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你是哪一族的人,或许你对我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好感。”守护者没有看步离,也没有看白sè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只是微微低下头,看着血池中血腥的暗红sè血水,有些发呆,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也并不那么想被这根镇魂钉钉住,那种活法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干脆。不过既然你们想听,我就说给你们听吧,这么多年了,一成不变的生活总是让人感觉很厌烦。”守护者言语变得有些飘渺,像是一阵风吹过步离的耳边。
“那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在家乡,也算是个年少的英才。那时节牵黄擎苍,横行乡里,霸道的样子现在想想都很讨厌。”
“后来因为机缘巧合,我去了魂都。到了魂都,我才发现像我这样的年轻人简直太多了。原本我以为我至少也是当世天赋能排在前十的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却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只是一个稍有天赋的年轻人而已,说不上有多强。
那时候,有空,有钱就去楼子里面找姑娘,整个人颓靡到了极处。”说着不知多少年前的事情,像是在尘土中捡起了一本书,打开书页,还没看清楚书里面写的是什么,先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子积尘的味道。这是岁月的味道吗?
“后来呢,我认识了一个姑娘,喜欢上了她。可是一个魂都的泼皮,哪里有钱去给姑娘赎身?甚至连每天去看她的钱都没有,那可是当红的姑娘,虽然卖艺不卖身,花的钱也不是我这么个人能接受的。”
“有一天,我在街上偷了点钱,去当铺当了偷来的物件,兴高采烈的直奔着楼子就去了。可是到了的时候,老鸨子却告诉我那姑娘已经被人买走了。”
原本步离在自己亲大爷说完那番话之后就有些奇怪,两个绝世强者,怎么会因为他的一番话就像是狗啃骨头似的对自己倾诉心事,敞开心扉,让自己随意挑选。或许还会像是大黑一样,露出谄媚的神sè,流浪狗一样,谨慎小心的摇着尾巴想要讨一口并不好吃的饭。
看着两个人一副久居人上的架势,就算是心理斗争,想要放下面子,也不是一根烟之间能做到的吧。
然而步离现在听着那守护者讲述自己的故事,淡淡的,和刚才那场血战,和自己手里握着的镇魂钉都没有丝毫关系。只有这些沧桑到妖的老怪物才能明白,寂寞了无数年的一颗蒙满灰尘的心。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步离虽然无法全部感受,但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开始全神贯注的听着沧桑到妖,垂垂将死的一个老家伙在讲述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或许辛酸,或许无奈,或许已经过去,但是不管过了多少年,每每从心底泛起来,吹去灰尘,还是原来的样子。
“那一夜,我在楼子后面的小巷子里喝着浊酒,看着一片漆黑的那扇窗户,想了很多,也哭了很久。后来一场大醉后,我不再流落江湖,在魂都的一个小门派里面找了个地儿,开始街头殴斗,开始为了这小门派拼死拼活。”
“也是我运气比较好,或许是我下手比较狠,最开始的ri子里,很快就打出了名头。那时候我憋着一股子狠辣的心劲儿,每天下的苦功夫,我自己现在想想都不肯相信。每天除了杀人放火之外,就是一门心思的去修炼。我那时候觉得,这就是我自己的修行。”
“每当我累了,我都会想到那扇窗户,黑洞洞的,看着心里就冷的慌。”
“这种自己想要得到却得不到,任人摆布,甚至别人都不会看上一眼,根本都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到现在那姑娘长什么样子我都忘记了,可是那扇黑洞洞过的窗户似乎就在我眼前一样,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改变。不管我遇到了什么熬不过去的事儿,一想到那扇窗户,我就又一次的重新充满了力量,重新战无不胜。”守护者指了指血池上面,轻轻的说道。好像是生活在自己的幻境之中,还是在魂都的小巷子里,喝着浊酒,看着黑洞洞的窗户,心里面流着血。
“那就是我的修行。”守护者肯定的说道:“然后呢,踩着无数的尸体,我到了这个小门派的护法的位置上。后来娶了另外一个大门派门主的姑娘,反手把小门派卖掉,用那些平ri里醉生梦死的家伙们的血染红了我的青云之路。”
“我都不知道那些家伙们会不会怨恨我,不过我跟他们也没什么接触,我只是在修炼,做着我认为我应该做的事情。”
“然后呢,这种背叛的戏码反复的上演,不管是熟悉还是不熟悉的人,都成了我登天之路的一部分,完全都是用鲜血染红的路,走上去就和这血池一个味道。”
“到最后,我成了圣女的亲卫。那是一个多么显赫的位置,不管走到哪里,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大人物,他们都只能跪下去,矮我半截。虽然我知道不是在跪我,但我也满足了。”
步离听到圣女两个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切有关于蔡小仙儿的事情,在步离心里最深处,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圣女?这家伙一身纹刻,难道不是魂澜大陆的人?
