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王倒是真舍得。”其他人羡慕的说道。这种事情,就算是羡慕也羡慕不来,北地生普是宝鼎茗茶当家的用命换来的。每五年一次,经历极北苦寒之地的洗礼,几十年来从没有断过。不说别的,光是这种为了好茶不要命的劲儿,就不是一般的茶客所能想象的。
北地生普,被王志视若拱璧,五方城里面似乎除了王志的好友杜天赐之外,没人能喝上。就算是几大宗门的宗主,也没这个机会。都说那茶有多好,但真的喝过的人却廖若繁星。很难得王志竟然要把北地生普送给步离,难不成这个来自西山的年轻人真的有什么说法不成?
“老王连暗影门的鬼影大人都不理不睬,怎么会对步离这么客气?”一个人不解,问道。
“还不是在极北苦寒之地遇到了,投脾气。这次老王回来,对步离交口称赞,说是好多年没见过这么悍性的年轻人了。”中年文士淡然说道:“还说这次最大的收获,并不是北地生普,而是遇到了步离。”
“……”众人皆无语。要是之前的那些个事情,只能说这个叫做步离的西山遗族年轻人心狠手辣,行霹雳手段,还甚得暗影门鬼影大人宠溺。光是一个暗亏,都算不上吃亏的吃亏,就让鬼影大人直接带着人扫平了玲琅卖所。这种事情,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比较有能力的纨绔子弟而已,或许真像是传说中步离是鬼影大人在西山的私生子也说不定。
可是众人皆是雅士,常年混迹在宝鼎茗茶。对宝鼎茗茶庄主王志知之甚祥。王志那副性子,要是他不喜欢的人。管你是什么几品大宗的宗主,就算是上赶着贴热脸来。也得碰一鼻子灰。
王志和杜天赐交好,平时行事,也不会做绝,只是一个买卖人而已。即便对几大宗门稍有得罪,也没人真的当真。只是笑一笑,骂一句王志那厮狗日的脾气。
像是刚刚的马晓,就是如此,王志说不见,就不见。是天机府的府主。那又怎样?就算是鬼影大人亲自来了,估计王志也是不见。
可是王志听到马晓说带着小友来访,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戴整齐,光着一只脚,另外一只脚拖着半只鞋就跑了出来,如此慌张,生怕步离这就走了。这可不是一个纨绔子弟能做到的事情了,中间定有古怪。
往日里听到的传闻,非但没有夸张。如今看来那些个传闻倒是小看了这个叫做步离的西山年轻人。每个人各怀心思的想着,香气扑鼻的好茶喝在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年轻人到底哪里得到老王的青睐?”一名茶客喃喃自语的问道。
“你试试,一晚上就把四海钱庄连根拔起。这种事儿我估计五大宗门的宗主都很难做到。然而那个叫做步离的年轻人只是在玲琅卖所临时起意,据说是暗影门到四海钱庄透支额度,取魂石票据。被四海钱庄拒绝,当时暗影门就想要杀人泄愤。没想到。暗影门的那小祖宗从玲琅卖所出来,直接出手就灭了四海钱庄。”另外一名茶客显然知道许多有关于步离和四海钱庄之间的事情。感慨的说道。
“不管是谁,能居中做局,挑动几大宗门,一同联手灭了四海钱庄,这人都很了不起。”
步离牵着蔡小仙儿的手,跟在王志身后,看着王志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透着一股子随和劲儿,心中欢喜。耳边似乎回响起那时候在极北苦寒之地王志放酒纵歌时候的豪迈与那天晚上和王志倾诉心事,随后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也改变了心意,这其中种种机缘与过往,王志却是一个无法抹去的人物。
“步离,你刚来五方城,怎么就折腾起这么大的动静。有事儿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宝鼎茗茶这次差点没让你闹破产了。”王志一边走,一边和步离说着。
原来王志这时候还在床上懒着,是因为步离折腾起来的风浪。这股子风浪是杀人不见血的刀,五方城里面,不知道多少百年、千年的老店因为步离把四海钱庄连根拔起,导致流动资金告罄,要破产清盘。就连宝鼎茗茶这样的老店,也难免做池鱼之殃。
“我哪想到这么多,老王,我就是个西山遗族的年轻人,你们五方城里面的这些个事儿我压根就不懂。”步离笑呵呵的分辩着,说出来的理由连步离自己都不相信,“再说,受了气,自然要打回来,哪能让这帮人骑在我脖子上拉屎。”
大黑听步离说的恶心,在步离身后哼唧了一声。
“你这下手也太黑了一点。”王志苦笑说道。
“还好吧,胡武老大人说,有人敢伸手,那就剁手。有人敢动脚,那就剁脚。这不就是,只不过下手似乎急了一点,没事儿老王,你要是有周转不灵的时候,去暗影门要钱。这次就暗影门没有一点损失,可以说是底气十足,这样的大户不去吃,吃谁?”步离宽慰王志说道。
“有你这暗影门的小祖宗的话,我心里面就托底了。明个儿我先去暗影门借十万一品魂石周转,话说好日子过习惯了,穷日子还真是过不下去。不过有句话我先说头里,不一定还啊。”王志和步离说话也随意的很,说着说着,泼皮无赖的腔调就出来了。
