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一起往下滚,姚香紧紧抓着石笙,只觉天旋地转,浑身剧痛,全身骨头都要粉碎了一般,姚香咬牙强忍剧痛,心头万分着急,若是一直这般翻滚下去,先前的所有努力,都会化为乌有,危机之间,姚香右手拉着石笙,左手抽出一柄双亟剑,用力扎在山道上!
双亟剑乃是名动七国的三十六无双绝剑之一,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虽然此刻的姚香又痛又累,力气比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还不如,可照样将双亟剑深深刺入石阶,借着双亟剑的阻力,姚香和石笙总算是停了下来。
姚香满脸血污,伤痕累累,挣扎着想要爬起,奈何百骸里在无一丝力气,动动手脚都难,更何况是爬起身来?
姚香尤不死心,奋力挣扎,她必须站起来!她必须把石笙背到山道尽头,否则石笙便会被地狱金蛊噬体而亡!可是,她终究没能爬起……
姚香躺在地上,抓着石笙的手,双眼噙着泪水,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哭出来,眼前一阵模糊,脑中昏昏沉沉,随时都有可能昏迷。
朦朦胧胧中,姚香不由自主的想起十多年前,因她而死的弟弟妹妹来,今次石笙之所以中蛊,究其根由,也是因为姚香,若非帮助姚香,石笙不会去闯青州府,也不会遇到托塔王,自然就不会中蛊身亡。
姚香心头无比自责,痛苦万分,她多想站起身来!她多想救活石笙!她再也不想品尝,十多年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姚香泪如走珠,和着脸上的血迹,顺着脸庞滑落石阶,终究昏死过去,人事不知。
几个时辰后,守山的郭老头来找周老头换班,路经山道,陡然发现昏倒在地的姚香和石笙,不由吃了一惊,忙赶上前去,但见姚香遍体鳞伤,呼吸微弱,性命已危在旦夕!
“怎会如此?”郭老头不知姚香为何会伤成这样,一探姚香脉搏,顿时吃了一惊,忍不住斥骂道:“这个老不死的周疯子,又在发什么疯?怎的封了她的修为?”
救人要紧,郭老头不及多想,抱起姚香、背着石笙,脚下健步如飞,好似一阵疾风,片刻便至山道尽头,闪到一座木屋前,一脚踹开大门,大声道:“周疯子,你害死人了!”
周老头正蹲在地上斗蛐蛐,头也不回,道:“别吵!没见我正忙着呢?”
郭老头气得顿足,道:“你忙个屁!还不快来救人!这姑娘若死了,我看你怎么跟萧家交代!”
周老头闻言一怔,回过头来,道:“什么姑娘?”蓦地看见姚香,不由吃了一惊,猛地站起身来,道:“这……这丫头怎么会伤成这样?”
郭老头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封了她的修为?”周老头心头猛地一沉,双眼瞪得老大,死死盯着姚香,道:“这……这丫头!她还真……真照做了!唉!她怎就这么死心眼儿呢?”
郭老头道:“你让她做了什么?”周老头支支吾吾道:“我……我不就让她三……三步一跪、九步一叩的爬那山道……”
郭老头顿时怒声骂道:“你个猪头猪脑的老疯子!我封了你的修为,你去试试三步一跪、九步一叩的上来!这姑娘还背着个人!我说你还没到老颠东地步,行事怎就疯疯癫癫的?”
周老头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道:“我……我不就是随便编个理由,让她知难而退,谁知道……谁知道她会这么笨……”
郭老头骂道:“你才是笨!这姑娘是用情至深,你这老疯子懂得什么?”说着将姚香和石笙放到床上,道:“废话少说,赶紧救人!两个一起救!”
周老头诺诺以应,道:“行,行,我立刻救人,两个一起救!”说罢忙取出各种瓶瓶罐罐,医治石笙和姚香。
饶是周老头医术精湛,修为精深,要同时拔除石笙体内的蛊毒,和医治姚香的伤势,也闹了个手忙脚乱,满头大汗。
石笙的死活,周老头的确是不用管,可是姚香声称她是萧家人指点来的,也确确实实持有萧家嫡系的令牌,若姚香因周老头的刁难而死,他日萧家找上门来,周老头可没法交代,是以周老头才急急忙忙的要救活姚香。
至于石笙,周老头着实是不想救他,失去控制的四品地狱金蛊,入体超过六个时辰,要拔除是非常困难之事,以周老头的修为,要治好石笙,不仅需要耗费很多珍贵灵药,还会折损自己一两年的功力,因此周老头是极不情愿救石笙,可眼下却是无法,毕竟他险些害死姚香,着实理亏,若不救活石笙,如何向姚香赔罪?
