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当中有问题?”任瑶华皱眉问道,她知道任瑶期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这个问题,加上任瑶期下个月就要嫁进燕北王府,任瑶华也不由得敏感了起来。
任瑶期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所以问问你,兴许是我多想了。”
任瑶华的表情却是更加认真起来,她努力想了想:“当时我已经有些脱力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其实有些想不起来了,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周围有许多人在说话,芜菁站在床头……对了,芜菁一直都在我旁边给我擦汗,你可以去问问她。”
任瑶期见任瑶华脸上带着些倦色,想着她可能又累了,便点了点头:“那我去找芜菁问问,姐姐你休息吧,晚些时候再让人叫你醒来吃点东西。”
任瑶华应了,任由任瑶期扶着她躺下,等任瑶期起身要出去的时候她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对了,那位龚嬷嬷你记得帮我好好谢谢她,等我身子好些了再亲自去登门拜谢。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劝娘先回去吧,你也回去,你下个月就要出门,家里的事情肯定忙都忙不过来……”
任瑶期见她越说话越多,无奈地打断道:“知道了,其实家里并没有什么事情,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就让母亲在这里待着吧,她走了也不会放心的,肯定天天往你这边跑。”
说着任瑶期不等任瑶华再说话就掀帘子出去了。
李氏之所以会留在雷府,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任瑶华现在不能理事,她上头别说长辈了,连个能帮忙的妯娌都没有,万一这段时间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又会有人站出来说任瑶华的闲话。所以说上头没有婆婆,婆家人际关系简单有利也有弊。
外间,李氏正与齐氏在聊孩子的事情,任益均坐在一旁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装作不在意的模样竖着耳朵听着,就连吃进去一块他最不喜欢的绿豆糕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任瑶期忍不住发笑,有怕笑出来她别扭的三哥会当场翻脸,便装作没有看到去寻芜菁说话。
芜菁正带着几个小丫鬟在西稍间里给孩子整理这几日收到的小衣裳和尿布,见任瑶期进来了连忙走了过来:“二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任瑶期点了点头,芜菁便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跟着任瑶期出去了。
“听说昨日你一直都在产房里守着,我想问问你记不记得当时是谁提出来要去请龚嬷嬷的?”
芜菁虽然对任瑶期的问题感到奇怪,不过她还是很快就回答道:“奴婢听到是给我们小姐接生的那位汤婆子提的,她是太太和周嬷嬷找来给小姐接生的接生嬷嬷。当时小姐和孩子的情况都不太好,汤婆子对太太说孩子胎位不正,脐带还绕到了脖子上,羊水又破早了,一不小心不仅孩子保不住大人也会很危险。太太听到了之后吓得不行,求她想想办法,她就说她知道有一个人如果在这里的话,肯定能保住大人还有孩子,她说的人就是龚嬷嬷。所以太太就让人回去找您了。”
“这位汤婆子是哪里人?现在还在府上吗?”任瑶期知道,既然要用这位汤婆子,不光是她母亲会去摸这位汤婆子的地,任瑶华肯定也会知道。
“就是我们燕州本地人,白鹤镇隔壁的雨花镇上的,在燕北也算是有些口碑,不然太太也不会从众多接生嬷嬷当中挑中她。今日大清早的她就到周嬷嬷那里拿了银子离开了,说是这几日雨花镇上还有桩生意,要早些回去做准备。”
任瑶期点了点头,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这位汤婆子表面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不过任瑶华对她的怀疑并没哟减少,只是这事情应该不是冲着雷家和任瑶华来的,所以任瑶期决定自己私下去查,就不用任瑶华担心了。
她再次来到明间的时候,李氏不知道和齐月桂聊到了什么,两人都笑了,倒是任益均坐在旁边有些尴尬的样子,见任瑶期来了,任益均忙不迭地起身道:“你来的正好,我有话与你说,等你许久了。”
任瑶期无奈地想,我都出出进进的好几次了,你才看到我,还好意思说自己等我许久了?
任益均已经起身走了过来,任瑶期只有带着她去次间里说话。
任瑶期看了看任益均,笑着打趣道:“她们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任益均难得的有些羞赧,口气却是有些凶巴巴的:“你孩子知道什么?少问!”