正在步离想着自己的疑问的时候,守护者继续说道:“我已经走到了我力所能及的最顶点,然而我到那时候才感觉到一种空虚。这么多年的努力,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只有空虚。随后我喜欢上了圣女,那在魂都可是滔天大罪。可是,有谁稀罕呢?老子我孑然一身,纵横天下的本事,凭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喜欢的女人?!”
“和圣女在一起的ri子,是我最开心的ri子。真是开心啊,每一天呼吸的空气里面都像是带着让我欢呼雀跃的东西似的。只是看着她的影子,我就很满意,很知足,很开心。虽然只能偷偷的瞒过所有的人,但那的确就是我最开心的ri子。”
“神族的远征开始了,神族大陆的六名大纹刻师联手用逆天的手段打开了连通魂澜大陆的大陆桥。然后,cháo水一样的护教远征军就从大陆桥涌过去,闯进一片陌生的大陆。”
呃……步离恍惚了,他说的是真的?他不是魂澜大陆的土著?他居然是魔族人?要是他是魔族人的话,旁边那个血池中的强者是什么身份?一瞬间,cháo水般的念头涌在步离的心底,难道说自己那便宜大爷让自己听的鬼故事里面还有这么一番含义。
故事还在继续,可是步离终于明白自己那亲大爷为什么非要自己来听听故事。什么神兽都是在开玩笑吧,真正想让自己知道的,应该是这段隐藏在尘埃下面的所谓的“历史”?
“可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每天只要能看见她的背影,我就很知足了,这就是我的全部。但那时候真的是很烦,她每天忙于教务,魂澜大陆的杂碎们抵抗的十分激烈。虽然没有纹刻之力,却依然靠着简单的魂术在抵抗,在支撑。神族的护教远征军每踏出一步,都要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这可不是在远征之前能预想到的,没人能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这些个家伙支撑下去。”
这些个,说的显然就是血池中的强者的一族人。
血池中的强者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狠戾的看了守护者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一脸狰狞却毕露无遗。
“然后呢,我就一直在要求,要求亲自去前面,杀光所有的蛮人,然后回来继续看着我的圣女安静的生活。虽然那时候连她的手都没有摸过,但……”说到这里,守护者转头看着步离,问道:“你能理解吗?”
步离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就是在暗恋。暗恋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分男女老幼,不分种族与强弱。这么yin沉狠戾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暗恋,世界还真是奇妙。
“可是我是她的守护者,我不能走,不能一走了之。看着她ri渐憔悴的样子,看着长老会里面居心叵测的那些人用前线不利的事情搞着yin谋,我就变得烦躁无比。你别看我刚才弱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其实那连我原本的力量的百一都没有。我当时已经是站在魂都力量最高层的人物了,甚至我有资格去挑战一下看上去坚不可摧的所谓的传统。”
“你看。”守护者手指一亮,一只青sè的蟒蛇出现在面前,守护者微微的笑着说道:“这是一条蛇,什么王不王的,我都不在乎,能打就行。这是我第十六只纹刻兽,也是我最后一只,当然,也是我最强大的一只。”
呃……第十六只纹刻兽?难道胡武老大人知道的事情也有错误?步离疑惑的看着守护者手指之中来回穿梭的那条青蛇,疑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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