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此关,往前蔓延三千里,便是我陆家的地盘了”陆默抬头,望着如重剑倒插,夕阳下蒸腾出庚金剑气的巨大城门,更是归心似箭,明白一旦踏入此门,便算是真真正正的脚踏在了天虹国的土壤,距离归家又进了一步。
离开天剑宗,陆默曾经收到过父亲陆毅托人飞鸽传书,几经辗转,一直到半年后方才送到陆默手中的书信。
陆默在信中大概的说了一番如今陆家的辉煌,虽不过薄薄一纸,却弥漫着厚重的父母之爱,让陆默颇为感动,对于这一世能得父母如斯,陆默颇为感恩。
“大人,我真的没有一块下品灵石,您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吧,大人,我求您了,我……我给您跪下了!”
扑通!
就当陆默准备进入剑门关之时,前方一道苍老的声音扑面而来,循着声音往前看,陆默眉头微蹙,眸子里闪过一丝震怒之色。
却见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拥堵在城门前被护卫兵士长鞭一横,刀芒森寒间拦截下来。
“放肆,你当我天虹国是难民营不成,如今齐楚大战,若你是楚国奸细又当如何!”黑甲护卫啪的一鞭子就给看似首领的褴褛老者甩来,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如同褴褛老者这般的难民,这几个月黑甲护卫不知道见识了几何,从最初的同情到烦躁,乃至厌恶,一直到了如今的冷漠。
齐楚皆是大国,两国交锋,遭殃的自然是寻常百姓,而距离楚国不算太远的贫瘠小国天虹国成为了楚国灾民逃难的最佳选择。
“大人,我等已经三日没有吃过东西了,您就行行好,放我等进去,小老儿日后定位大人您建立庙堂,终生跪拜,大人,求求您了”
褴褛老者面带菜色,回头望了望不断有体力不支的灾民极寒交迫到底,双目赤红,领着众人不断磕头,浑然不顾额头已经是血迹潺潺。
“混账,老子又是死人,何须你修筑庙宇,老子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每人一块下品灵石,若是没有赶紧滚蛋,若是再啰嗦,老子要杀人了!”
锵!
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黑甲兵士脸色一寒,腰间跨刀骤然出鞘,一片森寒。
“大人,若是老夫的死能够换回我大楚的百姓进入天虹得暂避兵锋,那么老夫愿引颈受戮”褴褛老者似乎铁了心一般,抱着黑甲兵士的大腿嚎嚎大哭,想要以此引起黑甲兵士的怜悯之色。
可谁又曾料到,等待褴褛老者的乃是黑甲兵士的森寒一刀!
“一群贱民,真是浪费老子的时间,东城的翠红来等着老子伺寝呢,既然你想死,老子成全你!”
大刀开合,一圈锐气萦绕刀身,显示出这黑甲兵士修为极为不凡,赫然是一名锻体五重修士。
这厚重的一刀斩下,就算是锻体七重的“大修士”也绝难抵挡,更何况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刁民。
可这黑甲兵士又怎会想过,区区一个淬炼一重都没有踏入的灾民,又怎么可能身怀下品灵石?
“岂有此理!”陆默勃然大怒,踏步向前,一股庚金之气骤然透体而出,升腾而上,将陆默周身笼罩,如同佛光照耀的神灵。
陆默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前世如此,这一次也是如此,可陆默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恶人,虽说陆默不会仁慈的四处救苦救难,但既然遇上了,陆默却又少不得管一管。
“大人!”褴褛老者见刀锋坠落,顿觉双目赤痛,忍不住一声悲鸣,四周一干楚国难民更是骇的肝胆俱裂,些许胆小者已经忍不住吓的低头抽泣起来。
这一刀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度,重重的坠落,溅起尘土纷扬,可如同众人预料中的鲜血喷涌并没有出现,褴褛老者已然被一袭白袍,鲜衣怒马的翩翩少年郎给拉到了一旁。
“小子,你最好少管闲事,否则休怪老子刀下无情!”这看似镇守天虹国边塞剑门关城门小头目模样的黑甲兵士眉中带冷,凶悍的望向陆默。
若不是看着陆默衣着光鲜,胯下大马品阶不凡,口音偏向天虹王城,似颇有身份的样子,这黑甲兵士哪里会和陆默说那么多,早就一刀砍了过来。
“放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这小小兵丁也敢击杀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你当我天虹律法何在!”陆默勃然大怒,眉心开合,一道剑芒骤然射向黑甲兵士。
砰!
