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士们都在沉思着,仿佛有天大的决定要在这一刻里做出。
“江夫人,这份规划书,是否有更具体的文本?”其中的一位发出了声音。
刘韵坚定地点了点头。
诸人不虞刘韵欺骗他们,在这种场合,蒙骗、欺诈都是小智慧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江夫人,为了我们能够进行更好的合作,有一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又有一位开了口。
“请说。”刘韵神态自若,眉宇中带着真诚。
先前开口的那位男士微微考虑了一下措辞,然后点头致意道:“就我所知,最近中央层面上,似乎会有一些动作,出台某些政策,对东北、对黑省的影响,或许不容低估啊。”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应和。他们或多或少也闻到了一些风声。
刘韵注视着诸人,诸人也注视着刘韵。
“最近,的确是有一些麻烦,各位朋友通过不同的渠道,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了解。在这里,我可以比较确切地向大家做一番说明,呵呵,毕竟我的渠道还是比较通畅比较细致的。”刘韵仍旧选择了强势。他们这类人的心理,她深深了解,一个个眼高于顶,只有更胜一筹地压过他们,才可以再论其他。
“就表象上来看,麻烦似乎是来自官面上。”刘韵顿了一顿,瞟了一眼诸人。“但我认为,其实不然。都说我们北面乱,可大家说一说,我们乱在哪里呢?与俄罗斯的夹杂不清,重工业基地的持续走弱,像满清八旗一样的持续颓废腐败!!!呵呵!”刘韵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那两声大笑,更是让诸人的脸色一变。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我们不用去细细分辨什么是近虑,什么是远忧。只谈一点,现在的日子,诸位过的舒不舒服?呵呵。钱总听说您前些日子以1700万的价格吃下了海洲石化厂?”刘韵望着一为发福男子。
钱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另一位,看情形与钱总关系不错的男士打趣道:“老钱,可不简单,买下了海洲石化以后,连夜进行了‘扶贫工作’,海洲石化的厂花,嘿嘿,成了我们老钱的八姨太。”
钱总捶了男子一记,笑骂道:“好你个老万,一上来,就揭我的老底啊。”
刘韵微微低了低头,这时的她,目光中充满了鄙夷,过了两三秒,她才重新和诸人对视。
“好了言归正传。诸位对现今的生活、事业,应该都算是比较满意的了。但这种满意,说穿了,其实还是建筑在特权二字之上。诸位认为,这种特权能够维持多长一段时间呢?”刘韵双眼微眯,眼神如刀似箭,一路扫视过去。“这种特权绝对不会长久!”
看着有人要提出异议,她轻轻摆了摆手,“原因只有一个,诸位离开主流轨道的时间太过长久了!任何与这个特权相关或者无关的利益群体,都没有必要来维护这个特权。维护这个特权的,只能是直接享受这个特权的人!”
是的,在座的,已经离开了华夏真正的主流——“官文化”。而刘韵这个规划的本身,就是重建一种官文化,围绕*海的官文化。这或许就是一场政经投机,只不过牵涉的人比较多,牵涉的势力比较大罢了。
近来,刘韵一直感到一种危机,很难言语,女人的直觉,一个喜欢政治经济,享受政治经济的女人的直觉。
*海的身边还是太过薄弱了,而*海其实是有机会改变这种薄弱的,所以刘韵动了起来。这或许是前几代,已经微微有些失势的高干子弟的一种抗争。
刘韵并没有在诸人面前大谈特谈现今黑省遭遇的某些潜在威胁。不用,她的表现已经回答了诸人,这点威胁,她以及她代表的*海,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其实诸人现在担心的,也就是那股隐隐约约的潜在威胁,他们不愿意被动地绑在江氏战车上。不过刘韵刚刚的表现,让诸人多多少少地安了安心。
。。。
谈判是紧张的,特别是划分利益的时候更是如此。刘韵巧妙地把结盟和划分利益摆放到了一起。
在诸人对结盟稍许有了一丝肯定后,刘韵便抛出了划分那17亿利润的方案。
最终,17亿被刘韵完美地分割完毕,她和丈夫*海的身后,也多出了八位坚定的支持者。
送完最后一位客人,刘韵回到卧室,把自己重重地抛上了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实在是太累了!
后面的,就要看自己在中央,在京城的活动能力了。或许丈夫这次能够平安过关,甚至可能更进一层(当然,这可能是被架空)。一切一切,都要看自己的活动能力。
把那份印有九人签名的规划书塞进了床头柜,刘韵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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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间的叶天,坐在写字台前,几次提笔,又几次放下。
写还是不写?
犹豫在心头。
文人的笔在某些时候,要比武人的刀和剑来得更为犀利。
这一落笔,就注定是一场轩然大波啊。
东北记事。。。叶天落笔写到。
他的唇角含着笑,越写越快,心中也慢慢地洋溢着一种振奋,那是一种雨水洗涤后青草散发出的清香。
主线是什么?叶天从头到尾没有提到一位厅级(包括以上)干部。他全文都洋溢着一种思索,国有资产流失的思考,国有企业改革的思考,党员对这种思考所应主观能动地做出的思考。
或许大家觉得有些拗口,但叶天写得非常欣然。
将看到他这份报告的,绝不乏理论派的高手,写得深涩一些,也能表现出他的理论功底,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没有对某个人,某个利益团体明显的针对性。一切资料,一切证据,仿佛只是为了验证一些理论而存在。
很客观,客观到狄豹将来如果有机会看到这份文件,也丝毫无法对叶天进行责怪。
文件一共一式三份,其中的两份,叶天连夜传真到了京城。一份是到了发改委,另外一份,他犹豫再三,并没有按原意发往国务院办公厅,而是发给了那位据说要收他为徒的历教授。
拍了拍手,总算大功告成。
最后那份,叶天留在了身边,他打算观察一下形式,然后再做决断,是否要发往黑省省纪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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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层浪。叶天的报告,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摆放到了总理的案头。
在高层的小圈子里,这份报告已经荡漾出了一波一波浪痕。
东北的问题,或许是到了时候,整治一番了。总理点燃一支烟,漫不经心地看了报告一眼。
对于报告上的某些问题,他知道得比叶天更为清楚。
老伙计啊,你干得还真是不赖!总理轻吟道。这把火终于点了起来。
总理拿起笔在白纸上刷刷地写下了这么两行字:
东北问题不仅是国资流失这一个层面上的问题。
地方权力膨胀,地方滥政,司法腐败才是重中之重。
老伙计,还要再辛苦你一下,把这火再炜得旺一些,让我处理起来再得心应手一些。
一条条指示在总理的口中发出,属于总理心腹一系的发改委,更是在这场微妙的游戏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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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韵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后,立刻赶赴了京城。
几经周折,她终于见到了丈夫日益依赖的上面那位。
“小刘啊。来,坐。”
一身中山装的打扮,格外的精神,语气举止,与丈夫也迥然不同。一个位阶,一番做派,这话是一点也不错。
“赵先生。”刘韵恭敬地鞠了一个躬。
赵先生似乎非常满意“先生”这个称呼,他微微点了点头。
待刘韵坐下后,赵先生先是询问了一下*海的身体,然后就直接了当地提了提目前的情况。
刘韵知道赵先生的时间很紧,所以也立刻进入了状态。
赵先生很是满意,赞道:“果然名不虚传。”
叶天所写报告的内容,赵先生简略地对刘韵说了一说。
刘韵听后,微蹙双眉,暗道:青海啊,青海,不听我的,弄到现在这般情景。
见到刘韵面有难色,赵先生话锋一转,“其实这只是小事。”
刘韵诧异地“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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