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叔叔……”
司遥被凌屿行吓出了颤音,慌慌张张地挣脱钳制,无助地低头站着,宛如一个受惊的兔子。
凌屿行冷冷地瞧着他:“哑巴了?”
司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啪嗒啪嗒”,两颗豆大的眼泪就砸了下来。
凌屿行没说完的话被这两颗眼泪堵了回去,难得地感到了点茫然。
司遥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凌屿行没养过孩子,自己小时候也是野蛮生长长大的,并不能理解别的父母跟孩子之间千奇百怪的相处方式。
他原以为司遥也能这样,不需要过多地干预。
但似乎不是。
凌屿行走上前,跟司遥站得很近,低声说:“眼泪擦干,回去再跟你说。”
他扶着司遥的肩,之前陪他的男孩看他似乎要走,追了上来:“凌总就走了吗?”
凌屿行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男孩失落地点了点头,露出不舍的表情,说:“好吧,凌总再见,下次您来这边可以再找我。”
这男孩知进退不纠缠,凌屿行虽然对他没那个意思,但也不反感:“开两瓶麦卡伦,记我账上。”
男孩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冲凌屿行真心实意地甜甜一笑:“谢谢凌总!”
这一笔单,提成顶他干几个月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凌总怀里那个脸色似乎不太好看?男孩偷偷瞥了司遥两眼,见好就收地溜了。
凌屿行手臂抵着司遥的肩,走到了那一群花花绿绿的富二代跟前。
气氛一时十分紧张。
他们几个其实比凌屿行小不了多少岁,但没人有那个胆子跟凌屿行称兄道弟。
这特么可是跟他们父辈甚至爷爷辈平起平坐的人物!
几个身无长处的富二代对凌屿行一阵热情地点头哈腰:“凌总。”
“凌总好。”
“凌总晚上好。”
凌屿行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强硬地把企图躲到他背后的司遥扯了出来,然后转头叫他:“遥遥。”
刚刚还在挣扎的司遥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
富二代们手心直冒冷汗,一边怀疑司遥不受宠这件事的真实性,一边干笑着看向司遥,用目光催促司遥点头说是。
“嗯。”司遥轻轻点了点头。
凌屿行淡淡地扫过这些人的脸庞,然后视线落到了刚才灌司遥酒最多的人身上。
“陈家人?”
被凌屿行点名的富二代连忙点头,准备笑脸相迎。
可惜嘴角还没翘起来,他就听见凌屿行轻描淡写地说:“你父亲最近在请求和凌氏旗下的子公司合作,告诉他,凌氏目前没有这个意愿。”
那富二代脸色瞬间失了血色,然后无措道:“凌总,我……”
“走吧,回家了。”凌屿行侧头,对垂头不语的司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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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前,凌屿行把后门拉开,自己先坐了上去。
见司遥站着不动,他命令道:“上来。”
司遥慢吞吞地上了车。
“凌总,把少爷送回凌宅吗?”司机在前面问。
“嗯,”凌屿行目视前方,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也回去住一晚。”
司机略微有些吃惊,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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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指纹锁滴答一声开了,管家赶紧上前迎接,看见凌屿行之后有点意外。
管家的目光在脸色紧绷的凌屿行和蔫白菜似的司遥之间来回扫视了几下,心里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问:“先生今晚住下吗?”
凌屿行点了点头。
然后径直走到真皮沙发前坐下,身体微微后仰,腰背靠在沙发上,手臂搭在沙发背上,放松地曲起。
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着。
这是一个极其放松的姿态,却能立刻让对面的人感觉到十足的压迫感。
司遥拘谨地站着,不敢抬头看他。
阿姨把刚磨好的咖啡端到凌屿行面前,凌屿行没动,而是对一边站成一桩木头的司遥勾了勾手。
“过来。”
司遥得到指令,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在离凌屿行最远的对角线位置坐下了。
凌屿行的眉毛一下子皱起来:“坐近点。”
司遥极慢极慢地往凌屿行的方向挪了一点。
见他这副磨磨蹭蹭的样子,凌屿行的火气有点上来了:“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吗?”
司遥咬着嘴唇,指节捏得紧绷绷的,看上去似乎很屈辱,但仍然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坐到了凌屿行旁边。
凌屿行身居高位惯了,向来都是别人主动尊敬甚至讨好他,眼下司遥这么一副被强权压迫憋憋屈屈的模样,倒让他觉得有点好玩。
原来养儿子是这种感觉?
【叮,凌屿行好感度 1,当前好感度21。】
“咳,”凌屿行清了一下嗓子,准备就今天的事教育一下司遥,“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跑那种地方去干什么?”
“交朋友。”司遥低眉回答。
“那种地方能交到什么正经朋友,”凌屿行非常不认可,“尤其是那个祁汶,你别跟他走太近。”
“为什么?”一直低着头的司遥突然看向了凌屿行的眼睛。
司遥看过来的目光里似乎藏着什么情绪,但凌屿行没去探究。
他只是说:“祁家的孩子,不是什么简单货色,你应该多结交一点正常的这个年龄段的朋友。”
司遥听了,眼里某种光黯淡下来,平静道:“我跟谁亲近,只是因为我想和他亲近,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或者地位。”
这话落到凌屿行的耳朵里,就成了一种意思:我就爱和祁汶一块玩。
凌屿行皱眉:“你喜欢祁汶?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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