任瑶期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脸上笑眯眯的:“嗯,那我不问了。”
任益均听了轻哼了一声,半响还是别扭地道:“还有什么?不就是孩子的事情。三婶让我们……咳咳……”
任瑶期笑道:“这不是好事么?你看看姐姐的囡囡和盼儿,都很有趣。”
任益均闻言却是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
任瑶期有些惊讶了,她还从未看到任益均用这种表情叹气。她这位三哥向来是傲气又别扭的,这会儿瞧着却是带着几分顾虑和黯然。
他低声说道:“到不是我不想要孩子,只是你知道我这些年吃了不少药,之前我看到书上说常年吃药的话会对孩子不好,尤其是我用的药里还有一些对普通人身体有害的药材。虽说前一阵子我已经偷偷把药停了,但是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好时候……”
一般来说,兄弟是不该与未嫁的姐妹聊这些话的,不过任益均顾忌着大男人的脸面这话不好意思把这话跟齐氏说,他跟自己的兄弟又不亲,长辈就更不能提了,所以也就只有跟任瑶期说,不然憋得他心里也难受。好在任瑶期的性子并不别扭,且心理年龄摆在那里,若是换成别的什么姑娘,怕是早就红着脸走开了。
任瑶期问道:“你停了药不要紧吗?有没有问过大夫?”
“不要紧,原本就是一些没有什么用处的温补之药,吃了还不如不吃。你瞧我现在身体不也好了许多吗?我觉得你三嫂说的也有些道理,我这病多半是吃多了药撑出来的。”
任瑶期闻言忍不住“噗哧”一笑,她这位三嫂说话总是那么逗乐。
任益均也笑了,不过他笑了一会儿面色又严肃了起来:“对了,萧二公子他身子怕是还不如我,这些年肯定没有少吃药。你嫁过去之后在孩子的事情上还是要注意一些。燕北王府毕竟不是我们这种小家小户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后悔都没用。”
这下轮到任瑶期尴尬了。
不过任益均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萧靖西的“病”还与别人的病不一样,他是中了毒的,任瑶期想到他之前连蜘蛛毒也不怕,萧靖西这些年如果有服药的话肯定少不了以毒攻毒。
任瑶期虽然不说,但是她心里也不是没有担心的。
不过任瑶期也相信那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萧靖西的身体并不适合生孩子,她也不会有什么怨言。路是她自己选的,也至今不悔。她担心的只是现在萧靖西已经没有血缘兄弟了,若是不能有子嗣的话,以后燕北王府的权力之争怕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演越烈。
不过这些都不是任瑶期这时候该担心的,她觉得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想这些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对了,你知道前一阵子要买任家祖宅的那位是什么人吗?”任瑶期转开话题问道。
任益均也没有咬住前面的话题不放,闻言想了想:“听我父亲提过,说是一个外来的商户,家中是做海货生意的,银子挺多的。当时来找来任家的时候,拿了十万两的银票,还说价钱可以商量。”任益均嗤笑一声,“我瞧着是钱多了烧得慌,就那破房子也值十万两?”
任瑶期挑了挑眉:“任家没同意?”
任益均扯了扯嘴角:“何止是没同意,当时大哥说了一句卖了也不是不可以,结果老太爷就大发雷霆,他老人家虽然现在说不了话了,但是一瞪起眼睛来还是很有些家主的威风的,我父亲就给我大哥教训了一顿。其实,我们都觉得大哥的想法有些道理,任家现在已经不比以前了,听说连几座矿山都快要保不住了,死守这那座宅子做什么?若当真是任家住了几百年的地方,舍不得祖宗留下来的到也情有可原,只是我们任家搬进去也没有几十年,说是祖宅还真有些勉强了。”
任益均不知道任瑶期却是清楚的,当初他们曾祖父这个人是有些野心的,他一心想要让任家挤进燕北名门世家的行列,且一生都在为此努力,甚至于交代遗言的时候都在为任家的未来考量。
任家的“祖宅”就是任家的脸面,真要卖了,任家离着目标越来越远了。
何况任家的祖宅里还有一个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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