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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母皇冷笑一声,道:“不把所有人类杀光,我永远也不会够!人和妖,永远也不可能和平相处!血儿,听娘的话,记住你也是妖,杀了这两个人!”
剑眉男子摇头道:“不,母后,您别逼我,我不会杀人的,我相信,人和妖,一定有办法可以和平相处……”
“你!你这逆子!”母皇气极,取下腰间的皮鞭,一鞭抽在剑眉男子身上,边打边气道:“刚才的打都白吃了吗?你听不听话?听不听话!”说着不住抽打剑眉男子。
剑眉男子被皮鞭抽的疼痛无比,身体不住缠斗,背脊却挺得笔直,咬牙苦忍,一声也不吭。
“好,你不杀,我来杀!”母皇一怒之下,挥鞭朝石笙头上抽去,母皇的鞭子何等厉害?便是十个石笙,也是一鞭了事!石笙根本来不及闪避!
忽而一抹身影落入庭院,一人站在石笙跟前,替石笙挨了母皇一鞭,众人俱是吃了一惊,这人来如惊鸿,石笙和萧蓝玉是一点也没看清,母皇眉头一皱,她都对来人也是十分忌惮。
来人乃是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和尚,穿着麻布僧袍,头上纵横三道,点着九个戒点香疤,母皇的鞭子,正好打在他的光头上。
老僧面善心慈,微笑道:“阿弥陀佛,施主的气可消了?”母皇道:“又是你这老和尚!”
剑眉男子见得老僧,不由一喜,忙上前行了一个佛礼。道:“参见圣僧。”老僧微笑道:“血施主不必多礼,老衲赠与施主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不知施主可有研读?”
剑眉男子恭恭敬敬道:“弟子每日都会去古寺聆听钟磬,诵读《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日不敢间断。”
母皇眉头一皱,道:“血儿,过来!”剑眉男子不敢违拗,朝老僧行了一礼,走到母皇身边。
母皇看向老僧,道:“老和尚,你来本皇的宫殿作甚?”
老僧微微一笑,道:“来给你开门。”母皇冷哼一声,道:“胡言乱语。莫名其妙!”
“阿弥陀佛。”老僧和蔼笑道:“女施主,这座宫殿是一座小小的围城,就像你对仇恨的执着,女施主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老衲只是想为女施主开一扇门,帮你走出围城,走出仇恨。”
母皇纵声长笑,道:“老和尚,你想游说本皇。痴人说梦!”老僧摇头道:“和尚不痴,痴的是施主的执念。”
母皇冷哼一声,道:“谁派你来的?是墓影会,还是并州同盟?”老僧微微一笑,道:“我佛普度众生,非应众生所求,而应众生所需,是施主内心的善念,让老衲来度化施主。”
母皇斥道:“胡说八道!”忽听一声长长的号角。遥遥传来。母皇心头一凛,道:“老和尚。本皇没工夫跟你瞎耗,滚出本皇的宫殿!若你再敢擅闯本皇宫殿,休怪本皇下手无情!”说罢收起皮鞭。道:“血儿,咱们走!”话音未落,人已飞上天去。
剑眉男子朝老僧一礼,道:“圣僧,告辞。”说罢御风凌空,随母皇而去。
石笙朝老僧抱拳行礼,道:“多谢大师相救。”老僧望着石笙,神色十分慈祥,和蔼笑道:“我佛中人,岂能见死不救?石施主,老衲反倒要谢你。”
石笙一怔,道:“大师,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石笙此刻可是戴着人皮面具的,也不知这老僧怎么猜到他姓石。
老僧道:“说来话长,此地不宜久留,石施主,咱们别处说话。”石笙道了声是,同萧蓝玉随在老僧身后,三人出了宫殿,行出一程,来到一座古寺。
三人在石凳上坐下,老僧道:“石施主,老衲法号迦蓝叶,乃是无嗔之师。”石笙一怔,道:“无嗔?”老僧叹了口气,道:“无嗔便是一嗔。”
石笙一惊,道:“大师,您……您是一嗔大师的师父?”一旁的萧蓝玉亦是微微一惊。
迦蓝叶道:“一嗔、一嗔……唉,当年老衲在悬崖边救下了他,却没能救得他已死的母亲,老衲曾在扶风村中打听过何家的遭遇,知道了无嗔的身世,也知道了他身上的血仇,老衲希望他能忘掉仇恨,因此给他取名无嗔。”说着不由叹了口气,道:“可惜,他终究是没能彻底的忘掉仇恨,他原谅了村民,却没有原谅王靖,唉,这便是他的唯一之嗔。”
石笙听罢,这才明白一嗔法号的来历,想起一嗔与扶风村的纠葛,不由心头暗叹,半晌方问道:“大师,你……你怎么认得我?”
