
说曹操,曹操就到!羽君话音刚落,仇千立灰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花园小径的尽头,双目赤红如野兽凶狠,手持长鞭,浑身杀气逼人。
“哈哈哈哈哈哈——”
看见仇千立,南宫幻雪笑得更欢了。他直视羽君,脸上虽然在笑,眼神中却阴冷一片。他说:“如何,我给你一条生路,可愿加入我们的游戏?”
仇千立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接近他们,在听见南宫幻雪的话后,他突然停住了。
“什么游戏?”
羽君眨眨眼睛,露出一副“偶是好奇的小宝宝”的可爱表情,好奇地瞅着南宫幻雪。
萧梦离忍不住翻个白眼,她对羽君的白痴表情很是无语。
南宫幻雪漂亮的瞳眸之中闪过一抹厉色,他看着羽君,唇角嚼着一抹阴冷的弧度,“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一个很惊心动魄的游戏……”就好像在哄小孩子,他一字一顿冷厉地告诉她,“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死亡游戏!”
羽君微笑,依然一派云淡风清的闲闲姿态,“听起来好像不错呢!南宫幻雪,我们的赌注是什么?”
“很简单,”南宫幻雪目光之中闪烁着野兽的嗜血光芒,他一字一顿阴冷道:“就、赌、你、们、的、命!”
羽君眼尾余光瞄向不远处花园小径上静立的仇千立,她从仇千立冰冷阴狠的目光之中读出一分别样的味道。
仇千立竟然默许南宫幻雪跟他们玩这个赌注,看来,这个死亡游戏不简单啊……
不过!越是不简单的游戏就越富有挑战性!
羽君饶有趣味地笑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既然这是仇千立默许的游戏,那么,她就陪南宫幻雪玩上一玩!
最后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加入到死亡游戏当中。
秦蔚晴紧紧握住浪淘沙鲜血淋漓的大掌,看见父亲浑身伤痕累累,血肉模糊,他心如刀绞,“爹——为什么——”他不解询问,“为什么仇千立要这样折磨你——你为什么——”
浪淘沙轻轻摇头,浑身如同被马车砚过,酸痛肿胀,四肢冰冷麻木,早已失去知觉。“蔚晴……是父亲连累了你啊……”看见儿子如此苍白憔悴,浪淘沙心痛如麻。无论自己遭受怎样的折磨,都比不上儿子的痛一分。
萧梦离从怀中掏出风怜情为她准备的一堆小瓷瓶,从里面掏出几个专门治疗外伤止血消肿的良药,递给秦蔚晴。看见萧梦离的亲近,秦蔚晴略略有些回避。在看见萧梦离掌心中的一堆小瓶子之后,他犹豫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秦蔚晴对她神态之淡漠疏离就如同陌生人,萧梦离不禁有些心痛,咬住下唇,垂下眼帘,想说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觉察到儿子与萧梦离之间的古怪气氛,浪淘沙不禁担忧地看着儿子,关心地问:“蔚晴,你跟梦离……你们怎么了?”
秦蔚晴微微怔忡,刻意回避父亲的话题。他拔开一个红色瓷瓶的盖子,打开闻了闻,认得这是止血良药,倒出一些洒在浪淘沙手掌的伤口上。一股火辣辣的麻痛酸胀袭卷全身,浪淘沙吃痛,下意识缩了缩手掌,新涌出的鲜血将白色的药粉洗去。
又倒出一些药粉,还没有完全覆盖伤口便被新流出的血洗去。秦蔚晴眉头紧皱,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一旁的裴月涛见状摇了摇头,实在看不过眼,他说:“还是我来吧!”
裴月涛先封了浪淘沙伤口的穴道,熟练地将长衫的衫摆撕成一条一条的长布条,然后将药粉洒在布条上,再将洒了药粉的位置贴上伤口,布条两端往后一缠,紧紧包扎。看见裴月涛熟练的动作,萧梦离不禁好奇,“裴月涛,你以前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吗?”
“跟沐霖学的。”裴月涛简而言之,一语带过。
风沐霖啊……天下第一妙手神医风无心的徒弟,自然有回那么三两道板斧,裴月涛总跟风沐霖在一起学会了也不奇怪……
话又说回来啊……风怜情也是风无心的徒弟呢,总跟风怜情在一起的她怎么就没有学会风怜情的那些本事呢……
萧梦离不禁惭愧。
看着裴月涛熟练地包扎伤口,浪淘沙身上那数不尽的伤痕让秦蔚晴红了眼睛,“爹——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跟仇千立究竟有何仇怨?
“怎么,你没有告诉秦蔚晴?”羽君诧异看了浪淘沙一眼,奇怪问。
浪淘沙摇头,心疼地看着儿子,抬手欲抚摸,却在看见被包成像粽子似的手掌后停住动作。长叹一声,他说:“陈年往事,不想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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