“就当是我在你这儿买点北地生普,就跟马秀生这么说好了。你多拿一点,剩下的就是你孝敬他老人家的。”步离笑道。
马晓听步离这么说,心中一动。原来王志和步离都熟悉到了这般地步,王志这厮运气倒也真好,连步离身后的那人都见过。想着,马晓心里有些羡慕。
“北地生普都准备好了,杜天赐那厮的北地生普克扣一些。什么都出来了。”王志哈哈一笑,原来心里面早就有了腹案。
“老王。你这事儿办的可真是不厚道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宝鼎茗茶大门口响起来,听声音却是杜天赐。隔着那么远。听到王志在说什么,却难不倒这位站在魂澜大陆力量巅峰的强者。
“说不来,一天也看不见个人。说来,一起都来。正好,一壶茶,多了没有。”王志惫懒的语调还是没有变,头也不回,和杜天赐打着招呼。两人已经熟悉到了极点,有些客套话根本就不用说。
进了里屋。王志先和步离说道:“容老哥我点时候,进去换件衣服。”
步离笑,看着王志,心想有蔡小仙儿在,王志这家伙竟然也注意这么多事情,还真是不容易。挥了挥手,像是撵苍蝇一样把王志撵走。
“步离,你最近做了好大的事儿,怎么事先也不知会一声?”杜天赐坐在椅子上。看着步离身边的蔡小仙儿,说道。
“这不是事发突然嘛,那么多事儿都在一晚上弄完,我也分身乏术不是。”步离笑呵呵的敷衍着。“那之后不是让上户风去知会你了吗?难不成这小子没去?看再见面我怎么收拾他!”
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上户风身上,反正过了这一会,带着蔡小仙儿就回细柳营了。五方城这里,说什么都不会再来。
“便宜都让暗影门占了。我看日后暗影门入驻五方城,成为天下六大宗门之一。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要说你小子也真是厉害,以胡武那厮的手段,十年前折腾出那许多风浪,却也没能让暗影门入驻五方城。没想到你小子第一天来五方城,就实现了。该怎么说你好呢?”杜天赐意味深长的看着步离身边的蔡小仙儿,眼睛根本没有去看步离。
步离感觉到杜天赐的目光注视着蔡小仙儿,心里略有不喜,道:“那还能怎么样?我在玲琅卖所被人欺负的时候,也没见你老人家出来帮我说句公道话不是。”
杜天赐听步离说话的口风一转,隐隐带着刀剑之意,微一沉吟,便知道为什么,笑道:“你们这些个年轻人的事儿,我却管不了。胡武已经遍洒喜帖,半月后,暗影门小祖宗在细柳营大婚。呵呵,你这小子,脾气恁的倔强,难得的是胡武也愿意陪着你瞎胡闹。”
呃……胡武老大人连喜帖都发了?这脾气似乎比自己还要急。
“但凡是走到了你这个程度的人,哪个不需要考虑天下大势?也就你,且不说……”说到这里,杜天赐微微一顿,各种含义,不仅是步离,就连马晓都清楚明白。
“胡武也不知道犯得哪门子邪,你说怎样,便怎样。光是说你自己,这才几天的功夫,竟然进展到了如此程度,我有时候都恍惚在想,我的岁数是不是活到了狗身上。”杜天赐轻捻胡须,自嘲说道。
“这话怎么说的?”步离笑了笑,随口敷衍着。
“贾如道,就算是撕破空间,有一瞬间的停滞,让我和他对战,胜负也不过是五五之数。可是你这小子,直接面对贾如道,还有你这黑熊,竟然眨眼之间便要置他于死地。最后在贾天宇的出手下,还重伤而逃,你这小子还指着贾天宇的鼻子破口大骂,这份嚣张跋扈的气度的确让人心折啊。”杜天赐以玩笑的口气说着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没有半点玩笑,说的严肃无比。
“那不是逼到那份上了吗?明知道四海钱庄是沧澜学院的私产,我要把四海钱庄连根拔起,沧澜学院必然会出手相助,这一战,必打无疑。以有心算无心,要是再打不赢,我怕把他老人家鼻子气歪了。”步离笑呵呵的继续敷衍着,明知道杜天赐说的不是自己说的这事儿,却装着糊涂。
“以后你准备怎么办?沧澜学院放在什么位置?”杜天赐问道。
这一次步离直接和沧澜学院硬抗上,一个是魂澜大陆最强大的势力,一个是顶在即将开启的大陆桥上的一块石头,不管是谁有损伤,对魂澜大陆无数生灵来说,都是一件不愿看见的事情。杜天赐为此心中焦虑。没想到步离这小子从沧澜学院出来,竟然一点门生故旧的心思都没有。
“沧澜学院历练的经历。熙桐和你们说了吧。”步离问到,说到张熙桐的时候。语气平淡自然,完全不见之前的纠结纷扰。
“说了。有些个事情,就算是院长大人也身不由己。在沧澜学院里面,已经给你们留下足够的余地,要不然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年轻人能讨去什么好处?”杜天赐说道。可是旋即杜天赐看见步离戏谑的目光,心里一愣,随后便知道是自己错了。
之前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杜天赐都下意识的认为沧澜学院的院长大人无所不能,就算是步离身后那位大能。也无法撼动院长大人。虽然在沧澜学院的入门小测之中山谷为之倾倒,江河为之逆流,两人肯定有所较量,但一个魂体,再如何强大,他最强的地方还在于所知道的的东西,却并不在力量。
之间强弱,那还用说?