迦蓝叶道:“几年前,老衲偶然看见一只花雀被鹰隼捕食,心下不忍,便出手救下花雀,发现花雀腿上绑着一封信,信纸已经破破烂烂,想来已是历时颇久,上面简短的写了一些求救信息,老衲半读半猜,大致理清楚了来龙去脉,才知无嗔到扶风村报仇。”
“老衲连忙赶到扶风村,那时无嗔……唉,无嗔已然身死,村民正忙着给他建庙,老衲找村民问明了事情的经过,知道无嗔叨扰了村民,也送了村民一场造化,老衲便在扶风村中住下,教授村民炼源习武,也算替无嗔补偿村民。”
石笙听得瞠目结舌,又是惊奇,又是欢喜,万万料想不到,当初他让鹞子放出去的求救的鸟雀,竟会被迦蓝叶看到,迦蓝叶的修为,石笙根本看不透,有他教授扶风村民修炼,不知如今扶风村的村民,该是何等实力?
迦蓝叶又道:“老衲听村民说,无嗔死前曾拜托石施主,将他的骨灰带到小弥楼山,交给老衲。”
“三年前乃是卢舍那佛的百年大佛诞,去小弥楼山的西天寺拜佛,乃是老衲多年前便拟定的行程,三年前,老衲在小弥楼山等了施主半年,当时石施主仍是国罪,老衲以为施主不便前往小弥楼山,只得先行离去。”
石笙惭愧道:“三年前,我在怨灵沼泽的魔心洞中,没能赶到小弥楼山,实是抱歉。”
迦蓝叶微微一笑,道:“一切都是缘法,石施主不必道歉。”顿了顿又道:“老衲又回到扶风村去等候施主,料想施主总有一日会回扶风村看望亲朋,后来施主将徐小蝶施主和王狗蛋儿施主送来扶风村,老衲才知施主在岐山派露过面。”
“徐小蝶施主和王狗蛋儿施主身上,残留得有石施主的气息,老衲因此记得石施主的气息,石施主虽然服用了匿气丹,但仍会些许气息外泄,是以老衲认出了石施主。”
“原来如此。”石笙摘下面具,露出本来面貌,道:“这些年,多谢大师照顾扶风村的村民。”迦蓝叶摇头道:“只是因果罢了。”
石笙点了点头,问出心头的疑问,道:“大师,你为什么会在母皇宫殿呢?”
迦蓝叶道:“说来话长。”顿了顿又道:“石施主可还记得无嗔用过的源能术——狼毒?”
石笙点了点头,道:“记得。”迦蓝叶道:“无嗔所用的狼毒,只是残本,全套源能术叫做‘犬神化妖法’,能够以妖力化生半妖。”
石笙心头一凛,道:“愿闻其详。”迦蓝叶道:“十多年前,老衲无意之中发现,有一个组织四处搜罗少女,做尽伤天害理之事,老衲顺藤摸瓜,调查这个组织,发现他们竟能将妖力注入少女体内,使少女怀上妖胎,以此来培育半妖。”
“后来老衲才知道,这个组织叫做墓影会,于是老衲深入墓影会总部,盗走墓影会的化妖秘籍,即是《犬神化妖法》,本想将之公诸于众,却不慎被墓影会的教众发现,墓影会借刀杀人,挑唆几位高人来追杀老衲。”
“当时情况危急,老衲以为必死,便将年仅五岁的无嗔藏在一个山洞中,将他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佛本由心,老衲希望他能自行看开仇恨,想不到,唉……”
想起一嗔的死,石笙也忍不住心头暗叹,迦蓝叶又道:“大约是当时老衲太过慌乱,将《犬神化妖法》的部分残本,掉落在山洞中,被无嗔学会,练成源能术‘狼毒’。”
石笙听罢,心头惊疑不定,料不到一嗔的狼毒,背后竟有这等来由,更加震惊的是,迦蓝叶竟能深入墓影会的总部,盗走墓影会的至宝《犬神化妖法》,真不知迦蓝叶到底是何等修为?
迦蓝叶道:“后来老衲侥幸逃过几位高人的追杀,养了几年的伤,之后便偶然看到了扶风村的求救信。”
“大约一年前,老衲发现墓影会的爪牙,竟已伸到了扶风村,于是老衲顺藤摸瓜,逐渐查到了墓影会与母皇之间的纠葛。”
“原来如此。”石笙恍然,道:“大师,你知道那母皇究竟是什么来历吗?”
迦蓝叶道:“那母皇本是一只六阶大妖,乃是非常强大的夜狼一族中,血统最尊贵的月雪狼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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