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宗为了保证他们无力造反,会定期给他们喂毒。
这种毒药会慢慢侵蚀他们的大脑,使他们变得疯癫痴傻。
但事情总有意外。
那天,喝得醉醺醺的宗主回到房间,准备享用那个饲养得最好的产品,结果却被那少年反杀。
等下属发现时,宗主的人头已经被挂在了床檐上。
极乐宗的资源一向只紧着宗主,下头的人被压制得厉害。宗主一死,宗内大乱。
名门正派蜂拥而至,将极乐宗内珍材秘宝搜刮干净,然后对那些被关在地牢里的困兽犯起了难。
这些年轻人个个内力高深,但大都精神癫狂,更严重的已经痴傻。
正派人士担心放他们出来后会危害人间,经过统一商议,最终决定不对他们进行处理,只是派人看守住极乐宗。
换句话说,守着他们自生自灭。
那个杀死极乐宗宗主的少年也在其中。
极乐宗这个邪恶的组织就此覆灭,但谁也没想到,两个月后,在这片废墟上,诞生出了一份更为恐怖而糜烂的力量。
那少年竟然领着那群疯疯傻傻的人骗过了巡逻,生生将地牢挖穿,逃出去杀了所有围在外头的守卫。
拜神教就此诞生。
那个少年成了拜神教教主,也是所谓的“神”——
舟无渡。
这个名字从此成为了所有正派人士的噩梦。
舟无渡的手下,个个都是亡命徒,而且对舟无渡有着近乎狂热的追捧与信任。
与他们讲道理是决计讲不通的,因为他们奉舟无渡的话为至理真言,而其他人的话,都是放屁。
这种盲目的追随是正派人士所不能理解的,只能将其解释为舟无渡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江湖上一开始还抱有期盼,指望拜神教不与正派为敌,但现实很快给了他们一耳光。
——舟无渡杀起正派人士来毫不手软。
就连上一任武林盟主,也是死于他之手。
正派七大门就此变成六大门。
唇亡齿亦寒,经此,另六门对舟无渡的杀心达到顶峰,孤月门门主楚江寒主动提出讨伐魔头,一呼百应。
舟无渡手段再高,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子,最后难敌众怒,被楚门主斩杀于刀下。
他的手下也作鸟兽状散。
而楚门主,也因此成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说到这里,茶楼内欢呼声十分响亮,众听者情绪十分高亢。
一道清朗如风的声音夹杂其中:“这舟无渡真是可恶,幸好最后被阿爹和段伯伯杀死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段诀连忙抬头,时观雪那张清丽俊美的脸映入眼帘,惹得他一阵失神。
“段诀?”
“啊,”段诀不好意思地低头,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失态,“是啊,幸好这大魔头被杀死了,否则不知道还要残害多少无辜者。”
时观雪在他对面坐下,忧虑地看向窗外:“只是那邪教残党仍流散在外,真是想想就叫人觉得害怕。”
“别怕,舟无渡已死,他们再怎么也翻不起大风浪了,况且……”段诀心念一动,覆上他的手道,“我会保护你的。”
时观雪脸一红,无措地抽出手,胡乱应道:“嗯……”
段诀看着他这副可爱模样,心痒得不行。
他抬了抬胳膊,袖子里的小木偶便抖落出来。
时观雪果然眼睛一亮,本就温柔的声音更是软得像水:“你竟随身带着?”
段诀点点头,将那一指长的小人偶摊在掌心把玩:“放家里总担心下人会磕着碰着它,还是带在身上安全些。”
时观雪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不必如此宝贝。”
段诀笑着摇头:“我宝贝的不是东西本身,而是送东西的人。”
时观雪耳根微红,扯开了话题:“段诀,上次你说的药……”
“你的事情,我当然会放在心上。”
说着,段诀取出了一张方子,神神秘秘地交到了时观雪手中:“段家的祖传秘方,只传族长的。”
时观雪立刻有点慌张:“那我岂不是坏了规矩?”
段诀满不在乎道:“算不上,这方子我爹藏得严实,但其实我从没见他用过,想来也没多大影响,你别外传就行。”
时观雪认真点头:“好,你放心,等我治好了陈姨的病,立刻将此方销毁。”
段诀倒是有点奇怪:“观雪,你既然要给你的养母治病,为何不要我直接给你成品解药,而是要方子?”
时观雪抿唇一笑:“我若是要了药,你爹发现东西少了,你怎么办?”
段诀很感动,两眼放光道:“原来如此,还是你会为我着想。”
时观雪笑笑,不说话了。
他的心里却是一点波动也没有。
上辈子他把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首领宰了个七七八八,才得知菱花散的解药在段家。
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简单就拿到了解药方子。
时观雪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的,竟然被那大好日光刺得眼睛发疼。
大概是在暗处呆得久了吧。
他自嘲笑笑,正打算收回目光,却和一双怒气冲冲的脸对上了。
段诀见时观雪表情微妙,也伸了个头过来:“观雪,你在看什——”
剩下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段诀一看司遥那张脸,总觉得自己那快痊愈的断腿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司遥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径直进了茶楼,不一会了,二楼楼梯口就多了一个身影。
司遥穿了一身月灰色的圆领袍,领口的银扣饰和里面的白色内衬呼应,肩膀和袖子的位置用银线和古鼎深灰色线绣了云纹和鹤,銙带束腰,手腕上扎了黑色护腕。头发绑成了高马尾,垂在腰间。
世家公子皆以松垮飘散为时尚,楚司遥也不例外,而且他尤其喜欢紫、红等张扬的艳色。
段诀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俊俏清爽的司遥。
时观雪也注意到了他打扮的变化,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段诀干巴巴地发问:“……阿遥,你怎么来了?”
司遥没搭理他,径直在时观雪身边坐下:“冷。”
时观雪很自觉地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罩到了司遥身上。
段诀本就看不惯司遥这娇惯的性子,加上他上次因为司遥挨了家里的打,眼下越发不悦。
他直接不高兴地说:“阿遥,你若是冷,为何自己不——”
“段公子,”司遥打断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管得好宽啊。”
段诀愣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司遥嘴里的“段公子”是在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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