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任务看起来难,其实只要找对了方法,并不需要花太大功夫。
扳倒赵镜深不需要司遥动手,宋郁和齐皓会完成这件事,司遥要做的,只是刷满夏易的好感度。
夏易给手下人安排的社会身份多样,有朝中做官的,也有江湖行商的,唯独他自己什么身份也没有,像朵没有来处不知去路的云。
司遥想了想,干脆把人安排在自己宫里,做个侍卫。
于是夏易过上了每天朝九晚五的皇宫打工人生活。
哦,不仅如此,下班时间他还要无偿陪上司喝酒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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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飞雪,为水榭的飞檐镀上了雪白的边,湖面都结了冰。
宋郁已经很多天没来了,司遥去看过他几次,他都忙得脚不沾地。
赵镜深放给他的实权不多,但累人不讨好的活倒是一点不吝啬地往他那送,看得司遥牙痒痒。
可是即便面前的折子已经堆得山一样高,司遥一去,他还是雷打不动地给司遥煮茶烹酒,陪司遥用膳。
司遥这个甩手掌柜难得有了点愧疚感,他想着自己就算帮不上忙,也不好总去添乱,就把夏易叫过来陪他画画了。
刚好还能做任务。
夏易那双手沾染了不知道多少鲜血,握刀剑最擅长,拿棍棒也好使,但执笔真是太为难他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刚刚画出来的不可名状之物,抬头对司遥为难道:“陛下,这……”
司遥“扑哧”一下笑出声。
夏易更窘了,脸庞都烧了起来。
“无旁人时叫我少主即可——”司遥托着下巴看他,“所以三哥到底教了你什么?”
夏易低下头:“都是些不好的东西。”
司遥挑眉:“说来听听。”
夏易看着司遥漂亮的眼睛,莫名有点不太想说:“……杀人。”
司遥失笑:“上来就杀人?”
夏易摇摇头:“要学用各种各样的武器、暗器和毒,还要练轻功、锻体,这些学好了,才能杀人。”
司遥听完思索了一下,左右看看,然后指着湖对岸树下的灰色鸽子,问夏易:“你可以在这里杀死它吗?”
夏易点点头。
司遥催促:“试一下让我看看。”
“属下遵命。”
话音刚落,夏易就手腕一翻,司遥甚至没有看见是什么从夏易的指尖飞了出去,对面的灰鸽就已经踉跄倒地,挣扎了两下,然后失去了动静。
司遥瞪大了眼睛,转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夏易。
夏易被他盯得不自在起来:“少主……”
司遥突然出声:“别动!”
然后夏易就浑身僵硬地不动了。
司遥表情认真且严肃地捉住夏易刚刚动的左手,打开手掌检查。
夏易的小指不自在地轻轻一颤。
他们这种人的手是浑身最重要的地方,除了自己,很少被任何人碰过。
而此刻,他的少主正捏着他的手腕,还在往里摸索。
与他满是薄茧的手不同,那只手白皙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但手骨又有着独属于男性的力量感。
分明是在寒冷刺骨的隆冬,夏易却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快速流动,耳根脸颊都忍不住发烫。
“叮——夏易好感度加10,当前好感度60。”
司遥听见了028的播报声。
他无声一笑,心想自己果然没有判断错。
不过……他翻来覆去也没看见有暗器,忍不住皱眉,眼神很迷惑:“什么都没有……?”
夏易赶紧摇头,然后把手送到司遥眼前,卷起袖子:“在这里。”
夏易的袖子里,赫然藏着一卷银针,插针的布条交错地缠在他的小臂上。
司遥好奇地伸出手要取一根,却被夏易后退一步制止了:“不能碰,有毒。”
司遥手一顿,抬头看他:“有毒你就这么放着,不会扎到自己吗?”
夏易摇头:“以前会,十岁以后就再没有过了,况且这针能淬的毒药剂量不大,人被扎到不会死。”
司遥眼睛一亮,跃跃欲试道:“夏易,我要学这个。”
“不可。”夏易下意识道,看到司遥瞬间沉下来的脸色,他又解释了一句,“危险。”
司遥还是不太高兴,他坚持道:“朕不白学,你教朕这个,朕教你画画。”
夏易:“……”
见司遥都“朕”上了,他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拒绝了。
夏易在自己那卷布条上抽出一根没有淬毒的针,递到司遥手上:“练这个手会很疼,少主,要不还是……”
司遥瞪着他:“少废话。”
夏易乖乖闭嘴了,自己也拿了一根,捏在指尖,摆了个起势。
司遥也学着他的样子做。
夏易一看就说:“不对。”
司遥把手递到夏易跟前,示意他来纠正。
他便伸手帮司遥调整姿势,结果调到最后又把自己耳朵调红了。
司遥狐疑地看着自己的手,扭头问夏易:“你刚刚是这样吗……你很热吗,夏易?”
夏易茫然地摇摇头。
“叮!夏易好感度加5,当前好感度65。”
司遥拧眉:“怎么呆愣愣的?发烧了?”
说着,他将手心往夏易的额头贴去。
“父皇?”
石径上的积雪被人踩出轻响, 司遥动作被打断,他循声转头,看见身姿修长的宋郁正顶着大雪走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冷,宋郁的表情有点说不出来的僵硬,对上司遥的视线后,他才浅浅勾了下嘴角。
三两步走到司遥跟前,握住了司遥的手:“父皇怎么大雪天的在这待着,不冷么?”
“不冷。”司遥抽出手,帮他拍掉衣领上的落雪,“倒是你,也不撑把伞。”
“儿臣想父皇想得打紧,一得空便什么都记不得了,直接回来了。”宋郁一张俊脸笑得有些腼腆。
司遥被自家崽的甜得不行,板着脸轻咳了一声才憋住笑意,没崩人设。
宋郁目光在司遥身上扫了两下,然后掏出一直捂在怀里的裘衣:“我还担心父皇又不愿意好好穿衣服,还带了这个过来,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司遥看着那件被保护得好好的、一点雪水都没粘上的裘衣,一怔。
他确实不爱穿太厚重,但夏易之前把裘衣拿给他,他想着自己还要刷好感度,就直接穿上了。
望着宋郁眼下淡淡的青,以及手上抱着的裘衣……司遥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感。
仿佛自己是一个有了后老婆就忘了儿子的渣爹。
他正犹豫要不要把身上这件换下来,却见宋郁毫不在意地,直接把那件干燥温暖的裘衣丢在了满是落雪的石凳上。
他甚至来不及阻止。
宋郁冲司遥抿唇一笑,目光落到夏易身上时笑容淡了几分:“父皇,这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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