过得好一阵,周老头好歹将姚香和石笙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疲惫的走出木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一屁股坐到木椅上,骂骂咧咧的道:“他祖母的,早知如此,我救答应救那小子了!闹出这么多麻烦,结果还是要救他!”
郭老头道:“你这顾前不顾后的臭毛病,早该改了!”顿了顿又道:“那姑娘伤势如何?”
周老头道:“命是救回来了,不过,她强行攀爬山道,身体负荷远远超过承受极限,经脉损伤非常严重,就算伤势痊愈,也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郭老头指着周老头骂道:“你说你这老疯子,搞出这么多事!这下可好?习武之人,最忌讳的便是伤损经脉,你说怎么办?”
周老头脖子一梗,道:“还能怎么办?就让她在这山上养伤!凭老夫的医术,最多一年时间,绝对能把她的经脉修复好,不会有半点后遗症!”
郭老头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看也只有如此。”说着站起身来,道:“我去盖一间木屋,给他们两个居住。”
周老头道:“一间?不够吧?”郭老头觑了周老头一眼,道:“你这老光棍懂得什么?这俩人一看便是情侣,自然住在一块儿,盖两间房,岂不浪费?”
周老头哈哈笑道:“我说老郭,枉你一世风流,对女子的了解,还不如我!这丫头眉锁腰直,眼光清澈,说话之时尾音尖细,显然乃是处子之身,你让他们俩住一块儿,可不便宜了那小子?”
郭老头啐了一口,道:“你一世行医,对人体之事,自然比我了解得多,不过感情之事,我可就比你懂得多太多了,我敢打赌,他二人必是情侣,绝不会错。”
周老头一拍凳子,道:“好!我就跟你赌了!说,赌什么?”郭老头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要给我送礼,我岂能不笑纳?就赌十瓶源液!”
周老头道:“一言为定!我现在去守山,你可别耍赖,等我回来咱俩一块儿问!”郭老头啐了一口,道:“孙子才耍赖!你赶紧去!”
周老头嘿嘿一笑,自去天绝山的入口处守山,郭老头则盖了两座木屋,将姚香和石笙分别抱进两间木屋。
翌日,石笙悠悠醒转,睁开眼来,见自己躺在床上,四周陈设捡漏,乃是一座木屋,不由甚感惊奇,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和托塔王交手,被一条金线击中,随后便人事不知,怎会睡在这木屋之中?
石笙记起昏迷时的事,猛地想起姚香来,忙掀开被子,起身下地,刚走出门便见一名白发老者,缓缓朝他走来。
石笙见得老者,心头一惊,看不透……他完全看不透这老者的实力!这老者给他的感觉,便如大海般浩瀚无垠,又如深渊般深不可测,实在难以窥测,这老者是何等修为。
“前辈。”石笙恭恭敬敬叫了一声,道:“不知此地是何处?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白发老者自然便是郭老头,闻言微微一笑,道:“你先别急着问这些,咱们先认识认识,老夫姓郭,小兄弟,你尊名贵姓?”
石笙如实道:“晚辈石笙。”郭老头微微一怔,道:“你姓石?你可认识‘石九剑’?”石笙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郭老头的修为高出石笙太多,一眼便能看出石笙有否撒谎,闻言自嘲一笑,道:“看来是我多疑了。”微微一笑,道:“先前你中了地狱金蛊,危在旦夕,是一位同你差不多大的姑娘,将你送来此处求医。”
石笙心头一凛,忙道:“她现在何处?她有没有受伤?”郭老头见石笙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心想自己多半没有猜错,微微笑道:“她就在那间屋子里。”说着指了指姚香住的木屋。
“多谢前辈指点。”说罢石笙转身快步走入木屋,见姚香静静躺在床上,额头上缠着纱布,血迹隐现,石笙心头一沉,忙走到姚香身边,凝目看着姚香,心头一阵心疼。
郭老头走进屋来,道:“你不用担心,她是因为失血过多,疲累交集才昏死过去,很快便会醒来。”
石笙闻言,稍稍放下心来,道:“多谢前辈相救……”郭老头摆摆手,道:“你别谢我,救你们俩的,是我一位好友,你要道谢,回头给他说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本站)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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