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她真正知晓下蛊之人时,她心头的错愕与失望却是难以压抑,只觉心头突然洞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慑人心寒。当然,这仅是后话。
元璃映未再多深究,仅是缓然垂眸片刻,从身上掏出一只瓷瓶,亲自替云初的指尖敷药,并唤宫女递来纱布,瞬间将她纤细的指尖缠了个底儿朝天,臃肿不堪。
云初染哭笑不得,仅觉元璃映小题大做。但偶然之际,她却心生畅然,看来,这元璃映,其实也不是太坏。
整个下午,元璃映皆是与云初染坐在东宫殿内…下棋。
期间有宫女来报,称有几名大臣欲面见元璃映,但元璃映却手指执着棋子,深黑的眸光落在云初染裹着臃肿纱布的指尖上,而后冷声拒绝。
宫女无奈,仅得小跑离去,再不敢来打扰。
整个下午,大殿内都极其安静。云初染棋艺历来尚佳,但如今与元璃映对弈,她却接连输子。
“没想到,殿下的棋艺,竟这般炉火纯青。”待再输了一局,云初染不由瞥元璃映一眼,缓道。
元璃映朝她望来,缓道:“下棋论的是心境,初染心境不够平和,自然不是本殿对手。”
云初染不置可否,仅是笑笑:“太子殿下好歹也是刚毅男儿,怎在初染一介女子面前,就这般不依不饶呢?”即便她云初染再平静从容,可连输这么多局,她面子也有些挂不住啊。
元璃映薄唇一勾,深黑的眸光直直的落在她的面上,道:“正是因为对手是初染,所以本殿才不敢小觑。再说,初染对本殿,也都是招招致命啊,若非本殿次次侥幸,本殿的棋子,怕是早被初染吃尽了。”
闻言,云初染眸色一深,面上也略带了几分复杂。
元璃映这话,表面上言棋,其实却是在言她。她承认她对他有过算计,但也不是招招致命。说来,这元璃映终究是未让她太过生怒,如若不然,今儿,她岂会这般心平气和的与他下棋?
转眼便是日落西山,宫灯初点。
窗外月上枝头,浅风微动,甚为幽密凉爽。
云初染最后一颗棋子落下,修长的指尖滑过棋盘,而后浅笑一声:“殿下,你输了。”
繁长冗杂的对弈,她却未料到,她竟在最后这局赢了,当然,其中也不乏元璃映放水,是他最后一子故意让她,才令她有机可乘,转危为安。
元璃映面上毫无诧异,仅是迎视上她的眸光,深黑的眸子里略带几分复杂:“为博美人一笑,输了一局,又有何妨。”
云初染眸色一动,唇上的弧度微微深了几许。呵,为博美人一笑,竟甘愿放水,这等做法,落在其他人身上她倒是相信,而落在元璃映身上,她多少有几分怀疑。
仅因元璃映位高权重,甚至将元国皇帝都变为了傀儡,此等步步为营,精于心计之人,又岂会对她手下留情。此番,若说是他欲擒故众倒有可能,当然,她倒是更希望他此举纯粹是脑袋被门夹了,所以抽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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