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见了！”
“堂堂布阵使，从二品的大官。”
“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人架空到这种程度。”
“陕西上下竟然无一人上报。”
“你们口中儒家的德，都TM被狗吃了不成！”
李晨虽然已经气过了但每次听见这事，还是不由得有些火大。
连陕西都被渗透成这个样子。
南边是个什么情况，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臣有罪！”
“还请陛下将我惩办以振朝纲！”
“但请陛下看在臣多年辛苦的份上，能留我家一丝血脉！”
练国事自知这次是死罪难逃。
不由地磕了磕头，朝着朱由检祈求一丝恩典。
他死了没事，但他想保住家里小女的一条性命。
“呵，练国事啊练国事...”
“你家祖上练子宁何等铁骨，到你这怎么就成这样了！”
“当年成祖遂将你家先祖练子宁绑缚上朝，结果练子宁大义凛然，痛斥成祖篡权谋位，大逆不道。”
“哪怕最后被杀一百五一人，流放三百七十人，也没有半分悔意。”
“结果到了你这，就被这么稍微的一威胁，你就将整个陕西的百姓弃之于不顾。”
“你说说，朕若是饶了你，那些饿死的百姓会怎么看咱。”
“你的孩子是人，百姓的难道就不是了吗？”
李晨的话很是冷冽。
下面众人听完更是把头低的恨不得藏进裤裆。
陛下这是气疯了啊!
连成祖爷做的破事都拿出来说了。
当真是不怕下去挨巴掌吗？
而正悄悄观摩着的朱由检此时心情也很是无奈。
他能怎么办？
娘的，成祖爷的破事本就不应该是他们这些后辈能评说的。
尤其是听太祖这话，站的还是练子宁...
这在百官看来估计已经是大逆不道了！
但奈何现在张嘴的是太祖。
别会怼成祖爷两句，就算骂了成祖爷也只能忍着。
“臣...愧对陛下！愧对祖宗！”
“臣...臣有罪！”
“请陛下责罚！”
练国事眼眶微红再度重重磕在了地上。
他知道这事确实是他办砸了。
若是当日在场的是先祖练子宁，估计能把那孔衍植噴的头破血流！
“你确实是该死。”
“但你又确实是一个好官。”
“咱的人走访了乡里，陕西一地的百姓对你评价颇高。”
“自己看看吧，这是陕西十几县的百姓按得手印。”
“希望咱这个皇上能从轻发落。”
李晨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白娟丢在了练国事的面前。
练国事被抓这件事魏忠贤并没有隐瞒。
在放粮后不久，便有很多百姓在西安城内为练国事求情。
“这...”
练国事瞪着眼满脸不敢相信！
看着地上那张白娟上无数鲜红的大拇指印。
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最终是留下两行热泪，痛哭道。
“我之过错...”
“我之过错啊！”
李晨冷眼看着痛哭流涕的练国事，最终下了判决。
“杀了你简单，一刀下去的事。”
“但咱今天不想杀你。”
“看你有悔改之意，那咱就让你继续当这陕西布政使。”
“你所放弃的那些百姓救了你一命，咱要你用后半辈子去偿还这份情！”
“至于你的家人，就留在京城免得又被人抓了去。”
“如何？”
“你可愿意？”
本来就已经是等死的练国事，听见这话顿时抬起了头！
看着上方的陛下一脸不敢相信！
什么情况？
我..
我不用死了？
背后，一名练国事的好友见练国事迟迟没有反应，忍不住推了他一巴掌！
愣着干啥？
虽然不清楚这位爷为何放过了你。
但如此好事还不赶紧谢恩！
“臣...”
“臣叩谢皇恩！”
被这么一推练国事总算是反映了过来，赶紧磕头谢恩。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活路！
“谢咱作甚？”
“要谢就去谢谢陕西的百姓。”
“是他们救了你。”
“要不然依着咱的脾气，你早就去忠义祠报道了。”
李晨不为所动地摆摆手。
他本来是真想杀了练国事。
但后来想想还是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这人在朝堂上本就属于少有的清官，而且为官公正，爱民。
而这些全都是大明朝所需要的。
此时陕西百废待兴，与其换个人去还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是...”
“臣知道了。”
“臣这一辈子就住在陕西了！”
“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他们的恩情！”
练国事狠狠点头，心里侥幸的同时更是有着滔天的悔意。
当日他是真不应该如此的啊！
“好了，你就先跪着吧。”
“等今天事了，就滚回去主持陕西大局。”
“要是再做出这种事，咱杀你九族！”
摇摇头，李晨再次提醒了他两句便将目光落向了袁崇焕。
练国事那边还情有可原，毕竟忠孝难两全。
但你这混账可就当真是该死了！
“袁崇焕...该你了。”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吐出来吧。”
“正好朕也很想知道，堂堂朝廷的功勋将领，为何会替他们卖命。”
跪地上的袁崇焕闻言叹了口气。
瞥了眼旁边正对他怒目而视的张维贤，心里多少有些苦涩。
他这次可是给武将惹了大麻烦。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
袁崇焕倒也干脆，很快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倒了出来。
原来，他之前能够在军中不断爬升，其原因就是背后有孔家等人的扶持。
他们想要让袁崇焕去坐镇辽东，然后大开方便之门走私粮草。
顺带再把那毛文龙给除掉。
如此，皇太极没了后顾之忧必然会来攻打大明。
而那时候就是袁崇焕建功立业的机会。
只要能把皇太极不断打退，他袁崇焕的地位就会越来越高。
后金那边久拿不下，便会不断劫掠周边加大走私力度。
同时，朝廷也会不断派发粮饷，这些全都有操作的空间。
如此一来一回，袁崇焕拿到了军功，而那些世家商人则赚够了钱。
之前袁崇焕所打出的那几个大捷也证明了此法可行。
“早知道就听老师的了。”
“真该和这些人一刀了断。”
“最终我还是倒在了这个贪字上。”
“贪功，贪权。”
袁崇焕默默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讲了出来。
最后惨然一笑摇了摇头。
贪心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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