可是步离的戏谑的眼神告诉杜天赐,事情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张熙桐回到天道宗。也只有短短数日,有些事情说的还不够详尽,不知道是张熙桐不想说还是时间不够。杜天赐为此产生了判断上的误差,也情由所原。
“难道?”杜天赐沉吟。
“嘿!”步离嘿然而笑。道:“要是有机会,举手之劳,你以为我还能活着走出沧澜学院?你们那些个少主倒是有可能。但我却没有一点机会。最后小爷我为什么拼着命把‘白亮’击杀?我就是要告诉他们,别以为我就是他沧澜学院砧板上的一块鲜肉。这一次。也是如此,他沧澜学院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给他教训!”
沧澜学院,在魂澜大陆屹立了多少年?要不是西山峡谷里面的禁锢法阵出了问题,贾天宇全神戒备曾经的大头领,避免让那般厉害的人物死而复生的话,整个魂澜大陆还是沧澜学院一统之势,根本没有五大宗门什么事儿。
但就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在步离嘴里面变得如此不堪。杜天赐愕然的看着步离,在杜天赐心里面,步离身边那白色雾霭之中强悍的存在即便再如何强大,也没有到可以直接挑战沧澜学院院长贾天宇的程度。
难不成自己全盘都猜错了?杜天赐低下头沉吟着。
“步离就要回细柳营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咱们来宝鼎茗茶,喝点好茶而已,说这些个糟心事儿,没来由乱了心绪。”马晓见步离对杜天赐丝毫不加以颜色,心里微微一笑,假作出来打圆场,却在不经意之间把这事儿变成了糟心事儿。说道这些个事儿的时候,云淡风轻之中已经下了手脚,要说魂澜大陆的几大宗主,倒真是没有一个吃干饭的。
“步离,你要小心。”杜天赐没有理会马晓,认真的看着步离,说道:“这次,沧澜学院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要是没有什么手段反击,才是奇怪。你在天机府住了几天,一切风平浪静。可是在你出来之后,我总感觉隐隐有些什么不对,这才赶上来告诉你一声。”
步离见杜天赐说的真心实意,心里领情,微微一笑,表达了自己的善意,道:“多谢杜老先生,这不是来老王这儿取点好茶,孝敬他老人家。然后我就回细柳营,任凭五方城里面折腾出多大的风浪,我都不会管。我就当缩头乌龟了,我倒要看看沧澜学院到底能把我怎么样。”
杜天赐见步离早已经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心中释然,笑道:“如此甚好,顶多十天,步离你大婚之日,我一定登门道谢。”
步离忽然想起一事,见王志换好衣服走了出来,便拱手说道:“几位都是自己人,走遍天下,有件事儿想要问问,看看有没有更多的消息。”
马晓、杜天赐、王志都凝神看着步离,不知道步离要说些什么事儿。
“云淡天长,浅画眉妆;月上南楼,花影高墙;寤寐思之费思量,三件首饰我都拿到手了,最后据说还有一件,可是连是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知道吗?”步离问道,这话说的和绕口令一样,说完了,步离也笑了。
三件首饰穿戴在蔡小仙儿身上,那种天仙下凡的俏丽容颜让步离难以遗忘,所以对上户彩说的还有最后一件首饰的事情也很是上心。真要能拿到最后一件,就算是在魂澜大陆再逗留一段时间,冒一些风险,也是值得。
“不知道。”王志说道。
“呵呵,这几个名字我都是第一次听说。”马晓显然也不知道。只有杜天赐紧蹙双眉,像是在沉吟着,回想着什么。
“杜老先生知道点什么?”步离满怀希冀的看着杜天赐,问道。
“东西我倒是听说过,但惟独最后一件,据说当年在一处上古废墟之中发现的时候就被人夺走,那件首饰是什么,没有人清楚。”杜天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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