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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她脑袋,安抚她情绪,刘羽将那两人丢进车里,再转身找黄莹的手机。在诺基亚终结的后时代,现在的手机如何能在砸人之后安然无恙?
“抱歉了,改天给你买一个。”刘羽不好意思摊出手心的屏幕残片,剩余的尸体碎片已然不见踪影。
黄莹默然收回手机,取下里面的手机卡与内存卡,轻微叹口气,将残碎的手机收用餐巾纸小心的包裹好放进了包里,抬头勉励笑道:“没关系,事发突然嘛,手机我改天再买个吧。”
刘羽目光古怪的瞅瞅她,一个手机,至于这么伤感么?貌似还是旧款……对黄莹的印象再度下滑一个层次。
“要不你等等,我先送他们去公安局,把事情处理下,回头陪你买个一样的手机。”这顿饭自然是没法再吃了,白小鱼的话中能听出来,类似她这样的小孩并不止一个,甚至有打残打死的。这样一个犯罪团伙,既然撞在刘羽手上,断然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黄莹怜爱的看看白小鱼,她听出来了,白小鱼很可能就是被一些地下黑势力控制的儿童,奴役他们替他们挣钱:“我也去吧,能替你做一个人证,以免惹到不必要麻烦。”
刘羽腹诽,谁能给我惹到麻烦?我不给他们惹麻烦就是他们祖坟冒青烟了……不过刘羽再操蛋也不至于如此不讲情面的拂人面子。
上了车,车子一路开向崇南分局。
“大哥哥,我们去哪?”白小鱼抹干了眼泪。一只小手却仍旧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放开。仿佛怕他跑了似的。
“去警察局。把这些坏人绳之于法。”刘羽目光微寒,这帮畜生,不让他们在牢里吃尽苦头天理难容。
岂料,一听到是去警察局,白小鱼忽地双眼瞪圆,恐惧的瞪着刘羽,一只小手仿佛触电似的马上缩回来,双手抱着胸。死死缩在副驾驶室,惊恐莫名的哽咽,以极其惧怕的颤抖声哀求:“我,我不敢跑了,呜呜,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送我去警察局,我求你。”
刘羽始才想起白小鱼非常警惕的问过他是不是警察,此刻听说是去警察局便异常惧怕,莫非有什么隐情?
“小鱼别怕。哥哥是抓坏人的警察,不抓小孩。”刘羽温和的笑着。试探的问话:“你不要怕,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白小鱼惶恐的神色这才稍微好转一点,大眼睛里满满都是狐疑,可再看看管她的两个人被打晕了丢在车后面,渐渐又信了,断断续续诉说了自己的经历。
白小鱼并不是中州人,甚至都不是南方人,而是出生在北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跟家人走散,被好心人带走——现在想来,就是那个好心人把她带到南方的,把她交给一户山沟的农家人,说在这里乖乖等着,爸爸妈妈很快就找来。白小鱼哭哭啼啼的等着,这一等就是三四年,渐渐懂了点事,好几次偷偷跑出去找爸爸妈妈,结果都被养她的农户人家给捉回来。
白小鱼固执的跑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农户的男人家说了,她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于是在某天夜里,趁她睡觉的时候,有人趁着夜色把她带走了,她再也没有见过那家农户——农户家把她卖了。现在想起来她甚至都不知道农户家到底是哪儿,从那以后,她就处在了这些人的控制中。
白小鱼长得娇小可爱,脸底子白白净净,兜人喜欢,被安排在节假日或者年底的时候卖花、卖巧克力、卖小装饰品。平时的时候就被关在一间废弃的大厂房里包装玩具,那是管他们的人搞的分包,别人把玩具送过来,他们用这些从各种渠道找来的小孩子当苦工。
按照她说的,有三十多个弟弟妹妹哥哥姐姐,最小的五六岁,刚刚会跑会跳那种,最大的十八九岁,但大的都是女孩,大的男孩都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
他们平时被管得非常严格,有拿电棒的人专门盯着他们干活,谁敢乱跑就打谁,干完活后就关进了寝室,是二十人一个的大通铺,卫生间都没有,大小便的话就在一个马桶里,喝水的话就喝缸子里的生水。因为环境差,所以夏天蚊子格外多,点蚊香都没用,被咬了只能忍着,也没有空调和电扇,热的时候只能扇扇子,还不许出动静,否则被外面看守的人听到就要罚他们下跪。冬天冷的时候,也只有薄薄的被子,去年冬天大降温,就有两个妹妹再也没有醒过来。
