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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东流,一向被诩为“气道之下第一人”,如今面对古怪的梁丘锋,再也忍不住,气息蓬发,晋身到气道层面,成为气道级的高手。
武道一途,分为四大阶段:劲道、气道、王道、神道。大阶段又划成九小段,小段的晋升,前期容易后期难。而每个大阶段之间的突破,更是难上加难,非具备极为深厚的底蕴不可。
从劲道晋身气道,便是第一道坎,不知多少武者停顿于此,徘徊不得其门而入。荒洲的各个宗门内,都有很多上了年纪的劲道级武者,苦苦修炼,最终达到劲道九段,距离气道层面咫尺之遥。
但就是这么一点距离,竟成天涯,一直修炼得白发苍苍,错过了最好的黄金年龄,都无法冲过去。
岁月流金,当年华老去,修为不进反退,便再没有晋级的希望。
这样的老武者,各个宗门内都有不少。他们基本都成为被派遣进入破魔秘境的首选人员,不怕牺牲。
而泛东流,他是早就可以晋身气道层面的了,只是为大局着想,要保持宗门在荒洲宗门竞赛,以及破魔秘境内的优势,这才把境界压制了下来。
压制境界并未坏事,能有更多的积累时间,当正式突破将事半功倍,对未来的发展也有不小的好处。
本来泛东流想潜心再修炼一段时日,然后才正式跻身气道层面,然而眼下面对梁丘锋,三番几次拿不下来,他再也忍不住了。
一方面,现在他看梁丘锋,竟产生了看不透的感觉;二来,迟迟无法将对方解决,难免有几分急躁。
要知道决战之初,他可是预计着几十招就斩杀梁丘锋的。哪曾想打到现在,梁丘锋不但活着,还很滋润的样子。
于是再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突破,晋身气道,已气道辗压一个劲道八段的武者,还不是手到擒来,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气势节节攀升,泛东流威风凛凛,真气贯注到苍雪刀上,刀刃无风自鸣,发出震慑人心的杀气。
这一着变故,落在围观的人眼中,反应各是不同。
三大宗门这边,自是欢欣鼓舞,看着梁丘锋,如同看着一个死人;剑府方面则失色惊呼。
泛东流虽然一向被称为“气道之下第一人”,可毕竟还是气道之下不是?
现在倒好,大步跨过,成功突破成为气道层面的高手,意义浑然不同。
这一对比起来,已是两个不同层面的较量。
“大师兄,我们战吧,让梁丘锋撤回来!”
伍孤梅不忍看到梁丘锋被*杀,开口说道。
张行空死死地看着下面,一只左手不禁握了起来:梁丘锋已当众展示出了妖孽般的资质天赋,如此弟子无论放在哪一个宗门,都会当宝般保护着,以获得足够的成长空间。但是在剑府,拼生拼死,最后还差点要被牺牲
惭愧呀!
他谓然一叹,便要举步。
那边云墨江却早注意到了,见状立刻长身叫道:“行空兄,这是小辈之间的公平决斗,莫非你看不过眼,要插手吗?”
顿一顿,哼哼冷笑:“如果打不过,怕死,之前就不该答应,做个缩头乌龟就好。如今出尔反尔,难不成就是你们剑府的一贯作风?”
这一番话,冷热嘲讽,极尽能事。
“对呀,堂堂千年大派,说话当放屁,丢不丢人啊!”
众人顿时起哄。
张行空冷然道:“现在的对决,也叫公平?”
云墨江笑道:“怎地不公平,我门下弟子临时突破而已。你若教导有方,也让你的弟子突破呀。”
泛东流今年才十七岁,十七岁突破气道,这一成绩放之整个荒洲来说,称得上是出众拔萃的了。想当年剑府的龙翔天,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成为气道武者。假以时日,泛东流勇起直追,必能超越之。
对于这一个弟子,云墨江可是疼爱有加。
被他的言语给堵住,张行空面色几番变化,阴晴不定。
这时候,处于思索迷糊状态的梁丘锋蓦然开口:“府主大人,我还没有死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咧嘴一笑。
如此笑容,对于剑府的人来说似曾相识,只是不明白他究竟还有什么底气依仗。
张行空叹了口气,终是没有飘身下来。
泛东流气势如虹,信心简直要爆棚似的,大笑道:“梁丘锋,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身形展开,手中苍雪刀一竖,数丈距离,转瞬即到,人到刀到,疾斩梁丘锋颈脖。
这等威势,与先前所比,简直不同一个档次的。
“横剑式!”
伤情剑往身前一横,梁丘锋并不显慌乱。
铿!
震动人心的一声巨响,泛东流这一刀,如同砍在一座大山,而或一条大江之上。
刀锋虽利,气势虽猛,但难以奈何那高山大江。
泛东流喝道:“有点门道,看你能挡几刀!”
身法一腾,轻盈盈的浑不似有重量,飞燕登檐,身在半空,借助冲势,苍雪刀高高举起,抡下,如同那扛鼎霸王。
这一刀的威势,霸道近乎酷烈,真气破空,呜呜声,光是看着,都有一种肝胆俱碎的心惊胆战。
“给我死!”
“不好!”
“小心,快躲!”
“当!”
第四声钟声准时响起,梁丘锋脑海之际,那幅由剑道意念凝聚而成的图画刹那间活了过来,似乎变成了一个虚幻的人,那人在他的泥丸宫世界里挥剑。
剑动之际,隐隐舞起一道飘逸的轨迹。
轨迹看起来像一条游动的龙。
《剑心雕龙?永字八剑》!
这一刻,梁丘锋终于知道所学的这篇剑题,究竟叫什么名字了。
随着那人的动作,他手中的伤情剑同样挥起,完全吻合对方所挥洒出的轨迹。似乎这一剑,并不是他自己刺出的,而是泥丸宫的虚幻人刺出的。
点剑式!
啵!
如同气泡被利器刺破,身在半空的泛东流猛地看见梁丘锋的剑从肋下刺至,自己外放的护身真气竟像个脆弱的气球,消弭无踪。
瞬时间,他脑海里只得一个想法:怎么可能,他怎能发现这个破绽的……
嗤!
冰冷的剑锋入体,下一刻,在无数惊骇的目光中,泛东流的尸体横飞出去,最后直挺挺地摔倒云墨江的脚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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