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田孝安回了自家的平房歇息,神色复杂地看向夏可莲,问道:
“今日,三皇子同你说了什么?”
夏可莲一惊,以为被田孝安看穿了自己想要攀龙附凤给他戴绿帽子的念头,忙搪塞道:
“三皇子只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
田孝安瞧着夏可莲神色不对,不确定她是否已经得手,于是便想要剥下夏可莲的衣裳检查检查。
夏可莲没弄懂田孝安的意图,以为他想同自己欢好,也没有拒绝。
等到田孝安就着油灯看清了夏可莲雪白的身子,没有半点沾染男人,当下也明白了,夏可莲还没有得手。
一时心头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二人倒是顺势尽享鱼水之欢。
等到结束后,夏可莲披着大衫前去让绿莺烧水,说自己要洗漱。
还不忘叮嘱道:“明早给我再熬一碗之前的那个汤药。”
大晚上的,绿莺本就困得要死要活,还得一个人爬起来劈柴生火烧水,她哪里能情愿,在心底咒骂了夏可莲几百遍。
但毕竟自己的卖身契还捏在蓉姨娘手里头,绿莺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得爬起来干活。
绿莺坐在老旧的小板凳上,看着灶里的火红彤彤的,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倒是对自家小姐给自己叮嘱要熬的这味药,生出了几分好奇。
她知道自家小姐一直是被蓉姨娘培养着,要去嫁给王公贵族的。
如今嫁了田家这个破落户,怎么会心甘情愿地为田孝安生儿育女呢?
想到此处,绿莺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主意。
等她烧好了水,她便借着脸疼,要去找个药铺拿点膏药。夏可莲唯恐绿莺说出了今日自己私下会见三皇子的事,也就随了她。
绿莺悄悄拿了一包那个药揣在兜里,直奔京郊附近的医馆。
“大夫,麻烦帮我看看,这是味什么药?”
绿莺将那包药摊开递了过去,还随了一锭碎银子。
医馆的大夫收起银子,将药材拿了过去,仔细放在鼻子底下嗅闻,这才摸了摸胡须,皱紧眉头道:
“这里面有紫草、鲤粉和红花,这是一味避子汤。”
绿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马喜笑颜开,收起了避子汤。
还不忘叮嘱道,我来的事,谁都不许告诉。随即要了点涂脸的膏药就回去了。
翌日,绿莺一大早就爬起来,给夏可莲熬好了热腾腾的汤药,用了个缺口的青花色大搪瓷碗端了过去。
夏可莲正坐在梳妆镜前,只冷冷地道:“给我搁那里晾凉了。”
绿莺倒是乖巧地放好了汤药,便出去了。
只是,绿莺一出门,便洗了个破旧的白灰茶杯,泡了杯茶,四处寻找着田老娘的身影。见到田老娘坐在屋内的炕上在纳鞋垫呢,便谄媚地道:
“老夫人请喝茶~”
田老娘做了半辈子的泥腿子,对于这句老夫人特别的受用,每次一听到这话,就好像自己的儿子已经考上了功名当了大官,自己成了官家老夫人。
“你家小姐呢?怎么大早上的不过来请安?”
田老娘搁下鞋垫,一口气就喝了大半杯的茶,又往地上啐了一口痰。她可听人说了,这官家的儿媳妇早上是要给婆婆请安的。
绿莺知道来了机会,忙道:“我家小姐在喝那个汤药呢”
说到此处,又刻意地顿了顿,道:“老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田老夫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说。”
<div class="contentadv"> 绿莺这才道:
“奴婢瞧着,我家小姐也是个好生养的,怎么嫁过来了几个月,肚子都没点动静。我在想,我家小姐喝的那个药,到底是个什么药?是帮助生子的,还是避子汤?”
这话说的戳到了田老娘的心窝上,她虽然看不上夏可莲的庶女身份,但老人总是希望能早点抱孙子的。
听了绿莺的话,鞋垫也不纳了,麻利地从炕上爬起来,问绿莺道:“那药你还有没有?”
绿莺乐见其成,道:“还剩半味药在厨房的柜子里放着呢。”
便看着田老娘走进厨房翻了半天,小脚麻利地出了门,朝着药铺的方向去了。
绿莺摸着自己还在红肿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转头又听话地入内,见到夏可莲还坐在那里,忙殷勤地上前,拿过木梳帮着夏可莲细细地开始梳头。
夏可莲情绪不大好,脑子里还在复盘着昨天三皇子对自己口出恶言的情况,她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三皇子?
日后她还怎么办?还能不能去找三皇子了?
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花容月貌,心中兀自伤感,难道,她如此美貌,就要在这田家白白被蹉跎岁月了吗?
绿莺故意地给夏可莲梳得很慢,又是上妆,涂脂抹粉。
等到一切结束了,绿莺见田老娘还没回来,摸了摸旁边的汤药大搪瓷碗道:
“小姐,奴婢瞧着这药凉了,我再去帮您温一温。”
夏可莲还在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当下点了点头。
她猜测,一定是田孝安这个窝囊废连累了自己,所以自己才被三皇子所不喜。她总得再想个法子,还是从自己的干娘那里入手比较好。
等到绿莺再次将避子汤药温好了端了回来,夏可莲接过碗喝了两口,一扭头,便看到田老娘正阴恻恻地盯着她看,后头还跟着膀大腰圆的田大姐。
“娘”
夏可莲不知为何,对上这样的目光,有点心虚了。
“你吃的是什么药?”田老娘冷冷地问道。
夏可莲舔了舔嘴唇,笑道:“娘,我说过的,这是我补身子的药,可以一举得男.”
话音未落,旁边的田大姐沉不住气,冲了上来,一巴掌扇在了夏可莲的脸上,“你个小贱人,叫你还敢撒谎!”
夏可莲手中的搪瓷碗没拿好,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汤药全洒了。
她被打得脑袋都蒙了,发髻凌乱,质问道:
“大姐,这是怎么回事?”
田老娘手中拿着鞋垫,又是往她脑门上招呼,边打边骂道:
“好呀,你个贱胚子,不肯给我儿生孩子,偷喝避子汤,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鞋垫打得夏可莲脑袋直疼,她才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自己喝避子汤的事情暴露了。
但到底,是怎么暴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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