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在林浅听来,等同于死亡宣判。
顾砚辞身在外地,短时间内回不来。
最关键的是,他不可能抛下他心爱的,更需要他的白月光,飞回榕城,拯救一个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她。
求人不如求己,林浅目光看向车窗之外,脑袋高速运转思索对策。
越野车已开出闹市区,沿人烟稀少的郊区公路飞驰。
天色已昏黑,借着路灯照耀可看见,道路两旁的绿化带上,密集种植着枝繁叶茂的夹竹桃。
林浅心思一动,她抬手在脑袋后部的风池穴处按压揉捏,减轻眩晕感。
风池穴有提神醒脑之效,经过几分钟按压,林浅神智清明。
她捂着嘴巴干呕几声,装出一副恶心欲吐的难受劲,“开车的,停车,开一下车门,我要下车。”
某个壮汉回头,粗声粗气喊:“老实点,躺着别动。你被我们绑架了,你知道吗!”
林浅捂着嘴巴,闷声闷气说:“我知道,我不会逃跑的,你们开着车,我凭着两条腿想跑也跑不掉。我叫你停车,是我晕车了,现在好想吐。”
那个壮汉抖了抖大象腿,肥厚嘴唇一张一合说:“别耍花招,要吐你在车上吐。”
林浅身子坐起,手指依旧捂着嘴巴,“我吐在车子上,你们集体闻臭气吗?”
右边那个壮汉,想到呕吐物气味,他稍稍让步,“就依了她,我们跟着她下车,守在她身边监视她,她敢耍花招,我们扒掉她衣服在马路边上**她。”
林浅听得出来,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她听。
越野车停下,林浅下车,冲进绿化带,装模作样呕吐。
壮汉跟着她下车,他们怕自己被呕吐物散发的恶臭气味恶心到,都站在几步开外。
距离虽近,因林浅身躯阻挡,他们看不出林浅是蹲在地上装吐,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
林浅一边干呕,一边速度飞快的摘下夹竹桃枝叶,藏进手提包里。
“快点,”壮汉不耐烦催促她,“吐这么久还没吐干净吗?你肚子里揣了个狗杂种啊?”
林浅起身,擦了擦嘴角,上车,坐在她原来所坐位置。
越野车再次发动,林浅眼睛盯着车窗外,双手隔着手提包布料,或轻或重揉捏装在手提包里的夹竹桃枝叶。
约莫过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越野车在荒郊野外处停下。
除了几栋破破烂烂的房屋外,周围再看不到完好建筑物,很显然,此地荒僻,无人居住。
路边没有路灯,唯一的照明光线,仅有天边圆月散发的微弱月光。
车门打开,林浅被壮汉们推搡下车。
林浅速度飞快的扫视四周,她倏然发现,有一条废弃铁轨,在黑黝黝的杂草丛中时隐时现。铁轨前方,有一处占地宽广的半坍塌建筑物,大概是座废弃了的火车站。
走在最前方的壮汉,叫林浅跟上他,林浅老老实实的跟随其后。
走进一栋尚且完好的民房,某个壮汉启动柴油发电机,连接上照明灯,驱散一屋子黑暗。
他掏出手机,拨通视频电话,前置摄像头对准林浅,瓮声瓮气说:“姓顾的,睁大眼睛看清楚,你老婆被哥几个绑架了。给你两个选择,我们轮换着*了她,答应我们老大提出的条件。”
林浅从手机屏幕上,看到远在黄埔市的顾砚辞。
他站在走廊上,身后不时有医护人员来来往往,医护背后,印着“黄埔市静心精神病院”字样。
他身上穿着的衬衣,遍布皱褶,林浅有经验,她一眼看出,那是长时间搂抱着某个人,任由她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所产生的皱褶。
衬衣第二颗纽扣上,更是缠着一根枯黄细长的头发丝。
即便不爱他,即便是不在乎他,看到此时此刻的他,林浅免不了心脏钝痛。
她受他连累被绑架,他却搂抱着另一个女人,给予体贴安抚。
顾砚辞眉峰一跳,眸光微闪几下,语气平和问:“说吧,要我答应哪些条件?”
那壮汉避而不答,“条件可多了,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到**会所,跟咱家老大当面谈。”
顾砚辞据实相告:“我在黄埔市,短时间内去不了**会所。”
壮汉露出颇为惋惜的神色,“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时候去。哎呀,活该你老婆运气不好,要落得个被我们**的下场。”
他一脚踹到林浅小腿上,林浅站立不稳跌坐在地。
壮汉低头俯视林浅,摇摇头说:“小美人,别怪我们辣手摧花,要怪就怪顾砚辞。”
林浅低下头,不言不语。
壮汉再度开口:“你老婆怪可怜的,我都不忍心摧残她。这样吧,我们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赶紧乘坐私人飞机飞回榕城,去**会所跟咱家老大谈条件,就一个小时,过时不候。”
顾砚辞眸色冷沉,似是在寻思考虑。
不容他考虑出所以然,某个护士疾步走到他身后,语气焦灼汇报说:“你电话打完了吗?打完了赶紧回病房,病人需要你,吵着闹着要你抱她,她现在正处于发病期,你最好不要过长时间离开她。”
林浅扯了扯嘴角,长时间!从通话开始到现在,顶多三两分钟。
也许,这对他俩来说,确实是长时间。他俩一秒不见,如隔三秋。
“知道了,我马上回病房。”顾砚辞拿着手机,步履沉稳地走向病房。
“喂,”壮汉冲着手机嚷嚷,“回不回来啊,给句痛快话。那个这个,二选一,你选哪个?”
顾砚辞止步,眼底浮现漫不经心的淡漠神色,冲着那个壮汉说:“选哪个还用问?你们绑她绑错了,拿她威胁我更是没用。你们把强*她的视频发给我,我权当小电影看。”
他声音不大,落在林浅耳中,却像惊雷般炸响。
权当小电影看……
她人生中的至暗时刻,在他眼中,只是一部内容18X的小电影。
林浅思绪拉开,想到那一盆他顶风冒雨搬回卧室的白兰花。白兰花断裂的枝桠他尚且怜惜,对她,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疼惜。
可笑啊,这场绑架因他而起,就算他不爱她,出于愧疚心,他也该出手相救的。
林浅僵硬挤笑,罢了罢了,指望一个心里另有所爱的男人拯救她,本就是天方夜谭。
她收敛笑意,声音虚飘飘说:“永别了顾砚辞,我反抗不过他们,也经不起他们几个的轮流摧残……”
顾砚辞眉心微动,“你是预感到你活不过今晚,提前交代遗言吗?”
“算是吧,”林浅闭阖双眼,话里话外暗示,“我昨晚书写的检讨书,算是我留下的唯一遗物。你想我的时候,你好好看它,尤其是结尾部分,仔细看,慢慢看。短短几行字,包含着我对你的全部感情。”
林浅不奢望顾砚辞飞回来救她,她希望顾砚辞听懂她暗示,判断出她所在位置,报警,让警察以最快速度赶过来。
顾砚辞大抵是听不懂她暗示,他烦躁打断她,“行了,我挂电话了,你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电话挂断,画面消失瞬间,他的手指,飞快比划出四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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