这一剑陆默已然留手,却依旧将黑甲兵士盔甲炸裂,虎口发麻,手中之刀戛然落地,整个人也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凌空抛弃,城墙之上,一个“人”字跃然在目。
“恩公快走!你闯大祸了”褴褛老者见陆默如此神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旋即浑身颤抖,骇的险些跌落在地。
那些被陆默拯救下来的楚国难民见到这一幕不但没有感激陆默,反而惊恐交加,抛下各种物资鸟作兽散,眨眼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依旧傲然昂首,跨马仗剑的陆默和绝强拦在陆默马前的褴褛老者。
剑门关前的巨大动静,自然惊动了天虹国军队,一群披甲兵士气势汹汹而来,将陆默给包围了起来。
“小子,老子看你有多狂!”头盔红缨坠落的黑甲兵士狼狈起身,望向陆默的目光一片怨毒:”此人乃楚国奸细,意图混入我天虹图谋不轨!”
“什么?楚国奸细?”
“混账!楚国和齐国大战就大战,偏生想要安插奸细到我天虹,撩拨我天虹局势,哪有那么容易!”
“如今天下局势不稳,我天虹虽地处偏僻,却也算一方净土,我等决不能让楚国狼子野心得逞!”
群情愤慨,刀锋森然,众人望向陆默的目光都是一片愤怒。
“什么时候,我天虹国的军士战斗力有这么强了?”陆默稳坐高马,如山川大岳巍峨磅礴,凌厉的目光在四周划过,心中却是暗暗惊讶。
天虹国地处蛮夷之地,不过大陆诸多小国之一,和齐楚那等庞然大物的帝国相比,沧海一粟,缘何自己一别经年,天虹国却有了天翻地覆这变?
被陆默如同刀锋锐利般的目光一扫,这群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几乎可以代表天虹国最高战力,并被委以重任镇守国之边关的众兵士纷纷色变,始知此番算是遇到了一个硬渣。
“小子,也别说老子冤枉你,你要你能拿出你不是楚国奸细的证据,那么今日之事便可一笔勾销!”
那黑甲兵士似乎在众兵士中颇有权势的样子,大咧咧的走到陆默马前,挤眉弄眼,右手拇指和食指来回搓动,意图不言而喻,竟是想要索要好处。
“混账!”陆默勃然大怒,一把将褴褛老者拉上马,无惧八方刀锋,竟是要硬闯入城。
莫说陆家如今在天虹国权柄滔天,单以陆默抱元境这可以说在天虹国跺一跺脚山河颤动的恐怕修为,以及让十大宗门都瞩目的恐怖战力,就足以在天虹国横着走,区区一个手握小小权势的黑甲兵士又算的了什么。
“快……快关闭城门!”
“速速通知陆将军,让三大营地的兄弟一起来,剁了这小子!”
众兵士哗然,纷纷抽刀乱砍,却被陆默气灌马蹄,横冲直撞之间惨叫连连,一片哀嚎,看的趴在陆默身后的褴褛老者双目放光,望向陆默的目光多了一丝敬畏之色。
“到底是何人,竟然在我剑门关喧哗!”就当陆默即将冲入城门之时,一群急促的铁骑如天雷般敲击大地,为首横刀立马的威严将军骤然挡在了陆默面前。
“是陆将军到了,我等无虞了!”
“陆将军那可是锻体境后期的大修士,一身锻体境八重的修为极为不凡,日后定能进阶抱元境,这小子死定了!”
“燕国杂碎,也敢在我天虹国的地盘放肆,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众兵士喧嚣一片,望向陆默的目光一片阴寒。
以一人之力马踏众兵士,这等侮辱众人生平未遇,心中自有冲天戾气。
在众兵士想来,纵然陆默看样子背景深厚,那那又如何,陆默的背景在强大,能够和号称天虹皇室之下第一家族的陆家比拟?
“小子,也不怕告诉你,我们陆将军那可是天虹第一家族陆家的子弟,纵然你的家族再强横,今日也保不住你!”黑甲兵士见陆将军降临,望向陆默的目光一片怨毒,一脸得意的数道。
此话一落,众人都是一脸严肃之色,对黑甲兵士开口的“陆家”肃然起敬,望向横刀立马将军的目光更是一片灼热。
“陆家?哪一个陆家?”当听到人群中第一声“陆将军”之时,陆默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如今更是证明,不由感觉到极为好笑。
没想到自己刚刚踏入天虹国的一亩三分地,就和家族子弟起了冲突,真不知那黑甲兵士知晓陆家少主就在眼前会如何感想。
陆默此话一出,顿觉四周一片鄙夷之色,尤其是那黑甲兵士心中更是认定了陆默不过是不知道从那个穷乡僻壤,旮旯角落走出的土豪,清清了嗓子,傲然说道:“自然是我天虹第一公子陆默公子所在的陆家”
言罢,陆默身后的褴褛老者依旧面如死灰,显然也明白“陆默”这个名字在天虹国代表了什么,不觉嘴角发苦,眸子里一片绝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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