最开始,白小鱼想着逃跑,可亲眼目睹两件事后,再也不敢跑了。
有一天,关他们寝室的门被打开了,是一个警察开的门,说你们自由了,不用再怕这些坏人。白小鱼惊喜的往外跑,奈何她人小跑不过大一点的男孩,可正是因为跑不过才救了她一命。最先跑出去的一个大点的男孩,他在以为得救时,突然被躲在门后的管他们的人拎着脖子摁在了寝室的地上。那些人还叫寝室里的所有孩子都围成圈,眼睁睁看着那个大点的孩子被砍掉了两只脚,是那个警察拿刀砍的,留下的血至今仍然隐约可见残留。
白小鱼说,后来她有一次在广场卖花,看到这个男孩了,正趴在天桥上乞讨,在不远处一个看报纸抽烟的就是管他们的中的一个,是专门看那个男孩的,有可疑的人上去问话,或者有警察出现,那个男人就快速把男孩转移到别的地方。
还有一天,是一个跟白小鱼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卖花时机灵的跑到了一个巡逻警旁边,被巡逻警带回了警察局,警察局的人告诉她会很快通知她的父母,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等到的不是父母,就是管他们的人。
这个小女孩被带回来后,三十多个孩子全部被命令围着,这回她不再是被剁掉手脚,而是被拿着脑袋大的花岗石,活生生被一下又一下砸碎了脑袋,脑浆遍地,那位小女孩临死前的凄厉嘶喊,痛苦的哭叫,至今白小鱼仍记忆犹新,可以说那份恐惧印刻在她心灵深处。
就是这样,这些人几度冒充警察或者跟警察有点渊源,使得被囚禁的孩子打心底相信,这些人神通广大,连警察也被收买,无论找谁都没有用,从而在心理上被他们彻底控制。
所以,白小鱼会问刘羽是不是警察。天幸白小鱼是来得最晚的,只有一年不到,在心理上没有其他孩子那样压迫,脑袋里还残存着一丝逃走的念头。这才在刘羽表现出善意,给她十块钱不收花时,愿意透露自己的处境,寻求帮助,错非如此,刘羽如何能想到,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童居然深陷那样一个罪恶肮脏的地方。
黄莹身为女人,更为感性,听完白小鱼的叙述,愤慨之余,眼角一片湿润。
“小鱼,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父母,就算找不到……我来照顾你。”黄莹是爱心泛滥了,加上白小鱼的确可爱招人喜欢,身世又可怜,这才说出这番话。
让她没想到的是,白小鱼想都不想,脑袋摇得跟破浪鼓似的:“不要,我只要大哥哥”在她眼里,刘羽是唯一一个打趴下那些坏人的人,长久的毫无希望的绝望人生下,陡然遇见刘羽这样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她所有的希望便都寄托在刘羽身上。
刘羽想勉励笑一下,却丝毫笑不出来,拐卖他们的人贩子可恶,这些控制儿童的黑势力更可恶,更让人憎恨——是什么驱使你们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狠手?活生生砍断他们双脚,活生生砸碎他们脑袋,压迫他们活在恐惧的阴影中——他们,最大的只有十八岁,最小的不过才五岁啊,你们如何下得去手?
还有,那个被从警察局领走的小女孩,是哪个警局办的事?小女孩的哭诉你们没有记录在案?还是说,你们本身就参与在其中?怎么会让他们把孩子领回去?难道那个孩子没告诉你们,她不是他们孩子?
带着极度糟糕的心情,刘羽来到了崇南分局。
打张小松电话,这厮居然关机了!堂堂一局长,手机在工作时间居然有关机的时候,刘羽心里窝火。
找不到他人就按正常流程来吧,进了派出所,直接去接待室,那里有俩年轻的警察在闲聊,见人来了,笑谈两句方才分开,其中一人抬头问下:“有什么事?”
刘羽把白小鱼从背后拉前面一点:“我们怀疑有人在组织儿童乞讨,对方采取了胁迫、暴力等非法手段,涉嫌组织儿童乞讨罪,希望你们尽快做笔录备案,上流程立案,抓捕其余犯罪嫌疑人。”
年轻的小警员意外打量刘羽一眼,冲那一位小警员相视一笑,好笑道:“喂,兄弟,你是干什么的?对我们警察一行挺惯嘛。”
刘羽想抽人,我们来报警,你居然有心调笑?压住心里头的不爽,刘羽绷着脸:“我干什么的你就不用问,赶快做笔录吧,事情比较紧急,迟一刻就有走漏风声的风险,再想破案就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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