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深深吸了一口气:“算了。”
他低头看着阮殷的爪子:“松手。”
阮殷下意识松开了些,但很快又抓上去:“是真的不生气了吗?”
“我不抽——”司遥直接把口袋里的烟丢到了他怀里,淡声说,“是很像,如果我不是本人,可能也会误会,没什么好生气的。”
阮殷松了口气,当着司遥的面把那张照片删了。
“这张照片是我半年前找人偷拍的,当时……我第一次得知父母间的一些陈年旧事,”阮殷自嘲地笑了笑,“一些不太愉快的旧事。”
司遥侧头,静静看着他。
阮殷低头,拨弄着有点变形的烟盒:“你跟他长得很像,所以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当然地觉得你们是同一个人……所以一直对你抱有偏见,对不起。”
“都说了,没关系。”司遥伸手,在他的头顶上用力揉了几下,“我不跟小孩子生气。”
“我不是小孩子,”阮殷嘟囔,却任由修长的手指在头顶揉来揉去。
司遥微微笑了:“嗯……既然你愿意向我坦诚这些,那我也跟你说个事吧。”
阮殷抬头,疑惑地问:“什么?”
“我也给你看个东西。”司遥一边说,一边从相册里翻出了张照片。
阮殷眼尖地瞥见是司遥和另一个人……林修???
照片上的司遥头发比现在短很多,那股子文艺忧郁的气质也淡了不少,看起来就像个清秀文气的大学生。
但阮殷根本没心思细瞧。
照片上的司遥和林修勾肩搭背大笑,林修身着白衣,宽袍大袖,手里抱着一捧鲜花。
看上去是某部剧的杀青画面。
虽然他们只是搭了个肩膀,但那种熟稔和亲密却几乎要溢出屏幕。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阮殷脸立即青了,“跟我出柜?”
“……”司遥毫不留情地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想什么呢!看时间。”
阮殷定睛一看:
拍摄时间显示是半年前。
他突然明白了司遥给他看这张照片的目的。
同样是半年前拍摄的照片,阮霆搂搂抱抱的那个人是半长头发,而司遥是短发。
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不喜欢自证,但你既然叫我一声哥,”司遥轻声说,“怎么也得给你树立一个好榜样吧。”
阮殷:“哥……”
司遥:“嗯?”
阮殷语气有点激动,还有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你不是跟林修已经两年没合作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他的杀青宴!”
司遥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居然在这,轻咳一声道:“朋友嘛。”
阮殷幽幽道:“路哥朋友真多。”
司遥没多想,只是弯起嘴角,拍了拍他的狗头:“你也是我的朋友。”
阮殷:“……”
“系好安全带。”
“……哦。”
-
-
当天晚上,阮殷又收到了司遥给他叫的牛奶。
他原本是不爱喝这东西的,但今天不知怎么的,这种寡淡带腥的饮品似乎变得好喝了不少。
洗完澡上完药,阮殷趴在床上,捧着手机美滋滋给司遥改了备注。
从官方而模式化的“导演”改成了“哥”。
改完了,他左看右看,觉得貌似有点肉麻。
阮殷抿了抿唇,手上敲敲打打,又改成了中规中矩的“路哥”。
眼皮越来越沉,他强撑着设完闹钟,然后沉沉睡去。
……
朦胧间,他上了一段楼梯。
楼梯很长很长,抬眼望不到尽头。
他蓄力爬了好久,累得满头大汗,才踩上平地,看见了一扇窗户。
以及窗边相拥的两个人。
面对着他的那个人他太熟悉了,模样清俊,脖颈修长白皙,颈颌之间一点朱红小痣。
路哥……
那个抱着路哥的穿着西装的人是谁?
难道是林修?
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勃然而发,阮殷三步并作两步,怒冲冲上前,把那个穿着西装的禽兽从司遥身上扯下来。
然后猛地傻在原地。
那人西装革履,眉眼英挺,分明……
分明就是他自己。
一个愣神,手中抓着的人消失在了空气里。
阮殷低头,他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那身白西装。
“阿殷,你开心吗?”
司遥贴上来,柔软的手环过他的腰腹。
阮殷茫然问:“什么?”
司遥仰起头,在他下巴上轻轻吻了一下,笑吟吟道:“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呀,你不开心吗?”
阮殷愣愣点头:“……开心。”
司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骗人,根本看不出来。”
说罢,作势要甩手离开。
“不是,不是,没有骗人,”阮殷焦急地解释,嘴巴却突然发不出声音了。
他急得不行。
只好搂过司遥的腰,眼一闭,心一横,直接吻上了怀中人的唇。
很……
干?
粗糙?
甚至有点毛燥?
阮殷迷迷瞪瞪地睁眼,借着门口小射灯的昏暗灯光,看清了自己搂着的东西。
酒店的枕头。
他痴呆地盯着枕头看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谁、现在在哪、还有他刚刚都梦见了什么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的鬼东西。
以及……
他坐起身,视线缓缓下移到异常的某处。
“……”
阮殷颤抖着唇,心想:
他……
他完了……
……他、居、然、对、一、个、男、人……
“啊!!!”阮殷把头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
【叮!阮殷好感度 15,当前好感度68。】
-
-
孙杨突然发现阮殷这小子变得很奇怪。
以前阮殷跟司遥说话,要么是一副司遥欠了他八百万的语气,要么是公事公办还带点不耐烦。
现在呢,他跟司遥说话的声音,总让孙杨觉得……嘶……
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眼神也有点躲躲闪闪的。
但一跟别人说话,又恢复了正常。
孙杨疑惑地想,难道是被路哥骂怕了?
于是某次休息间隙,孙杨忍不住拉着司遥说:“小阮挺不错的,你别总凶他。”
司遥一脸莫名:“谁凶他了。”
孙杨摸下巴:“你没发现他好像很怕你吗?”
“没有啊。”司遥有点渴,低头找自己之前放在地上的水。
一只劲瘦有力的胳膊横进视线。
阮殷眉睫微垂,看着他轻声问:“是找这个吗?”
矿泉水包装上用记号笔潦草地写了个“司”。
司遥冲他一笑,接过水:“谢谢。”
“……嗯。”阮殷应答完,就别开脸,安静地走到远处坐下了。
“你看,他都不敢跟你坐一块儿。”阮殷一走,孙杨就说。
司遥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
如果孙杨观察得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阮殷虽然不跟司遥坐一起,但一分钟得偷看司遥八百回。
司遥扭头,正好跟往这边看的阮殷对上视线。
阮殷立刻挪开视线,装作只是不经意扫过这边的样子。
【叮!阮殷好感度 2,当前好感度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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